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的双手同时向前展开,澎湃的黑暗之力在他的指尖凝聚。一秒后,恍若有个强大法师丢了个大火球,黑暗之力如同黑色的火焰一般在兽人们面前爆炸,将那些刚刚挥动着战斧冲了过来的兽人轻易击飞出去。
他们躺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
“住手!兽人的血已经流得足够多了!”一个老兽人的声音隔空传来,在所有兽人和死亡骑士的耳边不停回响着。充满了威严的声音本身就有种让人不知不觉去服从它的神秘力量。
泰隆将他的双臂放下,死亡骑士们齐齐整整地后退了,在泰隆身后战成一列。
每一双猩红色的幽冥眸子,都注视着前方出现的影月氏族首领。
“耐奥祖,你终于来了。”站在血泊中的泰隆*血魔用懒散的口气说道。
下一刹那,他感到了老兽人术士的愤怒。
“影月氏族的聚居地太多,一个个找起来又太麻烦。我不得不这样做,以便引起你的注意。”他转向耐奥祖,惊奇地发现耐奥祖的脸上如同涂上了一层白皙粉末一般,尽是一片煞白,整张脸孔看过去,就好像骷髅头一般,
他看着耐奥祖,耐奥祖也看着他,当他们眼神相会时,耐奥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我……梦到过你……”他沉吟道:“在梦中,我预见了死亡。而现在,你来了……”
耐奥祖枯瘦而细长的指尖触摸着自己脸上的骷髅手绘,几点白块剥落下来,声音似乎有种不得不向命运低头的无奈感:“两年来我一直有着同样的梦境。最终你还是来了,来取走我的灵魂!”
“灵魂?我对你的灵魂不感兴趣,当然我也不是来救赎你的圣者。你说对了一点。我的确是为你而来的,但并不是如你所想象的那样。我是来请求你站出来领导整个部落。”
耐奥祖显得很迷惘。
“我?为什么是我?为了让部落向毁灭的深渊更进一步?难道我犯下的罪孽还不够么?”耐奥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我不是一个好的部落领路人!曾经,我相信了一个虚假的幻象,让整个部落的人民陷入了战火之中,使得我们的世界近乎毁灭。我不配成为部落的最高领导者。请你另寻他人吧。”
泰隆眉头微皱。他没想到,野心勃勃的古尔丹的精神导师,居然如此软弱。如果是别的家伙,他直接就宰了。
他再次尝试说服耐奥祖:“部落需要你……”
“部落已毁灭了。”耐奥祖打断了他的话:“半数兽人都被困在那万恶的世界,他们当中的大多数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你想让我凭自己的力量跨越虚空,去当一群死人的领袖么?即便可以过去,我又能做点什么?”
耐奥祖双目中的神光似乎回到两年前,回到那个从战败兽人口中描绘出来的恐怖场景,二十万兽人一战之中死于炮火,那根本不是兽人可以抵御的力量。
耐奥祖的身体筛糠似的抖动着:“联盟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有炮火,他们有巨龙,我们部落永远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兽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要么在那个世界被联盟所剿灭,要么在这个逐渐毁灭的世界等死。对!我们现在就只能去选择自己怎么死。”
泰隆几乎被耐奥祖气疯了,他万万没想到曾经如此受人尊敬的酋长现如今居然会变得这么怕死。说耐奥祖‘软弱’已经是抬举了这货,这家伙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包,更不幸的是耐奥祖还是他计划中绝对必要的一环。
泰隆再也忍耐不住,他抓住了耐奥祖的双臂愤怒地摇晃了起来:“两年了!自从黑暗之门崩坏之后,尼玛的像只乌龟一样缩起脑袋都躲了两年了!在这个世界里,各个氏族除了互相残杀争夺那一块块越来越小的狩猎场之外,就再也没有干过别的。你心里真的愿意像他们一样绝望地等死吗?”
“那又如何!?”耐奥祖有点绝望地反过来咆哮着。
耐奥祖终于有点儿火气了,泰隆却心中一喜,他找到突破口了。
没错,现在的耐奥祖绝对是一个抛弃了自己的族人,失去了荣誉感,没点担当的废物。但泰隆发现,他怕死!
有弱点就可以利用!不是么?
泰隆那股镇定感染了耐奥祖。
“虽然黑暗之门被毁了,但我有绝对的把握可以重建黑暗之门。我会将留在艾泽拉斯的空间裂痕扩大,直到整个部落都可以穿越它。然后我曾经从古尔丹口中听说过一些神器,如果我们能够获取其中一些的话……我们并不需要战胜联盟,因为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征服整个艾泽拉斯!”
耐奥祖停止了挣扎,脸上有着大写的懵逼:“如果我们不征服艾泽拉斯那么我们修它干嘛??”
“只要我们取得那些神器,到那时候我们就更改黑暗之门的空间坐标,利用它远离艾泽拉斯和德拉诺,到其他的世界去生活。嗯,其他更好的世界。”泰隆的声音变得充满诱惑力,有如一个大叔在用棒棒糖诱拐一个小孩子。
耐奥祖全神贯注地听着,在他那惨白的脸上终于呈现出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对!耐奥祖是一个怕死的家伙,他很清楚再次进入他那间小屋并继续隐居是等死。与其这样,还不如选择接受新的命运。
耐奥祖最终还是问道:“你已经有全盘的计划?我指的是周全而万无一失的那种计划。”
“当然!”泰隆*血魔努力让自己显得信心满满。虽然这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了血液的死者来说有点强鬼所难了,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眼眸的灵魂之火烧得旺盛一点。
这一次,泰隆没有再紧逼耐奥祖,反而耐心地等待着他。
“……把你的计划全告诉我吧。”耐奥祖转身,走进他的小屋。
不过这一次,泰隆*血魔和他一起走了进去,其他死亡骑士取代了耐奥祖的兽人亲卫守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