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白绒儿的张宇风,只感觉周身和身份玉牌同时一热,便穿过了漩涡,踏进了丹道塔第七层中。
甫一现身,他没有立即移步,而是双目暗藏警惕,扫视四周。
只是让他略怔的是,里面别说危险,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略微思索了下,他很快释然了。
这丹道塔第七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能进的就那么几个。
估计除了白绒儿每天进出外,其他有资格进的几个老家伙也不会没事天天往这里跑。
如此更好,这更方便他行事了。
张宇风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隐有激动,立即上前,查探起这里的所有来。
第七层呈八面菱形,里面的空间颇大。
一鼎古朴高大的火红丹炉外摆放在中央位置,几个坐垫整齐的置于地面围了丹炉一圈。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布置,所以显得异常空旷。
张宇风的关注点也不是这鼎丹炉,而是围起整个第七层的八块巨大玉璧。
其上波光粼粼,光芒流转。
不用想,阴阳两丹之术,必藏在其中两块之上。
张宇风没有迟疑,立即走到一块玉璧之下,聚起精神力,直接探入了其中。
无形中仿佛一声轰鸣,“化婴丹”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立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然后是密密麻麻,一连串的金光小字。
这块玉璧上收录的,赫然便是一枚助人化婴的丹方。
不过,这枚丹方神则神矣,却并不是张宇风想要的。
他连看都懒得看,精神力直接从这块玉璧中退出,然后快步走到另一块玉璧下,查看起来。
这块玉璧上收录的是一枚叫做《离火丹》的丹方。
顾名思义,就是保护修士不受火焰伤害的丹药,看起来也很是神异。
不过,仍然不是张宇风想要的。
他立刻再次换到了下一块的玉璧前查探。
《生骨丹》,
不是!
下一个。
《增寿丹》,
不是!
再下一个……
张宇风一连查探了六块玉璧,均是些外界难得一见的丹方,却均不是他想要的。
来到第七块玉璧前站定,张宇风心中忐忑的同时,也有些希冀。
只剩下两块玉璧了,若招魂丹收录在此,必在这两块玉璧之上。
平复了下心绪,张宇风展开精神力,探了进去。
霎时,整个人忽然愣在了当场。
空的!
第七块玉璧居然是空的!
一个字都没有!
张宇风刹那间失魂落魄,心中不停的碎念:“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的双眼瞬间通红,猛地抬头看向第八块玉璧。
而后快步走到跟前,聚出精神力,带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探了进去。
只是,他注定要失望。
第八块玉璧如那第七块一样,也是空的,一个字都没有!
张宇风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神色痛苦,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道:“你找的可是这个?”
这声音很是熟悉,张宇风浑身一震,寻源望去。
只见半空中,一个白发白须白袍的身影缓缓凝实,手里还托着一枚光芒流转的卷轴,神色淡漠的看着自己。
“龙啸天!”张宇风下巴都差点惊掉,一下子弹跳而起,忍不住失声惊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与此同时,碧月峰,后山。
“嗖,嗖,嗖……”几十道破空声响起,化作了一个个人影落到了张宇风所在的炼丹室外。
这些人有男有女,身上皆留有岁月的痕迹,一个个目光深沉,气息强大。
赫然全是紫翠宫的出窍老怪。
为首之人是一个龙头凤眼的虎须大汉,气息雄浑,面色威严。
正是紫翠宫的宫主,金洪。
他目光如电,看了炼丹室一眼,挥手轻喝道:“围起来!”
立刻有大半人散开,将炼丹室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并都调起体内的灵力,含而不发,随时准备出击。
金洪向一旁的梅友投去询问的目光,道:“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梅友拱手行了一礼,道:“此人仍在里面,不曾离开。”
“好!”金洪神色慎重,对左右吩咐道:“留几个守在门外,其他人跟我进去。”
说罢,龙行虎步,率先向炼丹室里面走去。
在他身边的人立刻再次分成两波,一波守在出口,一波跟上了他。
其实,对付一个小小的金丹,他如此安排,实在是多此一举。
但据说张宇风此人狡诈多端,战力强悍,能人所不能,他不得不多做布置,严阵以待。
炼丹室石门大开,众人已经得知是白绒儿所为,是故并不感到惊奇,一行人径直踏入其内。
来到丹炉旁站定,金洪朝梅友使了个眼色。
梅友怔了下,心中苦涩。
据玉简上介绍曾言,张宇风此子可是能力战道成期的人物。
若里面真的是他,拼起命来,自己首当其中,生死还真是两说。
但宫主之命又不得不从,无奈,他只有硬着头皮上前了。
身为出窍老怪,梅友气势还是有的,想让他好好叫门,把张宇风请出来,是不可能的。
左右都是这个结果,梅友把心一横,上前对着石门就是一拳轰出。
“嘭!”
石门瞬间碎成粉末,向里面轰去。
其内,正盘膝于石床上,研习白绒儿炼丹手札的张宇风,豁然睁开了眼睛。
两手握着的玉简,也从眉心上拿了下来,冷冷的看着门外。
挥散石灰,几步走进来的梅友,刚好对上张宇风的目光,心中顿时就是一个激灵,立刻调集体内灵力,暗自防备。
张宇风心中冷笑,面上却无异色,只冷目凝实着梅友,道:“你是谁?为何闯入此间毁我石门?”
见张宇风没有动手,梅友暗自松了口气,定了定神道:“我是宫中长老梅友,宫主法驾亲临,有事想向你求证,此刻就在外室,出去吧。”
说罢,目光盯着张宇风,侧身让出了道来,等着。
张宇风一听,脸色立刻变了,貌似惶恐的不得了。
他立刻收起玉简,跃下了石床,快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