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群后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大男孩,身形修长消瘦,正面带惧意的迎向了众人的目光。
纯阳门众人脸色又是一阵难看。
霍山脸上闪过一丝厉色,怒喝道:“小刚,你出来做甚?还不快回去?”
那叫小刚的大男孩脸上惧意更甚,显然很是害怕这位。
他眼中一阵犹豫,但片刻后,还是被一片坚毅所替代。
小刚目光直直的看向张宇风道:“师兄,我知道掌门在那!”
张宇风心中一动,肃道:“你说!”
纯阳门一众,看向小刚的目光,都露出了狠厉,已经威胁上了。
小刚压下心中的悸动,不去看他们,只对张宇风道:“掌门就在门内,师兄请随我来。”
“嗯?”张宇风脸色立时一沉,冷冷的看向了霍山。
霍山面无表情的道:“童言无忌,岂能相信?若尊驾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我没有撒谎!”小刚大声辩解,道:“说谎的是你们!”
众人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张宇风嗤了霍山一声,迈步就要上前。
众人随之而动,拦在了前面。
霍山盯着张宇风,终于露出了一丝狰狞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宇风面上毫无惧色,大喝一声:“让开!”
霍山也撕破了脸皮,怒喝:“拿了!”
纯阳门一众应声而动,纷纷祭出宝器神通,朝张宇风招呼而去。
张宇风熟视无睹,连手都不动一下。
他迈步间,衣袍无风自动,精神力缭绕周身,连绵激发了出去。
“嘭嘭嘭!”
众人的攻击似落到了一堵无形的软墙上,根本就近不了张宇风的身。且被他精神力的无形护罩一击,一个个惨叫痛呼,四散倒飞。
小刚看着强势走来的张宇风,小脸兴奋,满脸通红。
仿佛到了此刻,他才看到了希望,知道自己赌对了。
留下一地痛嗷的身影,张宇风精神力一收,站在小刚的面前,淡然开口道:“带路!”
“是!”小刚忙不迭的转身引路,张宇风迈步跟进。
片刻后,纯阳门众人陆续从地上爬起。
看着消失在门内的张宇风,矮小老者捂着胸口走到霍山的跟前道:“掌门,现在怎么办?”
霍山一脸的阴霾,面上戾气一闪,嘴唇开磕,给他传起了音来。
矮小老者听后心惊。
但很快,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残忍,躬身抱拳道:“谨遵掌门法令!”
他手一挥:“来几个人跟我走!”
立即有几人越众而出,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行穿入山门,往某一方向去了。
而剩下的,跟着神色阴沉的霍山,快步向张宇风的方向走去。
※※※
小刚领着张宇风来到了一处屋舍前站定,指着面前的房屋道:“就是这里,掌门和夫人被他们软禁在了里面。”
张宇风颔首,睁开天眼一看。
见一层火红色的能量光罩笼罩着面前的房屋,心知小刚所言非虚。
这层能量光罩只是化婴老怪布置、防止人进出的简单禁制,要破之不难。
张宇风走上前去,手握土黄色剑芒,一拳打在了能量光罩上。
他口中轻吐一字:“破!”
虚空中一声轰鸣,光罩应声碎开,化了星星点点消失不见。
里面的江岚和姚倩有所感,连忙打开房门,双双走了出来。
一眼看到神色严峻的张宇风,二人同时一愣,随即连忙上前见礼。
江岚诚惶诚恐道:“前辈,你怎么来了?”
张宇风哼了一声,道:“我若不来,还不知道你将纯阳门管理的这般好!”
说话间,他目光瞥向了身后。
江岚和姚倩也一同看去,
正见霍山一群人围了上来。
江岚一脸愧色道:“晚辈有负前辈提携!”
张宇风摆手,道:“这种话就不要说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岚和姚倩都是面有难色。
一旁的小刚却是不管不顾,义愤填膺道:“师兄容禀,上任掌门霍山一系,虽尊天宫令,奉江叔为掌门。但欺江叔宽厚和修为不够,平时根本不听号令。这次更是因为妖族作祟之事,直接将江叔禁足,是可忍孰不可忍!望前辈师兄上达天宫,为江叔做主。”
“多嘴!”江岚一声呵斥,小刚犹不服气。
江岚却不管他,转而神色一急,就要向张宇风解释。
张宇风抬手打住,冷目扫向霍山,道:“是这样吗?”
霍山面无表情道:“没错!”
张宇风颔首道:“好胆,竟敢对天宫诏令虚以为实,阴奉阳违!”
霍山愤而怒道:“那又如何?”
“我为纯阳门呕心沥血,镇守一方,到头来,还不是你一句话,说给撤换就撤换掉了!”
“既然你能做初一,我为何不能做十五?”
“强词夺理!”张宇风冷笑,道:“你本心术不正,何必冠冕堂皇?”
“接下来,你就该灭口了,我说的对不对?”
霍山怔了下,目光瞥到矮小老者一行人缓缓走来。
见后者对他隐晦点头,他转首看向张宇风,忽然笑了。
“没错,你的事迹我亦有所耳闻,老实说,我对你还是挺忌惮的。若你之前就那般离去,或许我还不会拿你怎样。但你偏偏要多管闲事,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江岚神色一急,不禁踏上一步,推掌忙道:“师伯,不可!妄杀上门弟子,乃是死罪,天宫不会放过你的!”
“况且……”
他看了张宇风一眼,见张宇风无喜无悲,心颤了一下道:“你不是前辈的对手,不要枉送了性命!”
霍山信心满满,冷哼了一声道:“时值妖族作祟,谁知道是我杀的?”
他对左边的人微笑道:“你会说出去吗?”
又对右边的人笑道:“你呢?”
众人纷纷陪笑,表示不会。
最后,他目光直射江岚,神色冷峻道:“还是你?”
江岚哑口无言,作声不得。
一边是他的师伯,虽然性子偏激,做错了事来,
但多年的情分摆在那里。
一边又是对他数次有恩的人,
这叫他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