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碧波万里的海面上，不时有海鸟飞掠过渔船。偶尔不知什么地方有大鱼跃出水面。

“王，你看，那便是龙取水。”一船大型战舰上，任千涟指着远处一条连结大海与天际的水柱说道。龙羽望着壮观的景象，不由的心情开朗了许多。“这片海域以前海盗最猖狂？”龙羽的问让任千涟默认了。

猫鼻山西望城正南方几十里处有一个湖名叫：黑水湖。湖水直通大海。因为这是长风国与原环东国没有划清国界的地方。一度成为海盗们的巢穴。后来长风国镇南将军出兵收复，环东国抢占，海盗杀回，来来回回折腾之下，黑水湖一带数度易手。自从韩炅与胡韫两人领军得了西望城后，长风国、海盗、海族等战争便伴随着始终。

后来黄化德与曲陵制订计划，让新调来的伍绍山守城，韩炅与胡韫各领一军出击，不仅攻占了黑水湖等大片土地。更依靠缴获的战船由任千涟打出一大片相对安宁的海域。这一切都是羿苑提议结亲，珠玛大闹水都城，龙羽以巡查之名四处躲避的几个月里发生的。

“王，我们回吧。”任千涟担心的催促。毕竟新得的地盘，虽然打败了附近的海盗、海族，也是不敢百分百保证安全。何况出海已经有百里，这样的距离远远超出心理承受范围。“不急。不瞒你们。我龙羽生在内陆。这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大海。能不能再向前行驶？”龙羽的话让原本兴奋的将士们个个为难起来。

“将军。快逃。”主桅杆上瞭望敌情的军士大声叫道。船上有龙羽这位王在，士兵用词相当粗糙。谁都听出问题所在。“返航，全速返航。”任千涟一声令下。调整帆向、转舵、手划浆等全都忙开了。龙羽一见这情况，知晓有大敌将致。他到是来了兴致，蔚蓝的天空中望去。

一个巨大的阴影掠过船的上方。再看周边的渔船也是随着大战舰拼命的向北驶去。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空落下，瞬间让一艘渔船化为乌有。“各自就位。快。”任千涟再也顾不得龙羽，脸上淌着汗命令着。

战舰是百丈大船，船上战备齐全，对空大型弓弩十具，对空网具发射四套，两舷处还有镇海锤六具。转眼间，弓弩、网具上各水手就位。“后舷，网具二连发。弓弩准备。”任千涟望着平静的天空判断着，“船首弓弩冲头。网具正上发射，船尾弓弩向后发射。”

两张大网在空中张开时，让口中含火欲喷的龙又咽了回去，龙刚刚飞掠过船头，十几枝弩箭划过它的肉翼。“准备。”龙掠过时的风让龙羽站立不稳，反观任千涟及水手们，很快便稳住了自己身形，为下一波攻击准备着。

转眼近二十个回合，任千涟没伤到龙的分毫，龙也未让战舰怎么样。只是战船周边的渔船一艘艘消失。这情景让龙羽纳闷，按理说龙攻击战舰，渔船乘机开溜才是。

一切只是不知晓海上情况的想像。渔船小，速度更慢。独自出逃，等龙收拾掉大型船，小渔船更是跑不了。大型船本就是龙的首选攻击目标，而且出海的船装备都非常精良。与龙一番搏斗后，便是击沉大型船龙的力气也是消耗巨大，再看到船队齐整，多数会放弃，由此渔船可逃过浩劫。

海面上着火的渔船，水中挣扎无人相救的渔民。龙羽那顆不屈的心骚动起来，完全不顾忌自己连站都站不稳的事实。拾起散落在身边的弩箭，紧盯着空中，时刻准备着。

龙再次掠过，一个网具缠到它的龙爪之上，龙羽洒气似的投出弩箭尽然触碰到龙的身体。然而弩箭只是碰到龙鳞便坠落下来。这是一只成年的混血龙。人道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实际上龙随蛇性，其性淫，可与万兽交合。所生混血龙岂止九种，世间有多少生灵，便有多少种龙。

龙在空中嘶吼了一声，先是扇起巨浪向船队冲来。它更是一改先前有了准头再喷火习惯，而是俯冲下来就口吐烈焰。看样子这一击定要将战舰击毁才能让消了它心中的怒火。

任千涟见海上巨浪与船身相对，这样的话，一浪便可打翻整条船。“左满舵，收浆。”任千涟感受着海风的方向，看着目前海水的流向。“右浆击水。”命令叫喊开。只见船头的火柱迅速向后划去，而巨浪已经将船尾高高抬起。完全是水火交熔之势。

