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长风国，新京城，钦差大臣黄宁收到地锐军中石狗子来信，看完不由的将信帛揉成一团，狠狠的丢在地上，用脚连连踩着。让随从们惊吓的退出厅外去。不料与一脸喜悦的秦用撞了个满怀。

“失魂鬼，急着投胎？”听着军士的抱怨，秦用却是一脸嬉笑，“大喜事，如何不急？”“什么事？”军士来了兴趣挡住去路问道。“机密。”秦用说完就想向里闯，只是军士不依不饶起来。

自古有云：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同为钦差大人当差，也分个内外之别。秦用虽在外所作事情重大，曾想凭借钦差的信任在这群内部人员面前摆摆谱，难料的是每次皆为自讨苦吃，才深深对前言是信服。

军士见秦用如热锅上的蚂蚁，依旧死活不放过。心中知晓事关机密，不是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能打听的。

“大人正在气头上。你稍等片刻再进见为上。”军士傲慢之气不减，话让秦用听了却是心有几分感激。从袖中取出一物，悄悄塞入军士手中，两人会心一笑。

屋中，秦用将收集来的情报一一汇报后，便退到一旁，等候钦差大人黄宁的示下。

黄宁坐在大椅上低头思索着，不时抬头扫秦用一眼。秦用所言不过三件事：其一在百姓之中为自己树立起好的形象，与天禄军等人区分开，效果初步显现。二是秦用得到邪教高层重视，被选拔出来去朝见所谓的创世十神，并且会被神赐与神力。最后一件尤为重要，秦用相识交好的人与应龙国将领韩炅是堂兄弟，已经与之接触联系上了。

对于秦用这种市井之徒，黄宁本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这人连连给自己带来惊喜。让黄宁真不敢相信一切是真的。反观自己一直重视的地锐军中的石狗子，反而让人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地锐军的石狗子策反了一群隐藏于应龙国的海盗。本指望这群海盗将应龙国弄个天翻地覆。情况也像意料之中的发展，黄宁连给圣上的密函中都夸下海口：不日让应龙国不战自乱。不料，刚刚收到消息说什么应龙国上下城出现萤火通天的异象，且结成凤凰让百鸟朝拜。一时间，异族们不再愿意继续折腾，各回部族。

朝中的圣上正对好消息翘首以盼，关键时刻只能打脸收场。为此，黄宁还没想好怎样上书。真是上天待黄家不薄，绝处逢生。然而，黄宁惊喜之余也成了惊弓之鸟。

“书信何时能到？”黄宁询问道。秦用一愣，清楚钦差大人问的是韩炅向长风国示意好的东西。虽然秦用方才汇报没有一丝的添油加醋，说到往来书信，到真是没有。“大人，那人近日将归。信物吗--自然不会缺少。只是小人要去教中总坛雁回洞--”“够了。”

黄宁的不悦让秦用忐忑不安起来。“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实言。为了大人，小的可是连命都不要了。”秦用可怜兮兮的表着忠心。面对这等小人物，其忠心虽然谈不上那么可靠，黄宁明白他们灵魂深处最怕什么。黄宁只是用眼光盯着他，让秦用感觉全身有万千只蚂蚁叮咬。

“要不我让那人直接来见大人。或--”“不用。你是本官的心腹，那有不信任之理。”黄宁直截打断秦用的担心，让他感觉股股热流从心底涌起。“小人告退。”“去主薄处领些银两，多少自己定。”

秦用从屋中退出来，不由的用衣袖擦拭着眼睛。多少年来行事是不慌不忙，因为完全没上心过，泪珠这玩意儿怎么跑出来，也想沾沾官气。秦用摇了摇头离开了。

距离新京城七十里海岸边有座小城，名日：下京城。从名字上可以看出它与新京城存在渊源。不过两座城的关系不过是民间牵强附会而来的。新京城当初如日中天之时，自然有不少地方想与之攀上关系，借势强大。下京城连名字都改了过来，千年来的发展吗？真是让人不能提。到是别有用心的人又将下京城与新京的没落相提并论。

下京城充其量不过是沿海边的小城镇，两条被低矮的城墙围起来的街巷。而今却是非常繁华，海上、陆上运送物资的车队与船队络绎不绝。因为应龙国的大军驻扎于此，且是中军司令所在。

“大帅。”韩炅一路走去，将士们纷纷向他施礼。让韩炅很是心花怒放，只是表面的威严依旧不改半分。

“大帅，国中来人了。”一个军士追上韩炅禀报道。消息让韩炅愣了下，之后一摆手。一群人向大帅府回返。

大帅府可谓是下京城最好的一座屋院，虽然在此城显的奢华，然而在见多识广的人眼中已是相当寒酸。

“大帅。失落的那些人有下落了。”屋里等韩炅让闲杂人员退去后，军士迫不急待的禀告道。“何处？”韩炅坐下不紧不慢的问道。“在上城姬梦清手中。”韩炅霍然站起身来，之后又缓缓坐下。“属下无能，未--”

