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你真要领着两位王子出征？”宫殿中，大床上，霜月搂抱着啸天问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真是为了星火灵报仇？”啸天抚摸着霜月，突然盯着她，反问道，“什么意思？”

“若真为了星火灵报仇，蛮王不必出征。我领着他们去，还有我的儿子们。”啸天静静的盯着霜月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什么心思，都难逃你的掌握。”“女人，太儍。星火灵妹妹为了你付出了太多，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待她的后代。”

“我的儿子，被王派往风啸族的旧地。别人都以为你是为将来怒吼城支撑不住作打算。可谁又能知晓，风啸族旧地建设是个非常安全的闲差。我那可怜的儿子却什么也不懂，时常叫嚣着要去西边去作战。他的能力真不能堪蛮王的重任。还是让星火灵妹妹的孩子们继承吧！”

啸天听到霜月的话，手捏了捏她的肩头肌肤。

“怒吼城，若没你的坚守，蛮族的后路可是被人断绝了。各部族虽然不言，可是心知肚明。按北隅的传统：嫡长继承。无论那一方面，都该如此。”“如果没有星火灵妹妹为各部族殿后，各部族能否回来都是个问题。他们就不感恩吗？”

“唉！人类常说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肉。真正要割肉时，痛疼只有自己知道。最放不下的还有星瞳，你留下，就看好她。”“唉！这孩子--”“她在水月族，怎样了？”“她跟你一样，是个永远不安分的人。听族中长老们禀报，她将水月族变成真正的战士部族。还要尊她为女王，看来是不会原谅你这个父王了。”

“不能怪她。刚刚退回北隅时。有孕在身的她受尽了所有人的白眼，还坚持来见我。求着马上出兵，定能大胜。”“可怜的孩子，跪在城外五天五夜，你无情的就是没看她一眼。”“不是无情，败兵刚回，毫无战意。处处需要安抚，东疆的大军转瞬即至，防御部署没有像样的方案，她此举是添乱。”

“现在想想，星瞳是对的。应龙国军势强大，让星火灵一枝小部队打的寸步难行。后来他们为什么没乘胜攻入北隅，内部也是乱了起来。”“这一切是后话。当时人心惶惶，能自保就感觉很幸运了。那有星瞳这孩子的独特眼光。”“是呀！后悔呀！若杀个回马枪，只要胜上一场，战局不是现在这样。”“星瞳走的时候，王去了，我看到了。”

“当时，所有部族的人都认为星瞳为了掩示自己的羞耻的行为，故意做出大无畏的样子。本王也不能脱俗。”“唉！”“明日就要走了。今日能跟你畅谈，也算知足了。”“记得小时候总爱枕着我的腿而眠，现在我却爱搂抱着你。人生，真是变化无常。没有了你，我当如何入眠？”……

喀喇山，兽族龙旗军的城池中，各种族的生灵生活的十分和谐。不同种类在山中获取的特产很是丰富。兽族、蛮族、精灵为主的军士们的服饰也有了统一的样式。

“大酋长王子，他们来了。”城头上，一名将领声音让正望着城内情况发呆的莲宝回过神来。再看城外，一队队蛮族擎着不同的族徽来了。

“大酋长。”城外队伍中望月族的月鬼高声叫喊着。一时间，引得许多百姓的仰望。之后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传来了。传说应龙国的王—龙羽爱在民间走动。或许是家风遗传，莲宝也不爱坐在朝堂上，偏爱四处走动。

“大酋长--”“王子。”待月鬼等人到了莲宝面前，再次叫喊，被牧安族的黑空瞳纠正着。只让来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莲宝现在管辖的地盘非常大，喀喇山及外岭山脉，及周边山角下的草原。自从莲宝与应龙国发生边民冲突战争后，投靠他的非人类种族也是越来越多。原喀喇山中不服任何势力的部族投效者不计其数。

莲宝管理也非常特别，各部族可居于山中，亦可居城。往来民众不得相互阻碍，战时以各部族为单位动员。即有国家的形势，又有部族的特点。

“大酋长，我们的小酋长呢？”黑齿族的细觜的问话让气氛由热闹变的紧张。小酋长自然是莲宝与星瞳的孩子。半人半兽的样子，不仅聪明且力大无穷。时下有四岁，不过与莲宝向来不和。时常被老王爷龙宝接走。不过那孩子在民间的威望直逼莲宝。

“被父王接走了。怎么，又给他带来了什么玩意？”莲宝一脸轻松的问道。“没什么，只是新近又捕获了些小玩意送给小酋长。”细觜的话又惹的众人笑了。

莲宝的儿子可以说是天生异人。气力之大，非常惊人。莲宝辖下的部族、城池每年都有两次各部族族长、酋长、将领聚会的惯例。继承了北隅的传统：天祭节。名义上是为的祈祷上天让各部族风调雨顺，实际上是大酋长对辖内的各部族情况进行了解、调整。自然各部族来时也有朝贡。莲宝的儿子那份必不可少。

