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树浆迎风便干,紧紧粘在罡气上,白复微讶,罡气一震,发现竟然没将其震落,不由惊道:“好强的黏性!不愧是成了精的龙鳞松,松脂比520也不差了!”
将被树浆黏住的罡气散去,白复望着陷在树干中的碧血剑沉吟起来:碧血剑乃是灵级极品宝剑,灌注罡气后,说声削铁如泥毫不夸张,竟然只斩入树中一尺便进不去了,说明这经过灵气滋养过的龙鳞松,材质远在精铁之上。
他准备拔剑,用了用力,竟没抽出来,手脚并用,方拔出一寸。他往剑刃上看去,只见那一寸剑刃上,沾满了先前血液一样的树浆,黏糊糊的,将剑刃黏住。他立即便知道,就是因为这粘液附着在剑刃上,使剑锋被封住,才没能一鼓作气将剑拔出来。
“喝!”白复一声暴喝,持续发力,花了十来息的时间,终于将碧血剑一寸一寸自树干中拔出。
剑刃上的龙鳞松松脂见风即干,紧紧黏在剑上,白复不由蹙眉道:“为免损伤碧血剑灵性,不能用火烧,这松脂怕是不好清理!”
思索了会,白复从包袱中取出一把匕首,贴着剑身削刮起来,花了二十来分钟,才将剑身上的松脂全部刮干净。
“嘘……”白复嘘了口气,抬头向之前龙鳞松被斩处看去,见创口已被血色松脂封上,并不觉奇怪。
这龙鳞松诞生的妖灵虽被天雷击散,但妖躯即树身还在,以妖躯的强大和其体内生气的蕴含量,二十分钟,足够其将创口抹平了。
“这松脂麻烦,粘上剑就钝了。须以闪电般的速度出剑、收剑,不给松脂黏上剑刃的机会才行!”白复又以药水洗拭了一遍剑身后,抚剑沉吟道。
用真气温养了会剑,待剑气重新自动流转后,白复平心静气,双目炯炯地望着身前龙鳞松如龙躯一般的树干。
“嗡嗡……”白复将碧血剑插回鞘中,左手握剑鞘,右手按在剑柄上,真气猛灌入剑中,剑刃在匣中轻颤,发出沉闷的剑吟。
“铖铖铖……”将剑慢慢举到胸前,剑身颤抖频率更快,剑吟不断拔高变得清脆,如兵器摩擦,似迫不及待出鞘斩碎一切。
“呛啷!”宝剑出鞘,寒光一闪,剑身出现在龙鳞松一侧,然后消失,再次出现,已到树身另一侧。
白复错步闪到一边,方闪开,龙鳞松上突然出现一条平直剑痕,“噗”的一声,溅射出大量血色粘液,落到地上,迅速风化为一层淡红色薄膜噗到地上。
拔剑+快剑横剑式,不愧是白复最快一剑,一瞬便在坚硬如铁的龙鳞松中,斩出一条二尺多长,一尺多身的伤口来。
“如此再来九剑,便可将其放倒,恰在我的极限之内。”白复眼中闪过一道光,再次收剑归鞘,然后拔剑横挥,闪到一边,收剑归鞘。
“噗”一道剑痕出现,与第一道剑痕准确接轨,红色树浆喷出,落于地面,化为薄膜。
白复闪到一边后,再次拔剑挥斩,闪身收剑,热后又拔剑斩出,很快绕树走了一圈。
树周长约有十尺,白复用了五剑在树身上切了一圈,入木一尺,未切部分,周长约为六尺左右。
连续出了五剑极限快剑,白复手有些抖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频繁使用极限快剑,手骨、手筋都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
白复将剑连鞘插到地上,活动了下右手,又用左手疏通了下阻塞的气血后,白复重新拾起剑,左手握剑横在身前。
“可惜目前只是从镇元大仙那些直来直去的笔画中领悟出直来直去的简单身法,未悟出转折甚至绕圈的身法,不然倒是要不了几剑就能将这树放倒。”白复略有些叹息。
平心运气,在心中酝酿了一下剑气剑意后,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猛然拔剑。
树身上剑痕处,赤红剑身一闪即逝,出现在树身另一边,白复错身收剑,铖的又拔剑斩出。
又连着斩了五剑,白复退后到十丈外,默默调息了会后,猛然冲向龙鳞松,离丈许的时候,猛然跃起,右脚上罡气鼓荡,飞踹向剑痕上面。
“嘎吱……嘎吱……”龙鳞松嘎吱嘎吱的叫了起来,白复力竭落地,树没倒。
“嗯……”白复沉吟了下,知道是自己踹的位置低了,想砍树时,通常是系根绳子在顶部,树要倒时,用不了多少力,便能将树拉倒。
重新后退十来米,使出御风之术,飞速前冲,并向升起,到松树边时,已升到十来丈高。
“嘿!”白复一声吆喝,重重一脚踹在树干上,树干嘎吱一声,向另一侧倾斜了一些。他脚步不停踹在树干上,不断向树冠飞去。
一脚脚踹下,龙鳞松越来越倾斜,待他冲到树冠处时,下方“咔嚓”一声,大树轰然倒塌。
白复御风而下,轻飘飘的落在树桩边,朝切口望去。粗略看一眼,树上少说有百八十个年轮,而越往中心,木色越红,树心猩红,隐隐有灵光。
“一、二……八、九,这中心九个年轮浑圆周正,并且自其处灵性比外圈强……这龙鳞松应该是九年前开的窍,当时其只是淬炼树心,不过后来树心外层变成了新的年轮,这九个年轮灵性强,外形浑圆,不因自然条件走样,绝逼是其成精后主动控制之故!”白复手指在树桩最中心处的九个周正的圆环形年轮上比划了一会后,暗暗在心中分析起来。
手往树桩中心猩红如血的树心摸去,立即感受到了浓郁的生命气息木灵力,除此外,还有一条微弱的电流打在手上。
“果然,惊蛰之雷能令冬伏的树木;虫蚁复苏,激发生机,击中树木,能将雷霆之力储存于树心中,使树木化为雷击木。这松树精也是个没福气好,若能挺过去,资质必然大涨,日后说不定能成个名动天下的大妖,不过死了也好,正好便宜小爷!”白复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调息了会后,白复拔出碧血剑,对着龙鳞松树桩开始劈砍。那姿势,不像使剑,倒像是用刀斧劈柴。
白复没有再使用快剑,只是普通剑术,不过每一剑都十分迅速,并且每次都只劈斩一小块。如此倒也是一剑即下,毫不拖泥带水,松脂还未沁出,他剑便已离开了树身,剑锋不虞被树胶黏住。
伐木叮叮。
白复也不知道劈出了多少剑,只知道,在右手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龙鳞松的树心已经快显露出来了,只剩下一层木质包裹着,有四尺长,小腿粗细的一根立在木墩上。
“砰砰”两声,剑在木桩底部劈了两剑,砍出一大个斜口后,白复一脚将其踹断。
白复将碧血剑收起,俯身抓起龙鳞松树心,感觉有二十来斤,倒是不沉,不过一入手便有微弱电流轰入手中,不大,但也不舒服。他从怀中摸出块丝巾,盖在树心上,一把抓去树心,将其扛在肩上,便准备回之前呆的崖洞制造剑鞘。
白复刚御风起,鞘中碧血剑便颤动了下,然后脑后便有恶风袭来,闪身到一边,就见一根金杵砸到刚刚位置,同时耳边听到一声暴喝:“那小白脸,把雷击木给佛爷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