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猫鼻山的上、下城位于山中，度劫江上。只是这一处的山势如两座巨大未关的石门，度劫江则从夹缝中流过。无论水路还是陆路，攻陷上、下城怕是多少人马都是不易。度劫江进、出猫鼻山处更有险要隘口城池，名日前、后关。

这日雨过天晴，只见空中一只大鹏鸟向环东国一侧的后关飞去。大鹏鸟背上正是环东国王羿簌。大鹏鸟在空中盘旋之机，他仔细观察着下方的关卡。只见城关之上没有什么兵士，更没有什么旗帜。心中暗道：难怪，往昔就算让长风国占了去，早就有人出来给自己打招呼。只要展示下身后的兵马，便兵不血刃的夺关易帜。

“嗖嗖--”“呷--”十几只巨箭飞上空中的同时，大鹏鸟鸣叫一声左躲右闪着。然而第二攻击波很快出现，三十多枝巨箭，还有对空网具飞来。大鹏鸟未收到命令便自行升高，羿簌则失措中愤怒叫道，“我是你们的国王--羿簌。”连连叫喊，招来是却是三波、四波攻击。射向他的箭更达百枝，数次差点捕获到他及大鹏鸟。

距离后关十几里地的山陵中，只见得许多骑乘大鸟的军士整装待发。国王羿簌从空中落下，早有两名将官骑乘着大鸟上前欲相问，只是见到国王的脸色，皆未开口而是等候命令。

“回返吧！”异簌再次望了下后关命令道。“为什么？”虽然相距十几里，然而后关对空的攻击却是让众人有所看到。遇军见形势而后动，特殊环境蕴育奇怪的现象，这一次被无情的改变了。

因为常常有龙之岛的飞龙骚扰，城关、乡野处处对空器械很是发达。再则打仗主要靠异族，人类军士几乎是摆设，只要不是主帅亲自临阵，有人来攻则是马上变换主子。综上所述，攻城用的器械，此处根本用不着。然而真要用实力破城，只那些对空的器械平射，没有二十倍于城中力量不用去思考。

“城中有防御。”国王羿簌也是很纳闷。“异族防御？还是军士？”将官如此一问，到是让心情烦乱的羿簌思路大开。若是异族防御，肯定龙羽在此城中。羿簌出兵就是想乘对方立足未稳之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城中人类军士是墙头草，异族兵士在情况不明时根本不会出手。如此直接与羿簌大军对抗的只有龙羽从白桑关带来的人。

白桑关到上、下城，千里奔袭，本就是疲惫之师。何况现在又查明对方所用的是疑兵之计，若是所带人马很多，根本做不到隐匿行踪。羿簌带领一万精兵，足够应对发生的一切事物。谁能料到结果是这样。

“龙羽应该在后关之中。”羿簌沉思片刻道。“接下来进攻东灵口城吗？”“千万不要。”两名将官意见发生冲突。“为什么？敌人能给我们造成震撼，我们同样可以断其后路。让他们首鼠两端，自顾不暇。”“理是这个理。然而拿下东灵口城，我们就不是被白桑关、上下城的包夹之中？如果国王困于东灵口城，那么水都城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件，谁能预料的了？”

“何况还有鲛人湾的海族，长风国豢养的海盗。国王领人出城，已是冒险。留下公主能支持几时？”“环东国的仇敌由来已久，百年来也没怎么样。白桑关刚刚立国，人心还未稳定就四处抢寨夺关，这块肥肉它人就不眼馋？”“因此，在环东国与白桑关选择中，你会先挑谁？”“这--事事担心，难不成要坐以待毙？”

“好了。”羿簌喝止两将官的争吵，“谁再敢乱我军心，杀，无赦。”虽然知晓两人也是为了环东国着想，然出师未捷，将佐心不安，兵士何谈士气。两名将官赶忙住嘴，不服气的看着对方，等候国王的命令。“向西望口城出发。”羿簌一声令下，自己骑乘大鹏鸟飞上天空。地面之上，万名大鸟骑士在水田纵横中无所阻碍的驰骋着。

这种大鸟名叫木更鸟，能载数百斤飞奔于湖泊大川之上而不沉。比之牛马之类要好的多。然而这种大鸟体型大，性格温顺。如此便成了这块缺吃少穿地域上的主要捕杀目标之一。若不是羿氏先祖发现其妙用，并开发出它的特殊军事价值加以圈养，怕是百年前已经绝迹了。羿氏一族因此而从六大家族中脱颖而出，乘长风国内乱建立环东国。

白桑关南门，“全”计老酒处，龙羽边喝着酒边守望着城门。身边许多百姓也是边喝着老酒边观察着这位王。白桑关中，别说是什么王，便是郡守大人也是深藏府宅大院之中，除庆丰神等节日远远露上一面外，真是少见之极。然多日来观察这位传说中的王，与寻常人没什么特别之处。

