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许攸。
许攸笑道:“这简单,只要杀死公孙瓒的是许定的人这不就行了。”
公孙瓒死于许定之手,先不管它合不合理,拭问一下,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等人还会倒向许定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那样就是认贼做父。
相反公孙瓒的手下、儿子、兄弟们为了守住自己的利益必然与许定对抗,只要冀州方面在给与支持,他们会更加坚定。
“只怕这个理由不能让人信服呀,许定以明确登报了关外决斗之事,他获胜的可能很大,没动机来多次一举。”逢纪摇摇头感觉许攸这个主意并不靠谱。
万一计划失败,反而容易迁出冀州,将火烧到袁绍身上。
身关自己的名誉,袁绍也坐正了身体,目光有些锐利的盯着许攸。
许攸朝袁绍一拜道:“主公勿担心,许定是没有理由这么做,但是他的手下呢,许定是很正直,声誉与口碑都极佳,难道他的手下一个个也是如他一般没有破绽。
根据我收到的消息,公孙瓒明确提出,许定不能参加对决,而是以黄忠的第七校尉军五千人马参战。
难道就没有人担心黄忠会输,我觉得吧,这胜负是五五开,所以许定手下暗中做点小动作也是可以的麻。”
讲到这里,许攸得意的摸了摸下吧,然后目光扫向众人。
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不用。
“好!子远所说没错,不是所有人都向许定一样身正,他的手下有贱民上位的,也有土匪,品性有忧有劣,这是在正常不过了,偶尔有人犯糊涂也是对的。”袁绍拍腿叫好,许攸这个计划很充分,完全可是做。
联手幽州方面嫁祸许定,搞臭许定的名声,真是妙呀。
…………
颍川郡!
许县!
曹操拿着数份报纸看了又看,然后等手下谋士刘晔、陈群、荀、杜袭、赵俨等人到了之后这才放下,然后道:
“我叫你们来,你们应该都知道什么事吧!”
刘晔道:“主公说的是东莱最近出的报纸之事吧。”
“没错,就是报纸之事,公孙瓒与伯康关外决斗,幽州之争,我也不用发表什么了,最后赢的肯定是伯康,幽州肯定会让他拿去,我们就讲枣祗吧。”曹操点点头,然后开始烫酒。
开会喝酒,这是他从许定那边学来的,这个能增加与手下之间的情感,搞活氛围,不至于那么公式化冰冷。
枣祗本就是颍川人氏,虽然家族比不过在座的各位,但也是名门望族。
大家多少也了解。
刘晔插不上嘴,陈群、杜袭、赵俨等人都看向荀。
荀家才是颍川系真正的代表,而且大家都知道荀的本事,自知不如,在加上年纪也放在那里,理应让他来进。
荀道:“主公,枣家家学是农家,典籍多以农学为主,向来别树一致与众不同,在加上威海侯天纵其才,七窍玲珑之心,有他指点枣祗,我相信经过十年培育,是可以研究出高产新种的,只是高到什么程度却有待商榷。”
“这到也是,伯康向来奇思妙想不断,发明不少,而且也不会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看来高新粮食的新种是真的,如此枣家可封神蹬圣了。”曹操自视对许定最为了解,所以羡慕之中有股子酸。
看看人家许定,起点不如自己高,家世更是不如。
结果诗歌一道吊打自己。
文武方面也比自己强。
连手下也一个个是人才,现在又出这么一个大人物,真的让人羡慕嫉妒。
粮食呀,这是一家的根本,军队需要它,世家贵族需要它,平民百姓也需要他。
谁解决了粮食问题,肯定成为神话。
这一次许定从中收获的好处还不知道有多少,他天下第一诸侯,第一侯爷的名号是坐定了。
所有进攻他,打他主意的人都要好好掂量一下,不然很容易吸收全天下人的怒火。
“主公现在的关键是枣祗能成圣,但是杀他的那批人就要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们需要表态,需要有所作为才行。”荀看了一眼曹操,然后接过曹操斟倒的酒又道:
“主公,此事……跟你没关系吧。”
“嗯!”曹操正准备为杜袭倒酒,但是动作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荀那求真的目光,然后又重新帮杜袭倒满,然后道:
“当然没有关系,如果我知道枣祗有这么神,我就向伯康要新粮种了,岂能做那种自断我华夏根基之事。”
他曹操就算在奸雄也不至于这么没底线。
有些事他敢为天下先,但是有些事他还是不敢干的。
这个回答到是让荀满意,也让陈群、杜袭、赵俨等人满意。
他们这些大汉的最高一层的世家是不可能跟血衣盟合作的,也更不可能参与袭杀枣祗这种对天下有无限有益的人。
“如此便好,这样我们就放心了,此兹事体大,若沾上了声威具毁,主公没有做,那我们就可以放心操作,趁机收拢民心了。”赵俨欣慰的说道。
如果曹操做了,搞不好他们就要摒弃曹操,在寻明主。
毕竟如此不智的人难有所成就。
目前看来曹操还是很符合他们的预期。
曹操给自己倒满,然后小呷一口,露出美滋滋的表情,然后道:“发表一下声明吧,我们的态度也要鲜明,不能给任何人泼脏水钻空子。”
“是主公,此事我会办妥的。”荀回道。
接下来曹操又开始跟众人商讨关中之事,许定公孙瓒要于幽州关城外决斗,争夺幽州,他也要加紧步伐夺取关中了。
继曹操发表声明后,吕布、袁术、刘表、孙坚,以及其它非许定辖区的各郡太守们也相继声讨血衣盟,并表示要查寻那些与血衣盟勾结的世家。
一时之间血衣盟面对全天下人的声讨,成员纷纷东躲西藏,这个因联盟而建的组织,也迅速瓦解。
扬州、会稽郡!
