第七晚。
叶兰兴奋地喊:“明天我们可以回z市了!”
是啊,明天就要回z市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可以延续过去吗?有必要延续过去吗?
我得了艾滋病,是一年前在医院输血染上的。医院赔了70万。
我看见了死亡的颜色。
给女朋友办了一张10万元的储蓄卡后,我向她提出了分手。
10万给了父亲要他好好给母亲治病。
剩下的计划着10万给山区的孩子上学,40万给父母存起来养老。
我的生命不久就要结束了。
我不能再骗叶兰了,那样我死了也不得安宁。
我脱guang叶兰的衣服,自己也脱guang。
我狠狠地搂着她,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头紧紧地贴着她的背。
“叶兰,你想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吗?”
“哦,你不必勉强自己说。”
“我去医院了,打针,我得了艾滋病。”
“我还得了癌症呢,傻瓜。”
“我不骗你,所以我不要你碰我的手,不要你用我的东西。你问我50万的来历,那是医院的赔偿,他们给我输血的时候使我得了艾滋病。”
叶兰转过脸,惊恐地睁大了双眼,黑云下沉,白云上卷:
“他妈的,混蛋,才几天就想甩我!用不着编这种故事吧!”
她挥手朝我扇来。
我一把捏住她的手臂,捏得自己都疼了:
“我没有骗你,我给你要打火机是烧医院开的单子。”
叶兰那双眼睛,水漫黑云,黑云浅淡,云水凄凄:
“你说你是在骗我,你说啊,说啊——”
她哭着反身抱着我,眼泪弄湿了我的前胸。她疯子似地吻着我。
“叶兰,别为我害怕,疾病是这个世界的隐喻,无可救赎。只有光,爱的光,引我们进窄门,引到永生。”
叶兰松开手,平躺下去,说:“做我吧,快乐地做我吧!”
要不是我有他妈的爱滋病,我真想好好做一次。
这一夜,我们没有睡,相拥着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