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灵山三煞后悔自己汇报完，为什么多嘴？不及时离去。龙羽所怒必定是为九位王子杀了蛮族王妃星火灵一事。实际上，问题还多的没办法说。

龙羽让九位王子统兵，追击败退的蛮族。再三叮嘱让他们与兽族龙旗军的莲宝汇合后再出兵。莲宝被龙羽招到三川口后方，招降被围的望月族月鬼、黑齿族细觜及牧安族黑空瞳所在的两座孤立城池里的蛮族。意在让没战场经验的九位王子好好跟王侄莲宝学学。

九位王子自诩王叔，并不把称谓战神的莲宝放在眼中。统领几十万大军擅自出兵，被蛮族殿后的王妃星火灵打的鼻青脸肿，也打出王子们不服输的韧性来。咬着星火灵的人马狂追猛打，战果是有了。战略却失败了。

北隅怒吼城被钢爪、牛辰溪的兽族联盟与龙宝所领的人马围住。怒吼城在王妃霜月的带领下苦苦坚守。眼看要破城了。蛮王啸天领着蛮族败军回返，更有公主星瞳搬来了各部族的救兵。迫使兽族联盟与龙宝只能无奈撤兵。

灵山三煞心中暗自欢喜，看来有意回避些国家的核心权力，非常有好处。感觉往昔真是太小看龙吟，自己与他相比差的天壤之别。

“这个王孙莲宝，受了委屈，为什么不上报？非要让逆子们沾沾自喜的来报功，自显破绽。唉！真是让人说什么好？莲宝现在做什么？”“王，莲宝领着降兵回返到喀喇山中后，正在各处安抚国民，分兵守隘口，休养生息。”

“深秋了。北边应该开始上冻了。九位王子上奏着要踏平北隅。呵呵。真是初生牛犊，肉送虎口。”龙羽苦苦笑道。“王，潘甘潘大人、任千涟任大人求见。”“宣。”

“王。”潘甘、任千涟施礼。龙羽看着两人束发中出现不少白头发，有些发呆。让潘甘两人显的纳闷，相视用目光交流问着王是怎么了？没有准确的答案。

“过几日去秋猎，如何？”龙羽的奇怪问话让任千涟两人又是不解的相视。自从王回来，更加勤理政务，突发奇想，让他们难以理解。这不，是王安排他们去察看海防有什么漏洞，来禀报的。不会是王想一出是一出吧？

“快要入冬了，北线难以进军。”龙羽说到此，让潘甘又似想起什么来，“寡人欲按兵不动，将几位王子调回。之后让他们轮调与朝庭、朝外。我们老了，再不放手让小子辈去干，真会累死了。”话让任千涟两人都笑了。“王。”潘甘抢在任千涟之后开口。

“伍绍山伍候爷让臣下托话给王，也是这意思。另外，腾仇腾大人让臣下传话，北线入冬。大军就地安置。后方粮草充足，驻扎人马也需自给自足才行。建议开春向北线输送的粮草一半为牛羊为主，驻军分两批，轮流与战场、放牧。”

龙羽正为此事发愁，没想到早有良策。“两位爱卿病情如何？”一时间，真问住了潘甘两人。

算起年轮，伍绍山、腾仇正值壮年，没过五旬。不想，说病就倒了。真让人想不通。若以大陆普遍年纪计算，多年的战乱，平均寿命也就在三旬至四旬之间。正常，也意外。意外是他们平素身体很好，不过是偶感风寒，就越病越重。

“王，海防自靖安岛出走，海妖族降服后训练不足、十分松懈。将领们无仗可打，听说不少战船都严重腐蚀也无人管理。”任千涟的汇报让龙羽身心一怔。早就料到会如此，看来情况更严重。西海岸才短短几个月也是一样。

当年留下靖安岛、牟亚的策略十分正确。然而更大的危机正步步紧逼，内部腐化已经开始，太可怕了。

“龙之岛、囚灵半岛不是在打仗吗？都派出去。”龙羽心急火燎的说道。“不过，王。这样海防空虚，海妖族一旦来攻，用什么抵挡？”潘甘的话十分正确。“王，只要下令加强操练便可。”任千涟也是劝道。

“天下间最好的磨练场就是战争。再多的操练，实战水平谁也不知晓。龙之岛数次来信求援，这回就好好满足盟友的要求。不仅所有水军，让归附的海族部族也全部参战。”龙羽态度坚定的说道。潘甘、任千涟两感觉不妥，却想不出更好的对策。

“战争终是有结束的一天，接下来要如何才好？”龙羽大声的问着自己，“一统天下之后，真正就会出现一个永远安宁的超级大帝国吗？谁能回答寡人？谁能？”

御书房中回荡着龙羽的声音，让潘甘、任千涟两人面面相窥。

“上下城的红叶真好看，上下城的天空真蓝。”百花丛中，龙羽静静的躺在，喃喃自语的感慨着。一边锄花的羿苑看着被王压在身上的花朵，只是苦苦一笑。“回上下城十来天了，天天在拜月宫中发呆。只让臣妾的花草遭了殃了。它们招谁？惹谁了？”

