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鬼泣城，龙羽的回归让热闹到了顶点。数百个部落、部族的头人、首领齐聚于此，共同过着中域传统节日：冬狩节、冬捕节。装着满满马车的野物及鱼类运送到城中。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皇宫中，龙羽在地下秘宫之中览读着昔日逐日城、天都国宫中珍藏的羊皮书藉。吕安民与吕莺也掌灯来了。他们看着运回来的书藉之多，也是惊讶。不由的拿起几张羊皮看了起来，不时的点点头。

“小莺，吟儿和复儿呢？”龙羽的问话让沉迷于书中精髓的吕莺回过神来。“与达旺他们的孩子一起玩去了。由小雪看着，放心吧。”吕莺望着他和哥哥，反问道，“城中这样的大喜庆。城主大人与吕大人不在，是否不合礼法？”“哦！”“呵呵呵”龙羽与吕安民都笑了起来。“城主夫人不在，与礼法相符？”三人都笑了。

吕莺笑过后，从袖中取出块羊皮放在龙羽面前的桌案之上。“旗帜和家徽都设计好了？”吕安民拿起来，连连夸奖道，“不错，不错。”龙羽也起身看着对妻子以赞许的微笑。“这回东西是有了，目前真是亮旗号的好时机吗？”龙羽的问题，也正是吕安民近来一直苦恼的事。

周边部落要求龙羽接受“霸主”称号的呼声不断。龙羽的声名三年前都被传的神化了，问题还在于实力。数月接连将逐日城、天都国收为囊中。相应的问题也很多。人手的调配、地方的治理、人心的安定等等，还有归附部落、部族的忠诚有多少，都是个大大的问号。最大的问题在于版图膨胀太快，沿乳泪河防线太长。

“旗号亮与不亮，明年可能更早时间就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龙羽说道。“嗯。”吕安民很是赞同，“目前你让洛浦镇守原天都国，索尔辅助。下游流银国一直对使者被毒杀一事纠缠不休。实则是上流贸易让我们占了，他们心中不安。盐泽国与我们为逐日城结了怨，相互没有使者往来，他们更不会坐视敌人强大。”

“盐泽国与漫天域是军事同盟关系。再加上冬猎时与天空城起了误会，让雪山国也动了起来。他们有行动，崖山城不会坐视不理。地盘一大了，事情真是太多。最缺的就是人才。”龙羽说完，吕安民补充道，“中域有三条贸易路线。盐泽国、漫天城两国控制一条，我们这条收益最丰。那些叫不上名的小国、马贼、部落更不会看着不眼红。中域，但凡识几个字的都是上等人。他们个个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着实是难。”

“不说了，不说了。”龙羽见吕莺连连给自己递眼色，知道她担心自己兄长又要操劳的不眠不休。“你们不是说今日，雪山国、天空城、崖山城的使者要来吗？”“看看，差点把这事忘了。”吕安民说着望了龙羽一眼，知道接下来两人要按计划行事了。

三人刚刚在皇宫露面，早有侍女上前禀报道，“各位大人到处在寻找城主大人和吕大人。”“什么事？”“冬祭就要开始了。还有就是日月山派来快马。”“雪山国使者来了吗？”“没有听谁说。”

盐泽国，国土面积上大部分都是盐碱地。国都所在处有一处大盐池，美其名曰：寒水潭。中域大陆所用食盐多产于此国。更处于中域中部的一条贸易通道上，因此国民非常富足。中域北方三年小冰川时期，此国不但没受影响，因收容不少逃难至此的民众，实力更是大增。

漫天域，顾名思义国土黄沙漫天，全部范围处于沙漠中。此国所有定居点都在贸易路线上的绿洲或水源地。国都所在是沙漠中最大的一片绿洲，故叫：绿洲。国民多为商队提供娱乐服务为生。

盐泽国与漫天域两国，特殊的地理位置让两国的上至君王，下至百姓，个个智慧超群，本性坚韧。

盐泽国的皇宫中，两国的国王分左右对面盘坐在毡毯之上。

“纳仁国王，什么事非要见面才能谈的？平时不过一封书信不就够了。”左边漫天域的国王先开口了，这人约五旬，皮肤黝黑且洛腮胡子。他身后的人几乎个个皮肤都与他一样。右边盐泽国的国王也是五旬，山羊胡须，皮肤白人干瘦，他背后的人差不多样子一样。“许久不见，我特别想念丹布国王。”两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是同盟，从祖辈开始就是。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何必转弯呢？”丹布保持笑脸说道。纳仁先是一愣，继而犹豫起来。丹布向身边的三旬的黑大汉说道，“看来纳仁国王不好意思。巴戈，你就直言吧。”“是，父王。”黑大汉上前一步言道，“盐泽国与鬼泣城的事我们也知道，如果要我们出兵，不防将利益说的清楚。”