会稽山上。
孙权怒气冲冲的将报纸甩在了一名黑衣男子的脸上。
“这就是你说的死了,人你们没有带回来,许定也没有杀死,他还活着,还活着。”
面前的黑衣男子诚惶诚恐的跪地解释道:“主公,我们确实是将许定引诱到了山洞,我于洞口放火,还加了有毒的草木,此洞没有别的出路。
即使烧不死许定也足毒死熏死他了,除非他能屏气几个时辰不呼吸。”
孙权一脚踢出,将黑衣人踢倒在地,怒斥道:“笑话,除非他不是人,你的火不光没能杀死许定,连枣祗都杀不死,你还好意思说你放了火。
说,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放火,你叛投了许定。”
孙权脸色狰狞,然后提起黑衣人的前衣领,恶狠狠的盯着他。
黑衣人道:“不,我放了火,请主公明鉴,我真的放了火,那火真的能烧死他,真的能熏死他,我对主公忠心不二,从来没有背叛主公……”
“好一个忠心不二,那你就证明给我吧!”孙权眼中闪过一抹杀意,然后将早以准备好的短刀捅进了黑衣人的心脏。
噗呲几声,黑衣人开始疲软无力,嘴血渐渐溢出血了,双目不甘的吐出:“你……好狠,你……杀人……灭……!”
孙权冷声一声,将黑衣人推倒在地,然后用黑衣人的衣服擦拭着短刀上的血。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你活着,总会有露陷的一天。”
说完孙权将带来的酒泼洒在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以经为是为他庆功用的,但哪里知道这是为了毁尸灭迹,焚烧他尸体用的。
小小的火星就能将黑衣人的身体点燃,孙权没有心情去看,很快下了山。
等孙权回到府城山阴城的时候,庞统来报:“主公,丹阳都尉差人来报,寻其子全琮去向。”
“哦!全琮呀,我派他出海了,听说我会稽郡的东南方向有不少岛屿,威海侯的人一直在往那边探索,所以我让全琮也去看看,说不定能有所收获。”孙权解释道:
“等下我会写信给回给全柔都尉,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庞统虽有疑惑,不过没有深究,只回道:“是主公。”
“对了士元,我们会稽郡的准备工作如何了,能出兵剿匪了吗?”孙权问道。
庞统道:“主公,经过这一年多的休养募兵招将,现在我们会稽郡兵多将广,物资充沛,完全可以一战了。”
“那好吧,那就过江,彻底铲除严白虎跟许贡,除掉这股大敌,在回来打服郡内的所有山越。”孙权点点头,脸露果绝。
很快庞统下去,孙权盯着庞统的身影直到彻底消失,这才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庞统太聪明了,孙权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一丝破绽。
坐在椅子上,孙权面朝梁顶,思绪飞到了吴郡。
本来庞统准备的这些兵马,他孙权是想拿来进攻吴郡,吞下扬州最后一块肉的。
奈何许定不死,他不敢动。
就是在想吃也不能吃。
如果许定死了,他会毫无犹豫的出手,哪怕他的父亲孙坚不同意,他也会出手。
毕竟孙家父子三人管着扬州,而且孙权只有一个小小的会稽郡,西边是山越,连片的山地林林,连块能种地养命的平地都没有,以后也发展不起来的,南边是大海,也没什么前途,东边也是大海,还被许定的海军给封锁了。
所以他只能向东北方扩展,拿下吴郡。
如此他才能在孙氏集团里占有一重要的份额,跟他的亲哥哥孙策较量。
孙权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当然不会只满足于当二公子,所以他才会派人刺杀许定。