巨浪之后，战舰上的火熖却是被浇灭了。只是一船的水手死的死、伤的伤、落水的落水。

“王。”一个摔倒在船上的水手指着天空惊叫着。众人抬头，只见龙羽手抓着缠在龙爪的网上。或许龙是将方才视为最后一击，成功于否都要返回。自己爪上传来的动静，让它低头，不由的又是一声嘶吼。

龙羽也发现自己的处境。刚才他被巨浪掀起，本能的去抓支撑物，没想到抓到是龙爪上的网。自己全身上下，可谓片铁没有。龙鳞的坚硬也是见识过的。对龙的大型弓弩比之北方城防的要精良的多。一则防潮，再则是注重力量。力量不够，射出的弩箭根本就穿透不了龙鳞。潮是弓弩最大的敌人，北方根本用不着考虑这个问题。但是南方首要考虑条件。否则各方面性能达不到。

龙在空中盘旋着，不时用嘴去咬龙羽。或许怕伤到自己，很是投鼠忌器。

海面上，无论是任千涟等官兵还是渔民都看着这奇特的现象。千百年对龙的战争经验中，从来没有见过此类情景。龙羽不管龙怎么想办法甩开自己，他只一门心思的想着爬到龙背上去。很快龙也是意识到龙羽的想法，挣扎的更剧烈了。

海面上爱莫能助的人们看着一龙一人，或而在天空盘旋、俯冲、或而入海穿梭、潜游。当他们再次从水中直冲上天际时，那龙向着自己脚上攀爬的龙羽喷出烈焰。只见到烈焰中闪着一道绿光。之后龙的一只腿焦黑一片的飞走。

“完了。王没了。”战舰之上，全体水手都沮丧起来。他们归附龙羽不过短短数月，对他这位王的认可度非常有限。只不过见他单独与龙斗了多时才结束，大大超出认知范围。为失去一位让人大开眼界的人而伤心。任千涟则不然，龙喷火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也好像处于龙的烈焰之中。

“将军，将军。”水手头连连呼叫坐在甲板上呆若木鸡的任千涟。“嗯。”“我们快些返航吧。”“哦！”突然任千涟起身欲跳海，让眼疾手快的水手们拦腰抱住。“将军，你这是作什么？”任千涟只感觉自己如梦中一般，头脑发昏犯晕。自己要做什么？要伤心还是其它，他真不知晓。

数日之后，距离任千涟出海的百里之外，海面上无风而起浪，浪更是一浪盖过一浪。只让远远望见的过往商船、渔民远远的逃遁开了。

“哟！看清楚是那个海族又打起了吗？”逃跑的商船冲着随后而来的渔民大声喝问道。“不知道，快逃吧。”“这条海道不是虎蛟一族的吗？平素挺平静，今天是怎么了？”“鱼群。我们是追着鱼群来的。看着不对，就跑了。你们也快跑吧。”“我们要向囚灵半岛去。这近海不能走，远海也走不成了。”......

一群船只刚刚远离，只见海水冒起泡泡，翻起水花来。好似水到火候开始沸腾的样子。果然，不一会儿，从海中出现人身鱼尾及鳄首人身的生灵来。随着水花、气泡越来越多。若是空中俯视，真像一锅煮好的鱼汤。只见这些生灵们出海面，更是用手中刀刃相互攻击。让蓝色的海面越来越多的绿色所浸染。

“龙。”疯狂逃遁的船队中突然有人惊叫道。待人们抬头，可不是吗。只让所有人大呼倒霉，今日为什么出门没有好好算算日子，肯定是诸事不宜。海族大打出手还不知道会不会波及，龙的出现是一定要暗处祈祷才行。

“龙背上有人？”又有高声惊呼。“是人，是人。”“人个屁，还不快点逃命。”一语惊醒好奇中的人们。

刚刚还打的不可开交的海族们，见到龙出没，个个休兵罢战。个个匆忙的钻入水中。空中那条巨龙如鱼鹰般也是一头扎入海中，激起更大的海浪来。转眼间，海面上又恢复了风平浪尽的状态。

许久之后，那条商船怀着侥幸心理回返了。只见它升起了所有的风帆，全力想通过这片危险的海域。正当船上所有人认为通过没有问题的时候，只见一个比他们船只大小的龙头浮出水面，之后是巨大的身体。

“王，我们的王。”惊恐中有惊叫起来。可不是，只见龙背之上坐了个全身尽湿的人，正是水都城的新主人龙羽。“不会吧？也许是长的像。”人们竟然忘掉了所处险境，议论起来。“天天巡城，我看就是他。”

“嘿，没吓着你们吧！”龙背上的人向船上的人打着招呼，“它受伤了。被自己烧伤了腿。”“王，是你吗？”有人大胆的问道。龙羽笑着向船上的人挥了挥手。

这时，海水中出现不少生灵，一队是鲛人族，一队是鳄人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