“再来碗酒。”龙羽高声叫道。全老汉到了他面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这老酒虽好，但品尝的人却少。自从龙羽每日闲暇至此，引得百姓跟风，两担酒根本就不够卖。龙羽那一碗还是老汉特别为他留的。平素龙羽只喝一碗便离开了，第二碗用龙羽自己的话说是吃完便只想睡觉，没想到今日破例了。

“王。我这一碗没动用。你若不嫌弃，便送于王。”一名中年人大胆的将大半碗酒呈上。龙羽回望时，见百姓对中年人投来的目光非常复杂。一施礼言道，“那就多谢了。”端过酒碗来一口气喝了半数，摸嘴的同时将余下的半碗还了回去笑道，“一人一半，这样你便不能再要酒钱了。”“哈哈。”

“王，你每日在此做什么？”一个年青人乘着酒意在众人哄笑之后问道。“自从我至此，你们生活如何？”龙羽则开口问道。“真话吗？不错。假话还是挺好。”“哈哈。”众人又是哄笑。“那就说真话，好在什么地方？”

龙羽待他们笑毕又问道。两次说笑让众人对所谓王的神秘感减少了许多，虽然担心依旧有，却是越来越放松的样子。问题却是让众人相互看看，算是有酒意也是不敢再轻易胡言。

全老汉一见，上前一步，“我来替他们说。”引得众人注意后，继续说，“税收由过去的六成改为三成，日子是好过了。然而城中当兵的，还有旧官员依旧是新罐装旧汤。我们黄茅城情况好些，其它地方依旧按往昔的收，王减免的都落入他们私囊中。”全老汉一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更有人悄然准备偷跑着。

“有这等事？为什么如此长久没有说闻？”龙羽也是为之一怔。内政，中域时都是由吕安民一手操办，自己从不关心。然而对于安民、养民之道，龙羽到是非常重视，也是微通一二。

“人的影，树的名。书文中都言你在中域的的大仁大义，可是谁也未亲眼见过。毕竟王可是最大的官，是不是他们一路的官，只能--”

全老汉说话也是大胆，让不少人为他捏了把汗。长风国多年官场顽疾并非一时半会儿可改变，毕竟而今的自己根本无可用的之才。日日在此，龙羽一是等前方战报，更是等候潘甘等人的到来。没想到，等来了百姓们对时政的批评。再好的政策也要好官实施，否则政令不行。再好的王建的的国家也是短命的。

“现在是夏季。如果入冬之时。改变不了现状，大家再来寻我，如何？”龙羽见到自己的贴身侍卫向自己走了，知晓又有事情要处理了，起身冲着一方百姓言道，见众人没有任何回应，便自行离去了。

“卖酒的，你可真是胆大。”“快跑吧，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来捉你拷问。”“他与王关系这么好，不至于吧？”望着众人议论纷纷，全老汉为之一笑道，“我都这把岁纪，还怕什么？”“那你的家人呢？”“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了咯。”“哎！以后再想喝这老酒，怕是没有了。”“哈哈。”感慨声让全老汉大笑了起来。

“我老汉在此摆摊一辈子。被不少官差为难过，还不是一样好好的。若是这个龙羽--”全老汉说着望向龙羽所去的方向，回看一群被吓的惊慌中的百姓，“这个龙羽也是图有虚名之辈。那就看看我老汉不就知晓了。”“好。”“说的好。”“冲着你这身铁骨，我不吃酒，也要每天来此看看你。”一片赞扬声，让全老汉更是坚定自己所定的微不足道的目标。而关于龙羽好坏与否的风向标一样的人物，从此诞生，很快传遍整个大陆。

街道之上，龙羽的侍卫将得到军报简明扼要的说了一番。东灵口城、上下城正要针对军士进行选拔、剔除。只是一时间不知晓异族军士如何处理，让龙羽拿主意。

另韩炅、胡韫两人请命，领一枝人马星夜去取南望城，老将黄化德已经准许。更是请命，让龙羽统筹安排下从猫鼻山出军的事。黄化德等将领建议先取环东诸国，对长风国只是守势。具体的一切，龙羽早有思考，前方出兵之时，他还恶补了此地的风土人情。

“无疆之王。”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拦阻了龙羽等人的去路。侍卫反应奇快的护在龙羽面前，下一步行动让龙羽阻止了。獐头鼠目的人龙羽对他是记忆犹新，除长相让人过目难忘外。更是他当年对吕安民的评价。

黄花沟草原上，心情安定下来的龙羽也是将过去不少事总结一番。其中一件便是眼前之人对吕安民的评价。那时自己对吕安民的敬仰变成一只神圣不可攀的信仰。天下那有十全十美的生灵，七情六欲之下，谁知晓会错在什么地方。中肯指正者便可为师。

龙羽上前一步，深深施了一礼。“看你这破落样子，真是让人开心。哈哈哈。”獐头鼠目之人张狂笑着，拂袖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