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哂笑道：“你觉得我会把他交给你？”
“尊贵的冥界女王需要礼物，而这个人类就是海姆冥界的祭品！”
严下意识看向窗外天空中幽暗的黑腔。
“尊贵的冥界女王？”
严看向洛基的眼神有些怪异。
洛基就算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其中必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还跟他有着密切关系。
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像是被抛弃、被欺骗。
洛基脸上蒙着阴霾，沉声道：“你知道什么？”
严看向洛基的眼神很奇怪，有探究，有疑惑。
看上去，洛基的反应很真实，不像是假装的。
但这就更让严感到不解。
北欧神话中，邪神洛基有很多子女，但是最广为人知的就是，他与冰霜巨人安格尔伯达所生的三兄妹。
分别是巨狼芬里尔、尘世巨蟒耶梦加得、冥界女王赫尔（一说“海拉”）。
诸神黄昏中，巨狼芬里尔杀死了奥丁，尘世巨蟒耶梦加得与雷神索尔同归于尽，只有赫尔不知所踪。
三兄妹的成就在北欧神话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只有对北欧神话稍有了解的人，都不会不知道。
严当然很清楚这一点，也知道传说中，赫尔就是洛基的小女儿。
但是严原以为眼前的这位黑发洛基是《复仇者联盟》里的洛基，可是如今洛基却说他找来了冥界女王。
这就让严不得不深思起来，两者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位洛基到底又是什么人？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严看向洛基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你不知道这位冥界女王的来历？”
“我当然知道！她是父王奥丁册封的管理冥界的神明！”洛基情绪略微激动，他隐约有不安，似乎在强调他所认识的世界。
洛基的潜意识似乎感觉到，有什么巨大的秘密要揭开。
这让他开始躁动。
“你到底知道什么！”
到了严这个实力境界，类似心血来潮的感应并不稀奇。
严对这个“真相”也很感兴趣，他模糊地预感到，只要把他所知道的北欧神话复述给洛基听，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变化，有时候就代表着转机和真相。
“其实赫尔她……”
“够了！”
空间中突然张开一个两米高的洞口，幽深的颜色与外面天空中的巨大黑腔一般无二。
海姆冥界女王赫尔从小黑腔中踏出。
“够了！不要再卖弄你的无知了！”
赫尔的声音威严，严却从中听出了色厉内荏。
在场的两人，严和洛基，都不是蠢人，相反，他们都很敏感、善于阴谋。
严能听出来赫尔的强撑，洛基自然也能。
他看向赫尔的眼神变得复杂和忌惮。
赫尔硬挺着不去看自己的父亲，她的内心也很痛苦。
现在绝对不是告诉洛基真相的好时机，她的两位兄长还在沉睡，她不能冒险，让父亲被奥丁关注。
但是不解释真相，多疑的洛基又势必会怀疑起赫尔的动机，甚至对她产生戒备。
赫尔要承受父神的怀疑，还不能自辩。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三兄妹中没有人继承了洛基的诡计多端，赫尔也不擅长谋略，她只能现身出来，粗暴地打断严。
严眼神玩味：“尊贵的冥界女王？呵呵，原来您的兴趣是听墙角啊？”
“怎么，你一直在监视洛基？你们不是友好的合作者吗？”
严不嫌事大的挑拨，他想把水搅浑阿斯加德乱起来，或许对他是个不错的消息。
在没法保证盟友的态度想法时，没有人会希望盟友比自己更强大。
严想与阿斯加德合作，前提是九大神国能为他所用。
赫尔半边脸戴着紫金面具，姣好的那半张脸都有些抽搐。
“真是……低级的挑拨！！”
“但是，很有效不是吗？”
赫尔下意识看向洛基，洛基努力摆出微笑，可是他僵硬的嘴角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
谁也不是瞎子，更别把别人当傻子。
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认为别人都是一无所知的蠢人。
隔阂已经产生。
明面上是双方对峙，暗地里却成了三方彼此戒备。
洛基想开口解释，他很相信赫尔，但是他不是蠢人，知道这话说出来就是在讽刺别人的智商。
他是谎言与欺骗之神，但是真正高明的谎言是“十句话中句句为真，却引导别人得出谎言的结论”，眼下信任已经出现裂痕，不可能再辩解什么，因为谁都不会相信。
善于欺骗者，永远不会低估别人的智商。
所以洛基只能无言。
“我相信他……也相信他会相信我。”好半晌赫尔才开口，“我们是合作者，不然我也不会来此……”
这话像是说给洛基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洛基不能开口，赫尔却能以主导者的身份表示大度。
严微微一笑：“你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又或者你只是给你们双方一个继续合作的理由？”
“巧舌如簧！”赫尔怒斥，“你还是想想怎么应对这次的狩猎吧！”
严一窒，笑了笑：“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赫尔终于开心的笑了：“是吗？那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盯住你。你不出去捣乱，我更省心。”
赫尔死死盯住严，想要看他的反应。
严表面保持微笑，内心却一沉。
科尔森生死未知，严不可能无所作为。
十七区的资源他确实不在乎，但是跟他有关的那些人科尔森、娜塔莎、托尼……他却不能不管。
“怎么了，被我说中心事了？”赫尔笑得快意，艳丽的右脸变得狷狂。
洛基暗松了口气，他虽有怀疑，但并不想真的与赫尔撕破脸，眼见矛盾转移，洛基行了一礼。
“赫尔女王，那我就先去招呼我那愚蠢的哥哥了。”
赫尔背对着洛基，不敢转身受他一礼。
洛基也不在意，以为赫尔是心中有了芥蒂，说完就自顾自离开。
赫尔身为冥界女王，在通道连接起来以后，有整个海姆冥界作为支持。她隐隐用整个冥界的神域力量在压制严。
严当然感觉到了冥冥中的束缚，心里琢磨着怎么脱身。
两人互相提防着，房间里一时静默无声。
……
十七区的城市到处是浓烟大火，一副末日来临的样子。
小辣椒佩珀正受了托尼的嘱托，收拾他实验室里的重要的东西，准备避难。
“波兹小姐，您还有九分四十五秒的时间，那些亡灵战士离您只有1.2公里的水平距离。”
“谢谢，贾维斯，不过我还有东西没有收拾完！”佩珀披散着头发，显得很狼狈，完全没了往日的干练。
“但是波兹小姐，先生嘱咐我，让您尽快离开，这些东西都不是必要的……”
“不，贾维斯！这些都是托尼的心血！我要带走它们……等等，这是什么？贾维斯？”
“呃，波兹小姐，我不建议您打开？那是先生留到……”
贾维斯话还没说完，小辣椒佩珀就已经果断地打开了录音资料。
“小辣椒……你听到这个的时候，代表我已经做好战死的信念了……”
开头第一句就震懵了佩珀，她绝对不会听错，那是托尼的声音！
这是……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