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怪人从怀里掏出一副卷轴来,口中念念有词,仿佛要利用这一副卷轴来施展法力。嘉王与沈星河看到这幅卷轴,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一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可以逆转生死、呼风唤雨的金花教至宝乾坤图!
只见那白衣怪人将卷轴打开,口中默念着咒语,那副卷轴突然放出耀眼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渐渐的,西州城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即便是人高马大的神威军将士们也只能紧紧抱着树干才不被狂风吹走。
嘉王与沈星河在凌冽的狂风中坚持与那白衣怪人交锋,企图拖住他的步伐。白衣怪人突然反手一用力,早已筋疲力尽的嘉王与沈星河两个人便被狠狠地甩了出去。白衣怪人见这帮神威军将士们都已经无法阻拦自己,仰天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大步就要走出门外。
“哼!你这逆贼,偷盗了我们金花教的宝物,还想逃到哪里?”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虽然狂风砂石中看不清来人的身影,可是单凭这声音,嘉王与沈星河便安心了。他们心知,金花教圣女小唯已经来了。
听到小唯的声音,白衣怪人赶忙慌张地将乾坤图收起来揣进怀中,这时风沙也停了下来。嘉王与沈星河也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一身白色轻纱的小唯正站在月光下面,一脸冰冷的怒气。她站在门口,拦住了那白衣怪人的去路。
“逆贼,还不快把乾坤图交出来!”小唯大声呵斥道:“再随我回到金花教领受惩罚!”她做出了要施法的架势,威胁道:“如果你还不束手就擒,休怪我不客气了!”
白衣怪人显然十分惧怕小唯,他浑身颤抖着向小唯双膝跪地,叩拜道:“圣女饶命!”
见了这情形,嘉王和沈星河都十分奇怪,心想难道这白衣怪人是金花教的内鬼?而听到这白衣怪人的声音,小唯也觉得非常熟悉。她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终于想到了这白衣怪人的身份,可是她还不能十分确定,于是冲那白衣怪人说道:“你究竟是何人,把头抬起来!”
听了小唯的命令,跪爬在地上的白衣怪人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小唯。这时,小唯、嘉王和沈星河才看清楚了那白衣怪人的真实面目。只见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疤痕,咧着一张血盆大口,十分可怖。他这幅样子把小唯也吓了一跳。小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试探着问道:“你是谁?你可是我金花教的左长老薛芫?”
那白衣怪人点点头,低低地说道:“回圣女的话,小的正是金花教左长老薛芫!”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小唯疑惑地问道:“我们金花教的左右长老分别是你和薛荇,你们二人本是同胞兄弟,身材样貌全都一模一样,怎么如今你变成了这幅可怖的模样?”
听了圣女的话,嘉王和沈星河也都泛起了低估。他们二人都见过薛荇,那是一个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形象,与眼前这个满脸疤痕的恶鬼形象相差甚远。
“唉!”薛芫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因为得罪了万象门的弟子,才沦落成这个样子的。”
“万象门?”听到这三个字,嘉王与沈星河都吃了一惊。万象门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从太子的生母洛微皇后,到羽鸿天师,甚至安丙坤、青青都与万象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如今听到这金花教长老又与万象门有关,不由得关心起来。
“哦?”小唯说了一句:“我金花教与万象门无冤无仇,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下如此毒手。更何况,作为我金花教的左长老,薛芫你的道行也不低,怎么会被万象门那帮乌合之众羞辱至此!”
听到小唯的问话,薛芫不仅低声啜泣起来,说道:“我与万象门发生争斗,其实是我想要得到万象门的定魂珠和天书!我听说自从百目仙人离世后,这两样宝物便由万象门弟子安万全保管,所以我便来到了西州,企图攻击安万全,拿走定魂珠和天书。谁知道,那安万全法力极强,我比试不过,反而被他弄得一身是伤,才变成了这样。”
“这倒是奇怪了?”小唯依然没有解开心中的疑惑,继续问道:“你为何要去偷盗万象门的定魂珠与天书。本来嘛,若是万象门故意找我们金花教的麻烦,我倒是可以替你出这一口恶气,可是既然是你有错在先,我也师出无名了。”
“多谢圣女好意!”薛芫叩拜道:“其实我偷盗定魂珠和天书,是为了解救我的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听到薛芫的这一番话,小唯更加诧异了,问道:“我从未想过你也会有心爱之人。金花教教规规定,入教后不得有儿女私情,你作为我教长老,更应当以身作则。更何况,别怪我说句不当说的话,你如此的岁数了,怎么又能陷入感情的陷阱里呢!”
“圣女教训的是。”薛芫低声说道:“我的确违反了教规,可是人的感情是不能控制的。虽然我的面目已经是耄耋老人,可实际上,我的岁数才十八岁。”
看着薛芫那张既伤痕累累,又满布皱纹的脸,听到他说自己不过才十八岁,嘉王与沈星河都惊讶地望着他。只听得薛芫继续说道:“我们金花教有一种秘术,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功力,但代价就是容貌会衰老地很快。为了实现功力大增的愿望,我们兄弟两个都修炼了这种秘术,所以都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
“哼!”小唯不屑地说道:“那是你们咎由自取。你说的这种秘术是无天大法,教中早已将其列为禁术,不允许教众修炼。你们偷偷修炼这样的功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自己种下的恶果了,怪不得别人。”
“圣女教训的是。不过,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在金花教能够有一席之地,我也只能这么做了。”薛芫答道:“当年金花教个个都是凶神恶煞,若不使出非常手段,我们兄弟又何以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