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试试呗!”杜凯峰笑眯眯地看着白镜明,“看看有没有聊斋大佬愿意为你和龙华对上!”
面对杜凯峰的挑衅,白镜明怒哼一声,却没有继续开口。
想要让一位聊斋大佬为他对抗另一位聊斋大佬,需要付出的代价极为恐怖,就算他最后侥幸活下来,恐怕以后也是永世为奴的下场了。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白镜明不敢对有聊斋大佬庇护的杜凯峰出手。
“现在的聊斋顾客都这么自信了么?马上就要进入故事世界了,不积极准备,还有心情在这里争吵!”伴随着一道淡淡的声音,一个年轻男子从二楼走了下来。
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白底墨纹的丝质长袍,脸上的表情淡漠,目光扫过大堂的苏晨几人,不见丝毫波动。
“权限者来做主讲人,这次的故事世界难度不低啊!”看到这年轻男子,杜凯峰轻声道。
跟在白镜明身后的三个资深者,看到这年轻男子的时候,脸上也没了刚才的轻松惬意,隐隐露出凝重之色。
聊斋的故事世界难度虽然是逐步提升,但总体来说,还是有着几个比较明显的难度分层。
前三个故事世界的难度比较低,一般主讲人想要跨过阶层,成为聊斋大佬,都会选择前面的三个故事世界夺取成道之基,杜凯峰刚才说白镜明在新人故事世界抢夺成道之基丢人,的确不是乱说。
第四个故事世界之后,难度就会有比较明显的提升,这个时候,故事世界之中会有一些实力高于聊斋顾客的存在出现,需要权限者来作为主讲人,来抵抗消弭故事世界本能的反击,确保聊斋顾客的相对安全。
到了第七个故事世界,难度会再次提升,往往需要龙华那个层次的,真正的聊斋大佬来作为主讲人,对抗故事世界本能的反击。
现在,一位权限者出现在他们面前,很可能成为他们将要进入的故事世界的主讲人,这意味着,他们将要经历的故事世界难度,至少也是第四个故事世界的难度。
想到他们将要进入的故事世界,会是第四个故事世界难度,除了对聊斋不太了解的苏晨,和早有预料的杜凯峰,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这位权限者大人,这次的故事世界,主要发布目标是苏晨,他刚渡过新人期,这是他的第一个正常故事世界,为何难度会这么高?”白镜明走到年轻男子身前,开口问道。
年轻男子淡漠的目光扫过白镜明。
虽然白镜明是主讲人,只要再进一步,就会跨过阶层,成为权限者,但年轻男子却丝毫没将白镜明放在眼里。
虽然聊斋的死亡率很高,但是聊斋历史上曾经有过的主讲人却是数目繁多,而最后能够跨越阶层,成为权限者的,却是寥寥无几。
两者看似只差一步,实际上他们之间天差地别。
“你们一大帮经历过多个故事世界的资深者,集体跑到苏晨的第一个故事世界中,还来问我故事世界难度为什么会提升,你们心里就没点数吗?”年轻男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白镜明当着众人被年轻男子训斥,脸色涨红,但却不敢有丝毫不敬和反驳。
只是有聊斋大佬撑腰,但自身实力不强的杜凯峰,白镜明敢对他放狠话,但面对这个勉强称得上聊斋大佬的权限者的训斥,他却是不敢反驳。
训斥完白镜明,年轻男子的目光又转向了苏晨。
“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特殊,第一个故事世界,就有这么多资深者主动参与进来。本来除了你,进入这个故事世界的资深者都是随机挑选的,但他们花费了故事点,要求与你共同进入故事世界。”
“作为新人,你是没资格拒绝的,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太公平,但有一个好处是,如果你在故事世界中将他们给杀了,不但获得的公共奖励会更多,还能得到他们身家的一半!”
说到最后,年轻男子露出一个带着些许血腥气的笑容。
“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很兴奋?”
苏晨颇有些无语地看着年轻男子,这聊斋里面,果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这种事情值得兴奋吗?
见到苏晨没有如他料想中那般兴奋,年轻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无趣之色,没再跟其他人说话,径直走到了大堂台子后的桌案后站定。
“各位,请坐吧!”
苏晨他们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年轻男子拿起惊堂木,一拍桌案:“本尊安宏英,这次故事世界的主讲人。”
【曹州李姓者,邑诸生,家素饶,而居宅故不甚广,舍后有园数亩,荒置之。一日有叟来税屋,出直百金,李以无屋为辞。叟曰:“请受之,但无烦虑。”李不喻其意,姑受之,以觇其异。越日,村人见舆马眷口入李家,纷纷甚夥,共疑李第无安顿所,问之。李殊不自知,归而察之,并无迹响。过数日叟忽来谒,且云:“庇宇下已数晨夕,事事都草创,起炉作灶,未暇一修客子礼。今遣儿女辈作黍,幸一垂顾。”李从之,则入园中,见舍宇华好,崭然一新;入室陈设芳丽,酒鼎沸于廊下,茶烟袅于厨中。俄而行酒荐馔,备极甘旨,时见庭下少年人,往来甚众;又闻儿女喁喁,幕中作笑语声;家人婢仆,似有数十百口。李心知其狐……】
一个个金色字符从虚空浮现,相互勾连,演化形成一个如真似幻的虚影世界,其中隐约可见万物生灵,忽然,虚影世界扩大,将整个大堂笼罩。
等到异象消失,苏晨发现他此时正坐在一座破庙之中。
苏晨站起身,环视四周,打量着此时所处之地。
这座破庙十米见方,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庙门倒了一扇,剩下的一扇还挂在门框上,正对着庙门,有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神像,颜色脱落,露出泥质的胎体。
神像前面,有着一张断了两条腿的供桌,倾斜着倒在地上,地上散落着侧翻的香炉,倾倒的烛台。
看来这庙已经有许多年没人上香供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