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有课,林子期在食堂吃过饭后就去图书馆看书,姜黎是那种连图书馆有几层楼都不知道人,林子期自然也没兴趣叫上她。
眼看十二月份就要到了,这个学期已经过去一大半,时间过得还真是快,林子期望着窗外金黄的银杏,冬天已经到了。
不知怎么的林子期心里涌起一阵悲伤,鼻子酸酸的,这样的冬季,这样寒冷又孤寂的冬季,今年已经是第七个了。
不知不觉母亲已经去世七年了。
林子期还记得那是七年前的深秋,那天下了场很大的雨,大到林子期以为这个城市会被淹没。
到处都是湿的,到处都充斥着寒冷,没有一点温度。
托尔斯泰说: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大抵就是这样吧。
其实她一直很坚强的,就像母亲生前那样,活的坚强也倔强。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林子期从书本中抬起头,天已经暗了下来。
林子期借了两本书回去看,走出图书馆不远就看见夏翛然从办公楼里了走下来,夏翛然也看见了她,便走了过来。
“刚从图书馆出来?”夏翛然看了眼她怀里的书,都是有关国际经济学的书。
林子期点点头,笑道:“夏教授怎么还没走?”
“带了几个研究生,指导他们研究课题。”
“啧,夏教授还真是个大忙人。”
正说着,不远处响起了喇叭声,林子期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停着一辆黑色宾利,然后车主从车上下来,戴着墨镜,上身一件褐色毛衣,下身黑色休闲长裤,配上一双擦得发亮的休闲皮鞋,英俊不凡、气度翩翩,此时正缓缓走过来。
林子期只觉得这个男子有点眼熟,一时没想起在哪里见过。
“夏大教授,你忙完了没有,我可是等了你好久。”李赫走近,取下墨镜,嘴角依旧是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邪笑。
“嗯。”夏翛然点了点头,“刚忙完。”
“哟,这不是你那学生吗?叫什么来着?”李赫这才注意到林子期,他对她的印象可是深得很。
试问这世界上有几个人敢那么整夏翛然,她是第一个,李赫估计也不会有第二个,不禁上下打量起来。
她今天穿了件桃红色的呢大衣,黑色小脚裤,脸蛋算不上有多美丽,但很精致清秀,长发及腰,脸上带着笑,落落大方,很有灵气。
见他取下墨镜,林子期突然想这不就是上次给夏翛然送裤子的那个人吗?
偷偷看了眼夏翛然,林子期笑道:“你好,我叫林子期,夏教授的学生。”
“李赫。”算是正式认识了。
还不等夏翛然开口,就听见李赫问:“对了,你是怎么潜规则我们夏大教授的,说来听听。”
林子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天地良心,她可不敢“潜规则”夏大教授,连这个想法都不敢有。
李赫话一出口,夏翛然一张脸立马就黑了下来,二话不说反手就拖着李赫的衣领往那辆宾利走去。
“唉,你干嘛啊?”李赫嬉笑着跟着他走,还不忘回过头来对林子期喊:“下次见面说给我听啊。”
林子期看着他们这对要命的组合,笑得肚子都痛了,等他们都坐进了车里,林子期坏心眼一起,朝车里的夏翛然挥挥手,喊道:“小猫教授,慢走啊。”然后转身就跑走了。
身后传来李赫惊天的大笑。
夏翛然狠狠地咬着牙,这丫头的胆子现在居然这么大了,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这么称呼他,所谓虎善被骑人善被欺,看来不好好收拾一下是不行了。
当晚,夏翛然在看了林子期交上来的作业后,终于想到了该怎么教训这丫头。
当我们林子期同学苦着一张脸站在办公室的时候,夏翛然恶趣味地想,小样儿,看你还敢不敢再那么叫我。
“你凭什么不给我及格。”林子期拿着试卷,嘴撅得老高。
夏翛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轻笑。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老师,就凭你不尊重师长!
“你笑什么?”林子期就是想不通,自己这篇经济研究报告明明写得很深入,在写的过程中也看了很多素材,交卷前她都在想会不会得满分,好吧,现在试卷下来了,一看,靠!林子期差点喷血。
59分,就算再怎么入不了他夏大教授的眼也不至于这点分数啊,这不是摆明了故意整她了吗。
夏翛然这挨千刀的,一上午,林子期在心里把他全家老小问候了个遍。
三两步走到夏翛然的面前,林子期指着他的鼻子问:“凭什么?啊……”
说是迟那是快,夏翛然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拉、一扣,林子期只觉得手上一痛,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自己就被夏翛然按在了沙发上,用力挣了挣,愣是没有挣开。
林子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夏翛然,只觉得自己之前形容他是只猫简直是大错特错,这哪里是猫啊,明明是只豹子嘛。
夏翛然一只手扣住林子期的两只手腕,一只手撑着沙发,把林子困在狭小的沙发里,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手指着别人是及不礼貌的行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你的老师,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个不孝女。”
夏翛然一本正经地教训道。
“你,什么不孝女,谁是你女儿!”
林子期不甘示弱,伸腿就向他踢去,夏翛然哪里给她机会,抬起一条腿按着她乱蹬的两只脚,整个身体几乎都压着她,这姿势好不暧昧。
还好办公室其他的两位老师都去吃午饭了,要不然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财大说不定又会传出个夏教授公然在办公室里潜规则学生这样的传闻了。
“林子期。”夏翛然叫她,脸又朝她靠近几分,戏谑地说:“不是女儿难道是女人?”
林子期一怔,目光跌进他深邃如汪洋的褐色眼眸。
林子期吞了吞口水,缩着头,弱弱的问:“夏教授,你该不会是想潜规则我吧?”
夏翛然挑眉,低哑的嗓音传进林子期的耳蜗:“怎么?允许你潜规则我就不准我潜规则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