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域大会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解决封地争端。
现在,古铮既要罢免心有不甘的四殿主施冉,又扬言要帮助苍松域主镇守北境海域。那么,龙爪神卫殿北殿主说要施冉讨教一番,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是证明自己最好的机会,否则的话,堂堂龙眼神卫殿大殿主,方才的一番激烈言辞,也不过是一场大话空谈而已。
不过,施冉闻言却是率先为难起来。让她去挑战大殿主古铮,施冉没有丝毫的信心。早在一年前的魔渊之行时,她就不是古铮的对手。
至于现在,施冉虽然已经跨入灵象六重境,但据她所知,古铮的进步更大。
能以一人之力镇压魔渊山脉,甚至在短时间内荡平南方动乱,古铮的实力有多强,施冉也不敢妄加揣测。
北方殿主却在此时看了施冉一眼,继续道:“身为一殿之主,自身的实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御下有方。大殿主,想要赢得威信,镇守北境海域,靠的可不是一己之力。”
北方殿主可不是消息闭塞之人,他比施冉更清楚,施冉万万不是古铮的对手。所以,从一开始,他要的就不是两人之间的对决,而是双方麾下的王者较量。
事实上,他的话也算滴水不漏。身为一殿之主,若只是孤家寡人,又如何能够服众?更何况是管辖天下封地,只会分身乏术。
想要罢免施冉,想要援助苍松域,还要统辖各方封地,仅靠古铮一人当然行不通,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一批强者,才能做到。
北方殿主这是将古铮推到了火架上,但瞄准的却是他背后的底蕴,是此刻坐在他身后的长青域众王者。
至于施冉,她的实力也许还没有成长起来,但她的背后,却有足够多的的王者支撑,这些王者大都是从龙爪神卫殿北殿走出,无一弱者。
这才是施冉的底气,也是北方殿主提出此战的缘由。一个个新晋崛起的长青域,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辈,如何能比?
北方殿主就是要告诉古铮,告诉天下人,就算你有大殿主的权利,有异于常人的魄力,也绝对无力施展。因为,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弱肉强食、实力为尊。
施冉接到师尊的暗示,顿时松了口气,急忙咄咄逼人道:“若大殿主麾下无人,也可自己动手,我不会计较。”
“若是你连我四殿麾下王者都敌不过,凭什么罢免本殿主,又如何能帮到苍松域主?”
终于步入正题,云端上不少人精神一震,大都饶有兴致地等待古铮的答复。
不错,云端论剑,论的是剑,而不是口舌之争。对于这些人而言,口舌之争只是小道,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可能动摇他们的根本。
否则的话,百域大会就不用请各位域主和其麾下强者齐聚了,直接把各方谋士说客聚在一起,岂不是更加简单?
古铮冷冷地瞥了眼施冉,扬声道:“本殿主再说一次,你已经不是龙眼神卫殿的人,也没有资格再以四殿主的身份虚张声势。”
“不过。”古铮无视俏脸气的通红的施冉,继续道:“本殿主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但有一个前提。”
“你说。”施冉气急败坏,只要能与古铮一战,她可以暂时忍受。
“一旦你落败,立刻滚回你的老家去,休要再与龙眼神卫殿同席而坐。”古铮冷声道。
对于施冉此女,古铮已经失去了耐心,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尽早赶走为上。
“你……”施冉气血上涌,差点当场动手,不过她很快又强行控制自己,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若是你败了,小心你的大殿主之位不保。”
“不劳费心。”古铮平静地落座,对施冉的威胁之语不屑一顾。
“齐长老,该您出手了。”施冉同样坐下,对身边一位身形雄壮的黄发老者道。
“若有机会……杀了他!”施冉几乎同时传音入密道。
“是,殿主。”那老者躬身领命,平静走出坐席,接连几步,如缩地成寸般,来到云层中间地带。
老者对着东方第一神使、西方龙鳞神卫殿两大殿主,以及南方龙爪神卫殿四方殿主,一一抱拳行礼之后,方才转向北方古铮的方向。
“老朽齐通悬,四殿主麾下王者,向大殿主请教。”老者声音平和,气息隐伏,让人难以判断出他的修为和实力。
但是在场许多域主,还有那几位殿主都知道,此人乃是成名多年的老一辈剑王,曾经效力于龙爪神卫殿北殿,是北殿主的左膀右臂。
齐通悬虽然没有入得金龙剑王榜,但却是实打实的灵象巅峰剑王,就算是在场半数的域主,也不敢轻易言胜。
毕竟,有不少的域主并不以实力见长,也不是金龙剑王榜上的强者。
面对这样一位巅峰王者,众人很想知道,古铮如何应对?至少,他们看得出来,古铮的修为绝对不会是灵象巅峰,可以说相差甚远。
第一神使唐莫云和他背后坐着的唐青山、唐青水,倒是对古铮的实力有一定的认知。
唐青山亲眼见过古铮动手,猜测他的实力应该可以比肩灵象巅峰的王者,若不然,也无法在那位杀手之王的手中逃脱。
“现在,倒要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唐青山对古铮十分好奇。
“嚣张跋扈,这次要吃亏了吧。”唐青水暗自嘀咕道。
至于第一神使唐莫云,一如以往般镇定自若,仿佛万事不萦于怀。
当然,还有一个人对古铮十分了解,那就是青峰域主。只有他知道,古铮并非逃出追杀,而是反杀了他十分倚重的那个杀手。
但是,他也想不通古铮是如何做到的?所以,他此刻更加正襟危坐,时刻盯着古铮的一举一动。
可惜,被万人瞩目的古铮,此际却是没有起身迎战的打算,而是冷漠出声道:“你的对手不是我,而是他。”
古铮指了指身后,一个笼罩在黑袍中的枯瘦身影,万分恭敬地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出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