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杜克白了吉安娜一眼。吉安娜马上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火了。

过火么？

或许是这样。但吉安娜不后悔。

吉安娜眼里，这个德莱尼小妞根本没搞懂什么是政治，什么是国家。

如果没有维伦，德莱尼这个种族对联盟来说真心意义不大。人口少，战力低下，曾经的高科技全都知识断层了，根本派不上用场。

唯一掌握艾瑞达一族机密情报的维伦又被吸入了灵魂之匣，不知是什么状况。

至于纳鲁，纳鲁跟德莱尼可是两个种族，如果有心的话，说服了纳鲁，一旦把纳鲁跟德莱尼分割开，德莱尼人就是联盟的拖油瓶。

在完全没有政治筹码的情况下，伊瑞尔还一味要求处死伊利丹……姑且不论伊利丹跟泰兰德的关系，就凭杜克不动手这点，谁都知道肯定有内情。

这个长得像艾瑞达的小妞真是蠢到家了。

吉安娜下巴微仰，一挺琼鼻，不说话了。

王座大厅中，回荡着异样的沉默，这次别说伊瑞尔，连呆在伊瑞尔身边的玛尔拉德都感觉到事情不对了。

若是非要给这个气氛加个形容词，那就是隔阂。

在德莱尼首领伊瑞尔和其他所有联盟领袖之间，有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但谁都感觉得到的屏障。

站在伊瑞尔身边的玛尔拉德用手肘抵了伊瑞尔的手臂一下。伊瑞尔总算会意，她抬头朗声道：“很抱歉，不处死沾满了我同胞鲜血的伊利丹，我无法跟我的同胞交代。如果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也愿意聆听。”

伊瑞尔不卑不吭的表现，还是获得了不少联盟领袖的赞赏。

起码大工匠格尔宾和库德兰就投以赞许的目光。

“好吧。”杜克深深地叹气：“请所有拥有投票权的领袖留下，其余人等请暂时离开。”

每一个人的心脏都猛地一跳，王座会议极少采取这种保密措施，这很可能意味着杜克接下来要说的是联盟乃至整个艾泽拉斯的绝对机密。

玛尔拉德一面古怪，可当他看到连奥蕾莉亚、瓦斯琪等非核心领袖都退场时，他也不得不跟着退场。

很快，偌大的大厅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更让各位君王首领感到压力的是——月之女神艾露恩的意志降临了。

杜克解释着：“以下内容涉及到艾泽拉斯的存亡，所以麻烦各位以月之女神艾露恩之名发誓，不会把接下来听到的内容泄露半个字。如有违誓，潜伏在各位灵魂之内的女神伟力就会把各位的灵魂灼烧殆尽。”

“我发誓……”各位领袖纷纷发誓，登时感到一丝温柔又不失坚决的力量潜入了自己的灵魂当中。

大家发誓完毕，杜克受到了艾露恩的传讯，然后杜克手一扬，顿时一个巨大的奥术屏障从杜克身上升起。

在这个蔚蓝色的巨大球体当中，所有不属于杜克的元素都被强行排斥出去。然后杜克目光如电，反复在各个首领身上扫视。

那不是普通的目光，这种带有神性的目光轻易看透了每一个人的身体，从衣着到皮肤，到皮下组织，到内脏，乃至灵魂。

虽然杜克全都交给系统精灵去做，但每一个首领都有种自己被彻底看透的感觉。

杜克的女人们还不觉得有多大问题，但伊瑞尔顿时双颊绯红一片。

“好了，应该安全了，如果一个真神一个半神这样审视都出篓子，那么艾泽拉斯出事也没办法了。”杜克叹气着：“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伊利丹很可能是我们毁灭燃烧军团的关键所在。这个可能性为99%。”

伊利丹被俘之后，他半个字都没说。

他那种守口如瓶的态度，把玛维气得不轻。对于他罪行的指控，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被骂狠了，就偶尔顶玛维两句。

关于他的审讯，可谓一点进展都没。

他不说，不等于杜克不知道。

仔细检查了伊利丹的身体之后，杜克终于确定了，伊利丹一如历史上那样，在盟军猛攻外域的时候，恰好去干他的大事去了。

在盟军没攻入外域的时候，伊利丹在重整军队的那段时间里，也开始秘密实施自己的计划。

他训练了一批恶魔猎手，并组建成伊利达雷，伺机到处攻击军团的世界。其中，伊利丹亲自带队进攻了恐惧魔王在虚空中的母星纳兹瑞扎，并窃取了档案馆中的阿古斯之印，这个装置令伊利丹可以直接进入阿古斯——艾瑞达与德莱尼共同的故乡，现在的军团大本营。

得知纳兹瑞扎遭到袭击，燃烧军团立刻对这里投入了大量援军，而伊利丹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强行撕裂了自己的传送门。

于是天地大变，就像耐奥祖当年使德拉诺变为破碎的外域一样，汹涌的能量撕扯着纳兹瑞扎，整个星球都炸成了碎片。由于这颗星球处于虚空领域，无数恶魔的灵魂连同肉体一样灰飞烟灭，再也无法复活。军团对此大为震怒，为了报复，他们在外域打开了更多传送门。

正好在这时候，联盟与部落派出大规模军队进攻黑暗之门并来到了外域。恶魔领主库鲁尔打算在地狱火半岛给艾泽拉斯军队设一个圈套，将其包围并歼灭。但伊利丹发现了他的计划，成功挫败了这场围攻。

利用阿古斯之印，伊利丹将自己的灵魂投射到了阿古斯的基尔加丹宫殿中，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基尔加丹所发觉。就在他即将被抓住、身份即将被揭露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声音将伊利丹的灵魂送回了自己的身体。

伊利丹由此见到了最年长的纳鲁泽拉，并得知了萨格拉斯、燃烧军团和潜伏在虚空中真正黑暗的一切秘密……

但伊利丹就是不说啊！

没关系，杜克确认了他是自己人之后，自然有办法帮他脱罪。

“我曾跟维伦大人询问过，艾瑞达母星阿古斯的事情。我知道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那里的防御模式，比如那里大地的土质。维伦大人甚至用心灵感应，向我传递了一段阿古斯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