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真自然知道自己听到的那些法门不如自己现在所修练的,他所心忧的并不是这些。他并没有要修习那些偷听来的想法,他只是在那次偷听之后,莫名觉得心中不安,才在这里与师父坦言。
他见师父先布下禁制才让他开口,顿时觉得事态可能很严重,没想到他紧张了半天,师父却和他说这些。
李烛影看着侯真颇感觉有趣,觉得还是不要逗他了为妙,遂道:“你所偷听讲道的那人号菩提祖师,是准提圣人化身。你偷听了他的法,便与他沾染了因果,这些都是需要还的。”说着李烛影不自觉的拿着坤扇扇叶打开来,又一折一折的叠收起来。
侯真听言,傲气道:“还他就还他,他那些法门我还不稀罕。”
“嗯。”李烛影点头,表示确实如此,“菩提祖师的因果不是那般好还的,照我想来,他怕是要让你进他空门,做个佛门行者。”
侯真满头黑线,想想还真是这样。他脑子中想着自己被菩提祖师抓回西天,穿个袈裟念经打坐的样子,不由得全身汗毛直立。
甩掉脑子里可怕的想法,侯真用一种忽闪忽闪的眼神直愣愣地看着李烛影:“师父,你会帮助弟子的,对吧!”
“哈哈哈,你放心,他准提还不能从我手中抢走人。”不是不敢,是不能。李烛影这点自信还是有。洪荒经不起折腾,道祖有令,准圣及以上不得在洪荒动手。如果有了矛盾众大能多数时候都选择和平解决。实在是矛盾大到不可调节了,那便去混沌中解决。
所以大能之间,各种诡计算计不断,出手却少得可怜。
“要还他因果,怕是要破费一些了。也罢,那巫支祁被我坑了一把,给他一点补偿也不无不可。”
侯真有些不好意思,惹了麻烦回来,还需要家长来收拾烂摊子,这种事让他觉得很丢脸。可是没办法,他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了解这世间的深浅。
李烛影知道侯真的心思,于是道:“我玄门和他佛门有气运之争,我截教与他灵山有破教之恨,我个人与准提佛母也多有纠缠,他恨我入骨,也恨苍梧山。你是我苍梧山弟子,被他算计这并不意外,你也毋需自责,只需朝着你的道奋力前进就可以了。一切阴谋算计,在绝对的实力下,都不会是问题。你若实力足够,打上灵山拆了他的庙宇也能安然无恙。”
听了李烛影的话,侯真眼绽神光,还未等他畅想未来,之间一根巨尺飞来……
“啊——!”
侯真痛苦的捂着脑袋,看着李烛影将教人尺收入袖中。
“好好修行。”李烛影丢下一句话,就将侯真扔出了大殿。这天地间能称之为圣人的都不是善茬,也不会是傻子。
李烛影带着侯明去见女娲,又将其收在门下教导,这种事早就落在众大能眼中。侯明身上天机被掩盖,探不出前因查不出后果,可他的样貌却非常醒目。
侯明的身份呼之欲出。
准提一看侯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明显就是被人摆了一道。
可事已成定局,他收了那假仙胎为徒,为他命名定号,传了他本事。一切已经开始进行,现在放弃,那他们佛门大兴之日怕要遥遥无期。
想到自己堂堂圣人之尊,竟然被人这般算计,准提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怒火腾烧直穿九重天。
接引佛祖双手合十,大唱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功德金光照亮整个道场,一段静心咒从他口中缓缓吐出。
“师兄,那李贼真是欺人太甚,佛法东进乃天道所定,他竟敢公然阻挠,这是没将我等瞧在眼里啊!这次我定然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他真当我这圣人是自封的。”一个教门被毁,师尊失踪的小辈,竟屡次三番和他做对,真是佛也有火。
接引佛祖眼眸微睁,忙脸疾苦道:“师弟,此时即便去寻那李烛影也无济于事,况且洪荒承受不了吾等圣人之力,道祖明令准圣及以上不得在洪荒争斗,圣人不得在洪荒久居,我们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与其与他争斗,不如逼他拿出些补偿。”
准提佛母怒气难消,却也知道师兄所言不差。
“这件事你就不用查收其中了,我会让人去与李烛影接触。”接引佛祖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准提佛母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对,见到李烛影他怕自己会隐忍不住对他出手,遂也遵从接引佛祖。
“师兄,我需要冷静一下,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说完准提佛母便独自离开。
接引佛祖闭眼神游,一缕神识抽离出来,直奔灵山大雷音寺而去。
大雷音寺中,如来佛祖端坐在莲台之上颂唱佛经,突然之间他停下颂唱,神情严肃盯着虚空某处。这气息他太熟悉,在虚无空寂的日子,在深陷包围自爆身亡时,在重获新生证道成佛时……
他以为他会恨,会成魔,可他本性洒脱,心不留秽。
“接引佛祖驾临灵山,贫僧有失远迎。”如来佛祖面色不变,眼中如古井无波,丝毫不为他物所动。
这是道心坚定的表现。
接引佛祖现身在如来佛祖面前,周遭佛陀菩萨好似无人看得见他,只有如来佛祖能识他真身。时间在他现身的那一刻被定格,空间中只有接引佛祖和如来佛祖能自由行动。
“不知接引佛祖驾临灵山有何吩咐。”如来佛祖道。
接引佛祖一脸疾苦:“吩咐不敢,但是关乎佛门大兴,有一事还是要麻烦教主出马。”
红云成就如来佛祖之后,接引和准提就将佛门教主让与了他。
“阿弥陀佛,佛门大兴事关重大,接引佛祖还是考虑另择能人委以重任才好。”如来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
接引佛祖面色更加疾苦了,他叹息着道:“此事非师弟出马不可,日前准提师弟定下的取经护法……”
接引佛祖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两人交谈许久,时间却只过去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