纳仁正欲开口，他身边一位四旬如病夫的人上前道，“到不是我们要进攻。而商议他们打来当怎样？”“帕希是什么意思？”巴戈不悦的问道。“龙羽三年前数百人打败逐日城十万人马的事，想必众所周知吧。”帕希开腔就镇住所有人，正要继续向下说。巴戈身后一位稍年轻点的方脸黑大汉上前道，“民间流传，未必是真。”

帕希闻之一笑，“且末大老爷单独打退上百马贼的事迹的确让人佩服。那么龙羽闭关三年，一出关就灭了逐日城、天都国也是民间传言，可信不可信？”一句话让众人都笑了起来，且末脸色羞的更是发黑。

“且末大老爷莫生气。帕希没别的意思，只是让各位知道我们面临的敌手多么可怕。”帕希身后一位脸上掉皮的四旬人上前解释道。气氛才缓和了许多。“龙羽千人灭逐日城。人们都以为冬不用兵，他却丢下到鬼泣城推举的各部落、部族将天都国给灭了。人们都想着他下一步是进攻流银国，还是我盐泽国时，他却约周边数百部落在原中师国冬猎。更在鬼泣城大办冬猎节和冬捕冬。用兵不合常规，着实让人看的胆颤心惊。这才寻来尊贵的国王、王子和且末大老爷共同讨论下。”

帕希说的头头是道，丝丝入扣，让丹布、巴戈父子相视佩服。帕希是盐泽国东商团的主管，方才解释的那人是西商团的主管依木。还有一位一直听着，不发一语的二十多岁，眼睛很大的人叫雅布依，盐泽国内主管。纳仁国王下属三大主管：帕希、依木、雅布依，个个智慧超群。

“哈哈哈，纳仁国王真是客气。我漫天域都是干苦力出身，不妨将你们的计划全部说来看看。”纳仁早料到丹布聪明过人，直截了当方式还是让自己及三大主管吃惊。雅布依上前开口道，“龙羽虽然神勇无敌，但好汉还要三个帮。他将逐日城、天都国收入囊中，疆域扩张过快。中域本就地广人稀，不便管理。加上人心未定，所以并非无懈可击。”雅布依说到这儿停顿了下，让众人有时间思考下自己话的对错。

“制服奇人，当用奇人自己的办法。”雅布依说到这儿环视了众人，“为此定下上中下三策。上策，盐泽国、漫天域即刻联手出兵鬼泣城，打他个措手不及。”“中域冬季，相距千里，天寒地冰。只怕两国全部兵马日夜兼程，到了鬼泣城能存活一半都成问题。何况对方以逸待劳。中策呢？”丹布直接否定。

“中策是春天一化冻，两国联军占领日月山。作为联盟的鬼泣城必然来救。我们再中途埋伏，并用重金收卖逐日城、天都国不服的部落，在龙羽兵出鬼泣城时乘机作乱。再重金收卖马贼、散落部落在龙羽中伏同时，袭取鬼泣城。”“龙羽的威名，让数百部落、部族齐聚鬼泣城，共推他为‘霸主’。龙羽至今未答应当这个虚名的出头鸟，说明龙羽知道这些家伙用心不仁。同样那些家伙必更忌惮龙羽。重金收卖，应者廖廖吧？下策。”

高明的上中两策都被否定，雅布依无奈的望了眼国王纳仁，得到鼓励后打起勇气继续说道，“开春重金让马贼、散落部落沿乳泪河沿岸袭扰。如此一两年，龙羽必首尾不能相够。届时，乳泪河商贾减少，国力自然消弱。再挑唆流银等国与之的关系。盐泽国、漫天域伺机先灭日月山，断其羽翼。最后再图鬼泣城。此为下策。”“这个把握性最强，风险最小。不妨如此。”

雅布依听了丹布的夸奖，真正气的全身乏力。人人都言漫天域国王丹布是位非常有智慧的明君，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丹布像是猜透了雅布依的想法，只是用手摸着洛腮胡子，冷冷一笑。

纳仁等人一见事情有了眉目，张罗着接下来的事情。只让雅布依悄然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