许定一死,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到时北方跟中原大乱,他孙家趁机在南边蚕食,获得发展的机会,这是多么好的设想。
但是许定没死,他竟然没死,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可惜了全琮,这家伙有勇有谋,能文能武,假以时日成长起来,并不输给庞统、周瑜。
本来应该是他的好帮手,但是为了杀许定,弄乱北方跟中原,他孙权还是派出了他。
“失败了!那便失败了吧,以后还有机会的,许定不死,我孙家无望呀,父亲怎么就看不出这一点呢,我可爱的哥哥也被吓怂了,周公瑾也不负昔日锐气,扬州还得靠我来拯救呀……”
详细的作战计划很快拟定,战争的机器开始,各方面加紧调配人、钱、物,整个平州、泰州、青州、徐州、以及辽东辽西等地又开始了忙碌起来。
许定也告别妻儿,一身戎装,然后启程前往辽东。
大战在即,但是幽州却相当平常,有报纸的宣传,幽州百姓觉得,这个秋冬,他们应该能过上一个太平的时光,不受兵戈之苦,所以人人的都脸上也露出喜悦之情。
日子苦点没事,但是连苦日都没有保障,那就真的没有奔头了。
索信威海侯与公孙瓒达成协议,二人深明大意,为了幽州的百姓决定于关外对决,胜者得幽州,负者不得侵扰。
这是多么英明的决定,受到百姓们的一至好评与支持。
幽州!
某家华丽的高档酒楼二楼,四个人正在对饮。
分别是穿着便服的公孙瓒,还有他的结拜兄弟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
“大哥,现在外面都议论你,百姓们都夸你是这个。”老三李移子是一个商人,最懂人心,善言,所以冲公孙瓒竖起了大拇指:
“大哥,现在整个幽州的百姓们都在感激你呢,说你深明大意,为了幽州甘愿将到手的荣华富贵放弃,乃是真男人。”
公孙瓒微微摇头:“些许小民,提它作甚,来我们喝酒。”
虽然公孙瓒说得许巧,不过也难掩盖脸上的一丝窃喜。
不过公孙瓒心里同样补了一句:“些许小民哪里知道我的苦,要是正面我能挡得住许定大军,我至于用这个疯狂的办法吗?”
许定兵马众多,对他三面围攻,不消几日他的地盘就会减缩到蓟县附近。
公孙瓒又不是傻子,下面各郡县对他的忠诚度有多少,他还是明白的。
与其被许定重兵围在蓟县,然后投石机轰开城门,坐着挨打,不过一次性解决,来一次疯狂的赌战。
要么胜得华丽,要么败得彻底。
“大哥所言甚是,些许小民只知道埋头苦作,闷头填肚,只求温饱安乐,哪里知道大哥的良苦用心,哪里能理解大哥的深谋远虑,来大哥我们干了。”李移子一副就我懂你的表情,然后举杯与公孙瓒畅饮。
公孙瓒是来者不惧,跟三位义弟喝酒,当然要痛快。
“就怕大哥的良苦用心,些许小民理解不了,他们可能还盼望着大哥输呢,这样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迎接东莱军,我看外面这些欢呼雀跃的人都是在为威海侯助威的。”负责公孙瓒后勤,帮他采购各种物资军备的乐何当突然冒出一句扫兴的话。
公孙瓒举在一半的酒杯停在了身前。
乐何当是贾人出身,虽然与李移子都是经商,不过一个是私商,一个是官商,家世地位自然不可混为一谈。
这是为什么他敢在公孙瓒面前说这种话的原因。
公孙瓒一仰头,将酒干尽,心头的苦涩味越来越浓。
“老四,你想说什么?”公孙瓒闷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乐何当道:“大哥,你有想过你的决定会影响多少人吗?你想过下面文官谋士,还有依附于你的人的感受吗?
