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陆尘小友,还有玄尘道友!”严炎脸色有些阴沉,淡淡答道:“老朽只是觉得自出航这些日子以来,实在是闷得紧,今日有敌来袭,倒也可以施展一番拳脚了!所以有些兴奋罢了!怎么,二位觉得有何不妥的吗?”
“岂敢岂敢!”陆尘看了玄尘一眼,哈哈笑道:“那这次我等倒是有幸可以看到严长老大展神威了!”
“严长老,您先请!现在外面恐怕更需要您这样的主心骨前去的稳住大家的!”陆尘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笑意不减。
“哼!”严炎的目光在陆尘身后的白衣玄尘脸上多留了一会,便大袖一拂,快步向舱外走去。
陆尘见状意味深长地一笑,和玄尘也一道跟了上去。
甲板之上,弟子们已是聚在了一起,手上纷纷亮出了法宝兵器,正听候另一名王姓长老的调遣。在他们前方,一道绿衣倩影早已站到了船头,迎风而立。
珞天荷此女不知何时已是来到了甲板之上,单手持剑,秀眉紧皱地望着那不断接近的四艘航船。手上那把宝剑“含烟”,吞吐着绿芒,照亮了她的半边脸庞。
“天荷,来者何人?是敌是友?”严炎长老方一出了内舱,便身形大动,竟是凭空越过了众多人群,站到了珞天荷身边。此时的他也是一脸凝重,看向海面。
陆尘和玄尘倒是不急不缓,从人群中挤出了一条路,也来到了甲板最前方,和珞天荷并肩而立。
“怎么回事?”他们二人方才站定,田赋和杨溯寒二人便已从舱内冲出,也是越过了人群,纷纷站到来到了甲板的最前方。
几人四下环顾了一番,只见那四艘黑色舟船已经离得很近了,尤其是向着“逐星”号迎面驶来那艘乌黑大船,更是咄咄逼人而来,到了近前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看样子,就快要和他们脚下的这艘巨舟相撞了!
珞天荷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了避免和对方撞上,她只得下令让“逐星”号暂且停止了航行。
一声巨响过后,“逐星”巨舟嘎然而止,停在了原地。而那艘迎面而来的乌黑色大船见此,也终于开始了减速,停在了离“逐星”号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众人这才得见这漆黑大船的真面目:这四艘大船均是一个样式,通体由一种乌黑木材制成,身长二十余丈,高八丈。虽然不及“逐星”巨舟这样庞大,也算是不小的了!
陆尘注意到,这几艘船的船头之处,似乎都有这一块形状奇特的黑色石头,如同尖刀一般,倒插入船体之内。这些黑色的石头之上,还有丝丝缕缕的暗红色纹络,森然如血。
当看到船头这黑色巨石之时,陆尘身边的微星宗众人脸色早已大变,杨溯寒更是忍不住高呼出声:“黑炎石雕?这些船是火狱剑宗的!”
一旁的珞天荷听到“火狱剑宗”四个字,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那持着宝剑的右手甚至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这位大师姐俏脸如霜,狠狠盯着不远处的船上,似是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冲杀过去。
陆尘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中,他之前可是从杨溯寒那里听说了这位微星宗大师姐的往事,也知道她与火狱剑宗确实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只是今日对方来得这么突然,想必那日严炎暗自传音的,便是这火狱剑宗之人了!对方这次前来,恐怕已是早已预谋好的了。
这样一来的话,别说是与他们有仇的珞天荷了,就是他们这几个莫名被卷入两宗之争的路人恐怕都有危险了!
看到来人竟是火狱剑宗之人时,前方几人虽然神色都有变化,可都还算镇定。而后面那些低阶弟子们却慌了神,大多人脸上都露出了畏缩之意来。
“不必惊慌!”一直在弟子身前发号施令的王长老见状眉头一皱,他用严厉的目光扫过一众弟子,沉声道:“纵是火狱剑宗那些贼子来了又如何?你们的大师姐就在此处,还有我和严炎,杨溯寒三位长老在此!更有我宗至宝‘逐星’号的诸多玄奥禁制,他们又如何奈何得了我等!”
就在他安抚众弟子之时,停在“逐星”号正前方那艘黑船却有了动静。一道身影从船内通道之中缓缓走出,竟是一名年轻男子。身材高大,肤色古铜,上半身的衣袍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五官虽然普通了点,一双眼中却隐隐透出几分暴虐之相,想来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此人略微打量了陆尘等人几眼,便将视线放在了珞天荷身上,“珞姑娘,别来无恙啊?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你可逃不掉了,乖乖做我的道侣吧!”他的目光在珞天荷凹凸有致的身段上久久停留,丝毫不加掩饰眼中浓浓的贪婪之色。
见他这副德行,陆尘田赋几人早已皱起了眉头,田赋这胖子更是向杨溯寒叫道:“表哥,这个小子是谁啊?怎得如此张狂无礼!本少爷原本以为我和尘哥已经算是脸皮够厚的了,没想到这家伙比我们还不要脸的!”
胖子这话听得陆尘一阵无语,不过杨溯寒这时却开口说话了,陆尘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此人乃是火狱剑宗宗主刘焱的亲生儿子,刘!他早在四十年前便已踏入了修行之路,数年之前还曾率火狱剑宗进攻过我们微星宗,当时他便已经是一名玄照之境的修士了!就是在火狱剑宗之内也算是一名高手了。因为是宗主亲子,所以他一向权利极大,而且他那护犊的老子经常在他身边安排一些宗门高手,也是没想到这次竟然碰上他了!”
杨溯寒说到此处,语气有些凝重了起来,陆尘见他脸色不好看,便追问道:“怎么了?此人修为虽然不错,可对付起来还没那么棘手吧?杨兄为何一副苦恼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