龙羽只能儍儍的笑笑。让羿苑感觉到王的无赖。

“王，贤者会到处寻你呢？”“不见。”龙羽美美的闭着眼睛回应着。“猫鼻山异军突起，王儿龙鸣都在积极应对，作为应龙国的王。怎能坐视不理？”“异族尝有几十万大军，还怕谁？遇事求人不如求已，寡人一直给异族机会，为什么还是不懂？”

“王，王子封空灵出走长风国。王妃封飞云、华青蝶都去新京城了。”“啊！”龙羽长长出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王，天始城有三位王子留守，巴彦草原有六位镇守。”“不止，还有龙宝王子，王孙莲宝。”“王，你到是会享轻闲？王，王--”

“哎呀--”龙羽吃痛，睁开眼，想坐起身来，发现不能动弹半分。身边不知何时，林月、小蔻、花蔓、白姬等人来了。她们在百花丛中，比花朵娇艳多了。

反观龙羽，岁月的痕迹已经出现在脸上。“王有白头发了。”“让我看看。”“别挤，慢慢看。”龙羽低着脑袋让王妃们一个个观看着。奇怪的是，一切的行为龙羽非常配合。

“姐妹们，让我们好找。”天空，羽人族的仙翔领着数位会飞的王妃也落了下来。“怎么了？”仙翔见姐妹们个个神情黯然，不由的问道。可是没谁回应她。

“哎哟--”仙翔上前就拧着龙羽的耳朵。“别--”“不怕王。”龙羽只是儍儍的笑着，半分也不在意。完全不似一个近五旬人的正常反应。仙翔松开手，看着龙羽红通通的耳朵，心中一阵阵酸楚。到底为什么，她自己也是说不清楚。

上下城的百姬转眼间已经嫁给龙羽近二十年了。这些年的变化很多，很大。龙羽是那位始终被她们欺负、撒气的人。从起初的胆颤心惊中好奇的试探而为，到现在大胆放肆无所忌惮。福气，也是痛苦。

异族的寿命往往比人类要久的多。龙羽的皮囊开始出现承载不了他接下来的人生迹象。百姬们当何去何从？现实而又残酷的问题。或许正是想到这些，龙羽才将一切丢给下一代。

王妃们正在黯然神伤，突然一阵怪风吹来。只将百花化为花瓣吹飞了去。再看时，王妃们个个如同美丽的雕像。

场面之上出现了位蛇尾人身的少年。龙羽见到他心惊不已。

“你我之间不必再演戏。开诚布公的好。”蛇尾人身的少年不客气的说道，“末世龙神的灭世爆炸与幻世大阵双重威力中全身而退，想必寻你就对了。”“那两人没出来？”龙羽的问没人回应。

“与人决战，暗藏百万雄兵始终不发。三方神力交战之初，其它两人已经输了。”蛇尾人身少年的话刺激着龙羽的心。并非龙羽心计深沉，而是妇人之仁的犹豫促成的巧合。望着少年态度坚决的样子，罪名是永远无法洗脱了。

“天下还没一统，便开始享受安逸的生活了？是不是以为天下无人能及你了？还是完全无视本神的存在？”蛇尾人身的少年越说越激动，脸色也是更冷酷。“浪费了太多时间，灭世就在今日吧？”说完之后，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出现如纱的极光来。

“慢着。”龙羽赶忙阻止道。天空的异象随之消失。蛇尾人身的少年一现身就自说自话，之后就要动手，完全没给龙羽半分说话的余地。

“你是神，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猫鼻山中四处攻伐的守墓一族想必是受你之命而行动的吧？”龙羽的质疑，少年没有半分否认。用一副轻蔑的眼神盯着龙羽，想知晓他接下说什么。“神除了被供起来之外，还真没发现有什么其它能力？不会只能作些不入流的勾当吧？”“你--”

天空上，风起云涌随着蛇尾人身少年的怒意而变化着。转瞬间，又归于平静。

“你想与本神用蝼蛄们来场战争？看看神的力量？”“神除了被高高在上的供着。若论真才实学，怕是连普通人都不及。”“说什么？”天空又随之出现变化，又眨眼间恢复。

“寡人就用臣子们跟你战一场。寡人决不出手。”面对龙羽盛气凌人的挑衅，蛇尾人身少年气的咬牙切齿，“好好好。本神也不出手。就让属下与你一战。”“若是你输了，将如何？”

“本神若输，任凭处置。”“好，若是你输了，就公公平平与我正式斗一场。”龙羽一副自己必胜的姿态下赌注，且赌注还是进一步挑衅神的权威。少年真的快要被气炸了。

“若无异议，便如此定下了。”龙羽与蛇尾人身少年各自包揽了上下半场的主动权，完全不让对方有任何反对意见的作法，可谓是针锋相对。

“神，就应该被高高供起来。千万别走下神坛。这是忠告。”“走下神坛又如何？神终究是神。”“答案你会看到。”“本神拭目以待。”……

百姬回过神来，见到龙羽仰首望着天空。天际一片和风暖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