他们追随你是应为你敢打敢杀,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你若真与威海侯决斗,那跟随你作战的义从将士会拼尽全力吗?幽州上下还有谁会支持大哥,大哥你这样会失去所有的。”
“呵呵呵,失去又何妨,我只要赢了,失去的自然会回来。”公孙瓒突然眼露自信,轻蔑一笑,又一口将酒干尽。
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三人对视一眼,这一下他们以经明白,公孙瓒是真的要一条道走到黑,彻底不顾大家的死活了。
公孙瓒是一个疯子,一个偏执狂,认定的事从来不改变。
这一点他们太了解了。
公孙瓒突然看向刘纬台:“老二怎么不说话。”
“我……劝不住大哥。”刘纬台轻轻的呷了一口酒,神色如常。
这家伙是一个卜数师,以占卜为业者,装神弄鬼习惯了。
所以众来都是一副高深而又深藏不露的表情。
公孙瓒伸手重重一拍道:“老二,给我数一卦吧。”
“在这里?”刘纬台露出疑惑之色,公孙瓒轻轻点头。
刘纬台道:“好!既然大哥要数,那我就卜上一卦。”
刘纬台拿出三枚秦制铜钱,还有阴阳卦瓢。
先将三枚秦制铜钱往桌上一丢,三枚秦制铜钱排成一线,距离也一样。
公孙瓒等人瞄了一眼桌上的三枚秦制铜钱,看不出所以然来,然后看向刘纬台。
只见他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但是他们听不清也听不懂。
接着刘纬台又将阴阳卦瓢往桌上一丢。
原本合二为一的卦瓢分落一旁,各自姿态不一,而刘纬台的眉头皱得更紧,脸上凝重之色更重。
“如何?”公孙瓒问道。
刘纬台闭上眼吐露道:“阳为下,阴为上,此乃阴阳颠倒,改天换日之兆;三星连珠,杀气冲天,凶多吉少。”
言简意赅,不多废话,也不解释,这就是卜数师贯用的手法之一。
闻言李移子、乐何当二人当即脸色大变,忙道:“二哥你是不是算错了,在算算,大哥吉人自有天相,鸿运当头,受万民爱戴,怎么可能会……!”
刘纬台打断道:“我只是按卦象如实道来。”
公孙瓒脸色煞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刘纬台微微睁开了右眼,偷瞄了一眼公孙瓒,然后又闭上,老神在在的也不在说任何话。
李移子、乐何当二人也不说话,不时偷瞄了一眼公孙瓒,然后目光低垂,让气氛就这么沉默着。
这个时候谁也别去打断公孙瓒脑补,让他尽情的发挥想象,无限扩大恐惧。
“哈哈哈哈……!”
突然公孙瓒大笑起来,刘纬台睁了眼,李移子、乐何当抬头盯着公孙瓒。
这家伙怎么突然笑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露出深忧或是……
“三位贤弟,辛苦你们了。”公孙瓒给自己倒满杯中酒,然后拿起来,对三人敬道:“作大哥的在这里最后敬你们一杯,大哥这辈子做什么事都不后悔,从没有想过退缩,大哥觉得对的大哥做,我命由我不由天,管他是凶兆还是福报,尽管来就是。”
说完公孙瓒一口干尽,喉咙里发现一声爽快的润喉声音。
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又对视一眼,眼神很快在空是交流了一下,然后公孙瓒道:“大哥果然还是我们的好大哥,在此小弟敬大哥一杯。”
三人倒满酒,然后围拢过来冲公孙瓒敬酒,公孙瓒微微点头含笑,当然双手持杯挡在身前正要饮下,这时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同时从衣袖中掏出短匕首朝着公孙瓒刺了过去。
大汉的衣服是长袖,为了避免喝酒沾湿衣袖,或是喝酒的丑态被别人看着,所以一般都有一个样拭,那就是一只衣袖住,别一只手持酒杯十下。
这样如果有人将事先准备好的短器藏于袖内也极为方便趁此掏出来。
三人此次就是这样。
不过他们刺过去的时候,公孙瓒往后一退,手里的酒并没有喝,而是将酒一泼洒甩向三人。
顿时李移子、乐何当猛的被泼了一脸,而刘纬台则被公孙瓒丢来的酒杯给击中,进攻的手式被迫收回。
“三位贤弟还真敢弑兄,开始我还不信,你们真的让我失望。”公孙瓒盯着三人,缓慢的从他的衣袖里也掏出了短剑。
其实他早收到了信报,今天这场酒宴是鸿门宴,自然留了一下心眼。
能当一方诸侯的人,哪个是简单的,都不是笨蛋。
“哼,大哥还真说得说口,是你让我们失望在先,放着偌大的幽州不要,竟然送给许定。”刘纬台这个一直保持着神秘又少言语的卜数师怒斥反驳道:
“大哥从你做出决定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在考虑过我们了,你背弃了我们三兄弟,是你无义在先,我们也是被逼的,杀……”
李移子、乐何当闻言挥动手中的匕首与刘纬台同时冲向了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