韩炅抬手制止了军士的话。只见屋外闯进一人，一身亲兵打扮，约三十与四十间，一双永远停不下来的目光。

“兄弟，还要让我住多久？什么时候才能下决心？”亲兵开口就责问着韩炅。“大帅正在为此事奔忙着。”军士上前辩解道，惹的亲兵一脸嫌弃。“还奔忙什么？十来万人马不都听从你一人的？何况军政、行政大权皆在你手中。直接换个旗帜而矣，有那么困难吗？”面对亲兵，军士与韩炅真是无言以对了。

韩炅手中现在统领的人马有约二十万。然而成分却是非常复杂。其中异族人马就占十五六万之多，且分属五个种族，几十个族群。人类人马总共才四万多，连五万都不足。其中真正能归韩炅直接调遣的不过六千。

“大帅，大帅。”亲兵说着话中便夹枪带棍起来，“不是说应龙国，除了老帅黄化德便就是你了吗？黄化德作鬼这么久，怎么不见你升为什么全国兵马大元帅？哦！好像以后都没机会了。人家那个什么龙羽--”“你说什么？”军士拔出腰刀，吓的亲兵瞬间没了半分嚣张。韩炅却是脸色难看的呆坐在大椅上。

“你算老几。这是我与大帅讨论家务，有你什么关系？滚。”亲兵见韩炅被自己说的羞愧难当，马上又恢复了张狂。只气的军士手提钢刀愤愤退了出去。“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与朝庭的钦差大人搭上线，莫非你真想为应龙国卖命不成？别忘了，我们的族人可都在长风国。”

亲兵说了半晌见韩炅只是不言语，不由的换了口风。“长风国三大主力，你也是见识过了。别说人家不如你。而今你领军与之对抗真有百分百把握？乘着大好行势捞着大官，见好就收。等天禄军真正要腾出手来，后悔都来不及了。”韩炅终于盯了亲兵一眼。

天禄军战力的强悍，韩炅也是见识过。而今的疲软，探马也是有所回报。原因是长风国圣上有意的打压。最重要是的天禄军统军将领的战术素养不是应龙国边战边学的军官所能及的。

长风国表面上日薄西山，千年来各方面的建树非常深厚，不能以一时之成败得失论内涵；应龙国形势上蒸蒸日上，根基浅显的经得起几次风雨？着力点的强弱则失其衡量的度。

这些问题所在，韩炅有所领悟。若是让自己提拔成了全国兵马大元帅，那么用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将所有异族反抗化为乌有，之后再让一群噤若寒蝉的生灵去建设。可惜，这个让自己大展身手的机会不存在了。

“有劳兄长先回去，向钦差大人表明心志。容我些时日。”韩炅的低三下四，与方才巡营的威风形成鲜明对比。让谁见了也是想不明白。“你总得给我些信物吧？再空空而回，连我都不会取信。”亲兵的话到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韩炅过去身为长风国的军官，其中规矩门道哪有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就是打着造反旗号要官的人。声势是有了，联络也有人了，接下来便是相互取信，最后一锤定音。事情看似简单，可是不成呀！

并非韩炅对应龙国还存在什么感情。反叛心意一生，如同瓷上裂纹出现。在于投靠的见面礼的厚薄。韩炅想寻个替死鬼先行试试水。毕竟应龙国反叛事件至今还不存在。

应龙国如今仅武将一脉虽建立日短，但免不了派系分明。往昔长风国的旧军官为一派，其中代表人物为韩炅等五方列候为代表；出身龙骥营、羽林营的方子青、常二牛等，为军中的中坚；民间投靠而来的，多为中下级将领；异族各部将领，即效忠本族也效力于王权。

几个派系之中，最有可能背叛的或许就是原长风国的旧军官一派。牢牢把握应龙国高级将领阶层。且全国兵马大元帅一职本就是这一派的囊中物。如今如悬在梁上的肥肉，让人跃跃欲试。

“兄弟，兄弟。”亲兵将沉思中的韩炅唤醒了来。“既然你有难处，我也不能强逼于你。还有一事，如果这事办好了，想必当今圣上也会龙心大悦。”韩炅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睁着亲兵。

“皇子余孽已经逃到应龙国境内。若有可能将他们除去，还愁什么？”“不会是去了原镇南将军处？”“十有八九。长风国的公主当初可是风风光光嫁了来。连同她一起铲除，圣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