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灰,风萧萧似秋凉,云中日也苍白,沙尘迷幻人眼。
沙立方上,紫霞和白晶晶忧心忡忡,愁绪写在了脸上。
唯一的绿光,从孙悟空的身上发出来,他专心打坐恢复伤势,身上萦绕着碧玉色的灵气,飘飞着着点点荧光似夏日飞萤,与沙立方的蓝白色光芒相映生辉。
孙悟空的伤口在慢慢自愈,不肖俄而,孙悟空便痊愈。
孙悟空慢慢睁开了眼睛,哀声叹息了一口气,一下靠在碎石上,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望着眼前的荒芜,沉默了许久,才似笑非笑的说道:“师尊,有酒吗,我想和几口。”
菩提老祖轻轻一挥拂尘,微微笑了笑,将一壶浊酒扔给孙悟空,语重心长的说道:“猴儿,杜康能就你忧,可无法让你度过难关。”
“多谢师尊,出手相救,猴儿想一个人静一静!”孙悟空一把接过酒壶,提壶狂饮了一大口,缄默了许久,淡淡的说道。
菩提轻捋着长须,轻叹了一声,似有感伤,摇了摇头,化成一团仙雾在风中消散,消失了踪影。
“猴子,你的神眼……怎么啦?”紫霞欲言又止,语无伦次的问切道。
孙悟空回头望了一眼紫霞,莫名的深情,转过身苦笑着说道:“我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今日也会烦忧不堪。”
白晶晶迫不及待的化成人形,紧锁着眉头,一筹莫展,忐忑不安的劝道:“猴子,两天后的对战,你一人要力战十人,怎么可能会胜,不如就放弃仙武试炼好不好?我不要什么公道了,我不想看着你去送死。”
紫霞黯然神伤,深知孙悟空的脾性,潸然叹息的说道:“猴子,我知道你不服输,可也不要逞强,你没了神眼的加持,力量大不如之前,十大弟子联合起来,不比大师兄弱,想要胜十大弟子,淡何容易。”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你们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孙悟空哼哼一笑,将酒壶一扔,缓缓起身,轻叹了一声说道。
“猴子”紫霞轻轻的一声唤道。
孙悟空缓缓转身,向前走了走,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不做任何回答。
紫霞与白晶晶心里一清二楚,不到最后一刻,要孙悟空就这么退出仙武试炼,那简直是比杀了他还难受。二人劝说无果,依依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孙悟空,垂头丧气的悻然离去。
孙悟空长盘腿而坐,继续心无杂念的冥想,全神贯注着试图感受着四周的风,天空的云,纷飞的枯叶……然而,任凭孙悟空怎么努力,也感受不出别样的意境,他一而再再而三,试图打开斗天神眼,卯足了劲,孜孜不倦,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斗天神罗,一重临兵来,一重开!”
“斗天神罗,开开开……”
“斗天神罗,开啊,开啊,开”
……
不停断闭目冥想,不停地用力睁眼,成千上万的尝试之后,上天又略施了可伶,又是回光返照一样。
孙悟空猛然一睁眼,再一次闪过金光,这一声仰天震吼,拼尽了力气,声嘶力竭一般,回荡在天际。金光一闪而过后,神威一下子又不见踪影。
孙悟空精疲力尽,双膝重重跪在了地上,气喘吁吁许久,不经意间滑落一滴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痴笑着嘶吼道:“天道,你要捉弄俺老孙到何时,我去你的天道,若当年,不带金箍,救不了紫霞,带了金箍,不能爱紫霞,我乖乖地做了一条狗,成了你的佛,为何又要灭我佛身,赐我天命难违的宿命之劫,吾心继之盘古,我不服这狗屁的天道。”
震天怒吼声,响彻了天空,久久回荡在天际,令那天地也颤然。
此时,菩提老祖在禅房打坐入定,闭目静候着一人,事先早已预知会有人来。果不其然,门外响起一阵咚咚的敲门声,菩提轻轻一挥拂尘,门缓缓打开,只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紫霞。
紫霞见菩提老祖,湿润着眼眶,二话不说虔诚地恳求道:“求师尊,助猴子开明神眼!”
“紫霞,你怎知我能助猴儿开明神眼?”菩提老祖抚须哈哈大笑,不禁摇了摇头,甚是欣慰的说道。
紫霞哽咽了一声,抹了抹眼泪,微微一笑的说道:“我与那白晶晶,心中担忧,脸上皆有伤心之情,只有师尊还是淡定从容,只是长叹了一口气离去,所以师尊定是有助猴子开明神眼之法。”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师明知有其法,为何又不跟猴儿说?”菩提老祖轻轻点了点头,捋着长须,话中有话的说道。
“师尊不说,这其中必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紫霞似笑非笑的笑了笑,所有所思的说道。
菩提老祖唉了一声,心情沉重的说道:“唉没错,要想猴儿开明神眼,只能舍你之眼,以无垠星泪滋养,方可助猴儿开明神眼。”
“舍我之眼!”紫霞惊愕不已的说道。
“你可愿意?”菩提老祖转身不忍的问道。
紫霞久久一愣,竟破涕为笑,轻轻擦拭着眼泪,大喘了一口气,泛着小酒窝说道:“师尊,实不相瞒,我喜欢那臭猴子,我愿意舍我之眼,可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菩提老祖捋了捋长须,长叹了一口气,手中幻化出一个翠绿玉瓶,看着它说道:“你先将这瓶子打开,为师会与你慢慢说来。”
紫霞望着翠玉瓶,莫名的楞了许久,似乎那里面有什么。
那翠绿玉瓶晶莹剔透,散发着珠光宝气,淡淡的玉青色水烟萦绕。不知为何,玉瓶上竟有几道裂痕,纷飞着点点荧光,似精灵在悲伤里舞蹈。
紫霞缓缓起身,慢慢拿过翠玉瓶,慢慢打开了翠玉瓶。
在翠玉瓶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玉色清风跑了出来,在禅房里四处流窜,紧接着,有几条碧玉青丝也从瓶子里跑了出来,它们发着玉色荧光,翩翩起舞。
紫霞缓缓伸出手,那几条碧玉青丝忽然一下子钻进了她的脑海,无痛无痒间,令她毫无察觉,一股股记忆便在脑海里,不断涌现着,闪过一幅幅回忆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