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禹觉得很寂寞,高处不胜寒曲高寡和的那种寂寞。
李相禹很想告诉陆留留,什么叫走心,什么是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什么叫影帝。
当然告诉他他也不会懂,望着旁边沾沾自喜的陆留留,李相禹抬头望向天空。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声音中带着怅然。
不知道什么叫装b的陆留留同样抬起头仰望天空,啥都没有啊?
转过头,见表弟依旧一副索然表情,陆留留猥琐一笑说道:“表弟你现在很寂寞吗?不如为兄做东,你我同去饮酒作乐可好?”
李相禹愣了,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盯着陆留留。
表哥,我不是那种寂寞啊!
寂寞和寂寞是一个意思吗?
干姐姐和干姐姐是一个意思吗?
别插嘴和别插嘴一样吗?
爱上一个人和爱上一个人一样吗?
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去饮酒作乐的陆留留,李相禹觉得更寂寞了。
……
一天很快过去。
晚上,陆留留提着一个包袱喜滋滋的来到李相禹屋内。
“哗啦。”一声,桌上铺满了大小不等的金银,在昏暗的油灯下闪闪发光。
“表弟,这是今天卖的钱,我数了三遍,一共六百五十七两。”
看着满桌的金银,李相禹很是意外,“半天时间卖了这么多?”
陆留留随手从桌上拿起两块碎银把玩着,圆脸因为兴奋变的红扑扑的,兴奋道:“这大地方有钱人就是多,今天足足卖了七十三卷!”
“这一卷能净赚八两,一天就是五百八十四两,一个月就一万七千五百二十两,表弟啊,我们发了!”
第一次靠自己的想法挣了银子,李相禹同样十分高兴,打趣道:“表哥倒是算得清楚,我很奇怪你的数科怎么老是丙等。”
对李相禹的玩笑,陆留留哈哈一笑,并不放在心上,继续兴奋的说道:“表弟咱们趁热打铁,你再写几卷,明天一块卖。这都是银子啊!”
想想偌大一个济南府,短时间倒不愁销售,李相禹赞同的点点头,起身从书柜拿出写好的两卷书稿递给陆留留。
“这是刚写出的两卷,表哥你把银子一并带着全买成官纸,多印些明天一块贩卖。”
陆留留漫不经心的应一句,心思全放在了手中的书稿上。
见陆留留看的出神,李相禹也不说话,心里自顾想着书稿的事。
到陆留留手中两卷,基本上女儿国和蝎子精的故事算是完结,记得下面应该到真假美猴王了,这可怎么写?总不能把其中一个猴哥写成美人版再深加工吧?或者直接来个重口味?
李相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实在不行重新开个坑?李相禹摩挲着下巴心中想道。
可这新坑开什么?
梁山上一百零五个爷们和三个女将的故事?造反的不符合主旋律啊。
或者董卓骑过,吕布骑过,二哥也骑过的貂啊不赤兔的故事?一匹马有啥好写的。
宝哥哥倒是合适,可自己实在没看过也记不住啊。
思来想去,李相禹脑中忽然一亮,怎么把西门大官人和金莲妹妹忘了?
这边李相禹刚拿定注意,那边陆留留恰好把手中书稿看完,一副意犹未尽模样的问道:“表弟,后面还有吗?”
有了新主意的李相禹捉狭一笑,对陆留留说道:“后面没有了,我也不打算写了。”
陆留留吓得大惊失色,呲溜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为啥不写了?不想赚银子了?”
“银子还是要赚,我只是准备写个新故事。”李相禹得意的说道。
陆留留闻言心中稍定,重新坐好后问道:“这故事写的好好的,为啥要写新故事?”
李相禹自然不会告诉他因为自己深加工导致后面写崩了,续不下去了,强写下去怕是没了卖点。
“这个新故事更好卖。”
“真的?你和我说说什么故事。”陆留留半信半疑。
“绝对好卖,大体就是一个富家公子和好几个女人的故事。”李相禹信誓旦旦的说道。
陆留留一乐,这故事莫非是自己去满春院?这个能比女儿国好卖?
看着一副怀疑表情的陆留留,李相禹叹口气,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可是经过历史沉淀考验的西门大官人,怎么会不好卖?
人生果然只是寂寞啊……
……
……
对堂弟来信中说的大买卖,陆观是一万个不信。
就他那德行?要说花钱陆观信,做买卖?去满春院里做吗?
只是捎信之人说堂弟一行人路上遭了匪,又拗不过父亲叔父,陆观不得不亲自跑一趟。
几日风尘仆仆赶路。这一日总算到了济南府。
家里丫鬟仆人自然认得陆观,行个礼上来两个丫鬟伺候着。
陆观也顾上休息,直直进了屋子。
屋子里不见陆留留人影,转到偏房,李相禹正埋头用功写着文章,陆观对自己这妻弟一直很喜欢,见状也不打扰,轻声来至身旁,朝桌上看去。
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
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
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
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
看了几句,陆观忍不住开口问道:“相禹你这是写的什么?”
听到有人说话,李相禹慌忙盖住桌上书稿,抬起头,才发现是姐夫陆观,随即惊喜的问道:“姐夫你怎么来了?”
见李相禹有意遮挡,陆观也不好强问,笑道:“前些日子留留捎信说和你要做大买卖,这不是家里来让我看看。对了留留呢?”
陆留留捎信回去李相禹自然知道,听问起陆留留,李相禹笑道:“留留去酒楼盯着卖书稿了。”随即站起身让出椅子,继续说道:“家里怎么样?大姐的眼睛好了吗?”
陆观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旁边秋竹机灵的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李相禹身边。
示意李相禹坐下,陆观说道:“岳母和相泽他们都好,你大姐的眼睛也好了许多,来时还让我给你带了几件衣服。”
闻听家人都好,李相禹笑灼颜开,却没注意陆观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
“走时大姐眼睛迟迟不见好转,我还一直担心,现在总算放心了。”
陆观点点头,不愿多说,转过话头问道:“留留怎么去酒楼盯着卖书稿了?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大买卖?”
提起卖书稿,李相禹笑的更加开心。
“姐夫,你猜我和表哥这几日卖书稿赚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