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了手续就领着绿谷和叶隐透一起出了雄英的大门。
“你们两个要和家里说一声吗?”
“诶?要说什么?”
绿谷奇怪的反问反而让严奇怪起来。
“小绿谷你离家一个月妈妈都不担心的吗?”
“诶?!要离家一个月吗?!”
“所以我不是在课堂上就说了,这次修行要一个月的时间吗?”
“可是荒……不是,严……哎呀,老师,你没说一个月不能回家啊!”
“叫我严就行,不然跟洛洛他们一样叫一声严哥也行,”严顺口解了绿谷的尴尬,顺便解释道,“怎么想也不可能让你回去吧?”
“要让你强大起来,怎么都得是特殊的场地,至少也是远离闹市的吧?路途遥远,要是还让你回家,一来一回的还训练什么?”
绿谷苦着脸,认可了这番说辞。
突然,他反应过来:“糟了!我还没跟妈妈说!她一定担心死了!”
“老师,我先回去了!”绿谷说完就要拔腿跑走。
严招呼一声:“记得明早六点在这里集合。”
“知道啦!”
严转头看向一套校服:“你呢?不用回家吗?”
叶隐透本来在一旁偷听着,还在八卦洛洛他们和这位老师的关系。
严这次正式介绍,说自己原来的是假名,着实让一群荷尔蒙过剩的少年们兴奋不已,脑补了一出秘密任务的大戏。
叶隐透也是有滋有味地跟女生们咬耳朵,结果这一出“大戏”就拉着她一起了,虽然郁闷,但是她的好奇心也是被彻底勾起来了。
什么洛洛和老师的禁忌之恋啦!
什么隐姓埋名的绝世高手啦!
什么秘密任务的政府特工啦!
总之,能想到的套路都来一遍。叶隐透还惶恐自己为什么会被盯上,是要失身了?还是要被绑架了?
自己身上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藏才能吗?
还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色?不对呀,我是隐身的呀!
不对不对,大叔老师可是看过我的……嘤!
小丫头苦思冥想,没有头绪,竟是把自己弄得羞的不行。
严无语地看着少女捂着脸晃来晃去,脚尖还在地上画圈。
这是咋了?
“我说,是让你回家,又不是让回去结婚,你这幅样子是什么意思?”
叶隐透一惊,被严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下意识一手捂胸,一手按住裙子。
“……”
“对、对不起……”叶隐透小声道歉,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不好意思地放下手。
“所以,你不用回家和父母说一声吗?”
“嗯……”少女犹犹豫豫的,似乎有抵触,“可以不去吗?”
叶隐透鼓起勇气看向严,虽然严看不见,但也能猜到少女的表情一定是期待的。
“理由?”
“嗯,爸爸妈妈会寂寞吧。因为自从有了这个个性,就多了很多很多麻烦。”
“我一定要很活泼、很活泼才行,因为只有这样,爸爸妈妈才会意识到他们的女儿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已经很沮丧了,如果我再表现得很沮丧的话,他们应该会难过的。”
“要是我一个月都不出现的话,他们会很担心,不习惯了也说不定!”
严听出少女话里的忐忑。
她很努力,努力让周围人接受自己,“透明化”本来就是挑战世俗伦理的一种东西,她父母爱她也不能保证就没一点其他偏见。
少女一直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表现自己的元气和活力,就是为了让其他人忽略掉她的个性,也能让家人不要那么担心。
严不知道她父母内心是否真的那么沮丧,但他知道叶隐透的家庭问题不仅仅是“透明化”造成的。
真的是因为担心父母不习惯吗?
严认为,不是。
别忘记她的个性中有另一面能力“存在”。
少女零零散散地描述着自己的隐忧,就让严明白,其实她自己也发觉了一二。
不够活力四射的话,家人真的会“忽略”她。
她必须要让父母时时刻刻处于“观察者”的状态,父母才不会被迫“忘记”她的存在。
少女的不安、担忧,皆来源于此。
人们在惊叹薛定谔的猫无比神奇的时候,倘若真的存在这样一只猫,那么猫咪的内心大概是希望薛定谔能多看看它吧?
少女像一只可怜的猫咪那样,蜷缩着脑袋,一颤一颤,像是强忍着抽泣。
这一刻,熟悉的感觉又涌入严的心头。
他仿佛又接通了某种思维的频道,某种奇异的、虚无的、莫名的意志在指引他。似乎是这个意志本身有一种希冀,在默默感染着他,企图把这份希冀传递给他。
严明悟,这大概就是少女潜意识中希望有人能理解她,所以个性中的神秘能力,开始“强调”她的存在,让严“感知”到她。
像是隔着水波荡漾,看不真切,却又能捕捉到画面。
严仿佛看到了本该明媚的少女泫然若泣的样子。
【再怎么坚强,也是个孩子啊……】
严心有所感,想到了自己这一世的童年,想到了洛洛他们,一时间坚固的心房被撬开一角。
伸出手掌。
停顿了。
“唉……”严叹气,大手还是准确地落在了少女的小脑袋上。
叶隐透的抽泣一噎,严能明显感到她的身体轻颤了下。
迷蒙地抬起头。
这一刻,严好像感觉自己和那双明亮的眼睛对视着。
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柔和些、再柔和些,免得惊扰了面前这不安的小精灵。
“没事了,相信我,一定不会的,”严抚着她的头发,软软的、柔柔的,顺滑柔韧,像是和少女一样的坚强,“你已经很棒了。”
严难得的柔声安慰着。
叶隐透突然心头一阵委屈,哇的大哭,直接抱住了严的腰。
严身体一僵,随即放松。
是了,她只是情绪激动而已,她只是我的学生罢了。
严努力说服自己。
他的生理年龄也不大,年轻的身体面对突如其来的丰盈柔软,总归是有悸动的。
强行压下心中的绮念。
严坦然地虚环着少女,手臂并不触碰到她的身体,只有右手在少女的小脑袋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你也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