本来各部族以为带些山中奇异怪兽幼崽，不料所有幼崽都经不住莲宝儿子玩耍而死亡。之后有人进献成年怪兽，下场也没得到改变。怪兽幼崽十分难得，且凶猛无比，但养大后忠心不二。正是因为此事件，让莲宝儿子名扬天下，也使的莲宝看到其嗜杀的性子而父子不合。

“大酋长再不接回小酋长，怕是小酋长就会继承老王爷的部族不回来了。”细觜的戏笑让众人为之一笑中更含有担忧。龙宝、莲宝是父子，父亲一切儿子必然要继承，那是人类根深蒂固的观念。兽族、蛮族世界，若儿子有了自己的部族，可以不继承。

目前龙宝、莲宝的地盘被黄花沟荒漠、乱石滩等阻隔。两人的治理国策也是完全不同。莲宝至今没有再纳后宫的打算。那么他儿子继承谁的部族就成了人们观注的焦点。尽管莲宝儿子还小，只他身上有兽族、蛮族高贵血统先不言，能成为伟大勇士潜质上就让所有部族期盼。

“老王爷忙着在北隅抢地盘，后方无人看护。小酋长只是监护几日。”“就是，就是。过不了多久，小酋长就会回来了。”“哈哈哈。”人们自圆其说，为自己寻着台阶下。

“大酋长。”紧张的气氛刚刚再次活跃起来，细觜的叫喊又让其它人的心提了起来，“听说北隅怒吼城有出兵的迹象。我们就如此过日子，不动弹？”

莲宝听了，看了看牧安族黑空瞳、望月族月鬼两人闪烁不定的目光，心下有了主张。辖下的区域虽不是富饶的地方，几年来的休养生息过的挺不错。看着老王爷龙宝那边有人在北隅天天打仗。不得不让对荣誉十分看中的勇士们心痒痒。

记得前几年打仗时，所有人的最大希望是和平了再不愿意战斗。短短几年的舒坦日子，又让他们按捺不住沸腾的兽血。莲宝知晓辖内组成部族情况各异。虽然愿意战的是大部分，想安稳过日子的也不少。因此他是将所获得的消息下达，看反应再计划。

“此次蛮王确是要亲征了。”莲宝再次确定的回应。“北隅永不会消停，除非大酋长成为那儿的王。”“有何不可？现在兽族龙旗军兵强马壮。还有应龙国作后援。”“应龙国的所有援助让王了给退了回去。”“这才是我们的王子，大酋长。兽族龙旗军从来只凭靠自己。”

“大酋长真要有心征服北隅，我的部族愿为先锋。”细觜主动请命。黑空瞳、月鬼两人低首不语。“蛮王此次出征暗中有两张王牌。且看应龙国如何应对？”“王子的意思是我们先不出手。”“应龙国现在是九王执政，那些家伙—切。”

“有什么不好说的？老王给他们留下百万雄兵，战将万数。国内出现的雁回洞之类的小毛贼都对付不了。”“若不是我们老王爷给他们定下方案，他们更难。”“开始还自高自大不用老王爷的计划。看着小毛贼越打越大，着急了，不得不用。”

“别说没用的。听听王子什么意思。”“王子，应该叫大酋长。”“还不如叫王。”“老王不称帝，只叫王。让下边的没法称呼。连老王爷也没称过王。”将领们将自己困在话题里。“叫什么都没关系，听王子如何打算？”

“若是北隅蛮王没了，大家--”“不可能。”“绝无可能，蛮王是少有的英才。”黑空瞳与月鬼的激动反应引得所有人的反感。再看莲宝不为所动，静静聆听着。黑空瞳、月鬼也发现自己的不妥。“若是蛮王真的没了，进攻北隅必定为前锋。”黑空瞳的表态让其它人只是冷眼看着。

“不瞒大家。本王子猜测，接下来发生的事看似蛮王挑起。实则不然。”莲宝转移着话题，吸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驻扎在巴彦草原上的部队近时调动频繁。”“每年开春，他们都要例行调防，没什么特别的？”“听大酋长说，少插话。”

“惯例是惯例。所有人过去只是轮调，集结式调动就让人生疑了。因此有理由怀疑定有大规模的行动。”“理由，什么理由呢？”面对质问，莲宝表情很是平静。

理由？刚才已经有人回答过了。龙羽为九王留下精兵强将，他们对付国内的小毛贼很是困难。数年来，应该让不少人对他们越来越失望。为了在别人对他们绝望之前，挽回失去了面子与别人信心，定会出手扳回局面。

长风国几年来在封空灵的治理下，上下越来越团结。反观北隅常年被袭扰，九王定会认为蛮王是软柿子。反正打败了也可以推说小冲突。巴彦草原地广人稀，封锁消息比之内地要容易的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