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此时此刻有些话他不得不说,这两个孩子还小,将来事态的发展天下的走向谁也说不清,能搏一浪,不陷一谷,为苍生、为天下这是他们年青一代应尽的义务,这才是当务之急,所以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开口说道:“上官姑娘,你作为年青一代的翘楚,有些事你应该比重阳更明白,苍生一念恸天地,不忍江河填新冢。风花雪月只一时,莫叹当年不由衷。”
上官清璇明白天罗话中的意思,但自己此时究竟是怎么想的连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听天罗这么一说面色却是一红,端庄一礼轻声道:“天罗前辈,您多虑了,我非是不识大体的女子,不过还是要感谢您的教诲。”之后便乖巧的退到玉无极的身旁不再言语。
玉无极看了看天罗又看了看上官清璇抚须一笑道:“苦雨压枝群芳败,一袭春风百花开。终有一道贯天地,世人皆可坐莲台。上官姑娘走吧。”言罢就领着上官清璇转身朝后面走去。
这里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地方,花草树木颇为茂盛,泉水、溪流无一不足,站到这里就仿佛置身于自然的怀抱之中。
“上官姑娘,老夫玉无极,可能你没有听说过,不过不要紧,天罗把你介绍来是想叫我收你为徒,世人皆有爱才之心,我也不例外,带我收徒的要求极高,百多年来我没有收过一个徒弟,我所修习的是意门的空间之法,听天罗说你也是,我有些不信,毕竟你这个年纪在一般人莫要说拥有自己的空间,就算是想窥得空间修习之法的门径也是极难的,来吧试着把我放在你的空间之中,不要因为我是前辈而留手,我要看看你的底。”
上官清璇听完玉无极的话便施展出自己绝学——蜃境。
哪知玉无极就那么走了进去,进入之后四下看了看,向前跨了一步来到了对面的山峰顶端,右手向前挥动了一下,气息并不算浓郁,接着右手食指猛然向脚下的山峰一点,一道金色华光直贯而入,整个空间开始剧烈的摇动起来,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又恢复了平静。
玉无极抬头又四下看了看,西方天穹之上出现了一条狭长的光幕,微微点了点头转了个身一步便跨出了蜃境,看着汗如雨下,有些快支撑不住的上官清璇,玉无极欣慰一笑。
“上官姑娘,可以收了你的空间了。”上官清璇听到此话如释重负一般直接窝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玉无极盘膝坐在了上官清璇的对面。
“你很不错,首先我确定了你这的确是空间,因为你对我的空间割裂有强烈的反应,而如果是意境则没有效果,再有你的驾驭空间的能力也很不错,在我用出一成功力的时候你能维持住空间的稳定性实属难得,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玉无极的首徒。”
上官清璇听到此话也顾不得什么累不累了就要给玉无极磕头,玉无极双手轻轻一扶没有接上官清璇的拜师礼。
“清璇,并非老朽清高,只是我不想再有世人知道我玉无极的存在,所以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意门首重悟之一道,若你真有这份机缘,一年时间足以得到我的衣钵,若能如此日后在行走天下意气风发之时不要提及我,我不想受那份香火;身陷重围之时也不要搬出我,我不想再做逢凶化吉的利器,如果能够答应,明日开始我们便可开始这段短暂的师徒缘。”
从玉无极开始说话,上官清璇便紧紧的盯着对方,似乎是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开出些什么,可当玉无极说完这段话后除了深邃什么也没有看出,上官清璇深吸一口气。
“玉前辈,晚辈的曾祖父曾经说过......”
“可是上官博么?呵呵,世人眼中他的修为已是至高,但说句不中听的话,在现在我的眼里,跟打把式卖艺的也没什么区别,想要和我学那就从今天开始忘掉上官博交给你的一切,如果不然,这些东西只会成为羁绊,不过上官姑娘老朽并没有要你叛出乾坤世家,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我所说的一切。”
“好吧,玉前辈,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晚辈定将尽力。”
“嗯,方才离开天罗他们二人之时我曾说过一句话,下面的时间你用心体悟这句话,我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再去找我,如果一年时间仍没有想清楚,就不必去打扰我的清修了,有人会将你送出去。”玉无极说完盘膝而坐的身体渐渐淡化直至消失。
“苦雨压枝群芳败,一袭春风百花开。终有一道贯天地,世人皆可坐莲台......”
自从玉无极消失之后,上官清璇便反复琢磨这首诗,从字面上看,诗中前两句所说的就是季节更替、花开花落的一种自然规律,而后面两句中坐莲台指的就是前面说的得一道,这所谓的道是什么呢,和前面的花落花开又有什么联系呢?
一转眼半月时间匆匆而过,清璇不在那么光艳照人,甚至有些颓败,周围的一切似乎也在可怜这个孤单的人,流水中几盏落花在无助的打着旋,水激青石的叮咚之声也悄悄隐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
清璇站了起来,失魂落魄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几只秋蝶飞到了她的身边,上下盘旋着,有一丝急切,仿佛在说:“放弃了么?”清璇微微的抬起头看向远方。
“或许还没有吧,至少在这之前我想去见一见他”清璇坚定的步伐摆脱了这几只蝴蝶的挽留。
而重阳那边从第二天开始便随着天罗一同修炼,天罗并没有在意他身上的土甲还是傍边巨大的土龙,将手点在重阳的前胸处,微闭双眼仿佛是在静静的聆听着什么。
“重阳,天地诀你修炼到哪一层次?”
“师尊,弟子进入纳气之后再无寸进。”
“哦?你已然去过九龙峰顶,我从你的经脉之中感觉得到,得天独厚、得天独厚啊!”天罗说完放下了手,轻轻的捋了捋灰白的胡须,那种笑意根本无法遮掩。
“哈哈哈,界门之福啊,重阳,按照现在你的情况,你已经进入到天地诀的最后一层境界化气,我虽不知你有过什么机缘,不过在你经脉之中游走的真气是我平生所见,或许只有它能与之相媲美,但高低仍不可知。说出你对本门的疑问。”
听完天罗的话重阳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过往所发生之事。
“师尊,弟子总是感觉本门的功法偏重于防御,攻击的手段却是少之又少,在师傅身上我没有见过他主动去攻击,至于我,前几日比试之时所用的攻击手段也并非来自本门功法,弟子愚钝,还请师尊点拨。”
“嗯,景知的境界还不如目前的你,所以缺乏攻击手段也不为过。重阳你可知形域和意境?”重阳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形域为形门特有,是体内真气一种真实的释放,可以施展形域的形门中人,形域之中便是他们的地盘,不但增强自己还可以削弱他人,但形域也有弱点那便是无法长时间维持,所以形门中人喜欢速战。”
“意境是意门中人特有,意境并不是真实的气,而是在气的身上加了个理字,以气化理,以理映气,相互协同之下形成的一种幻境,如果有人坠入其中,若是不能及时摆脱,思想上会受到凡理的桎梏,身体上会受到意门之人所借用的气的真实打击,毕竟理之一字很少有人能想的明白,而且越简单的道理在幻境之中越是想不明白。”
“至于我们界门,也有我们的专属,那便是界体,所谓界体就是以气化体,练至高处我们本是就是气,气就是我们,对气的使用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可用作防御,也可用作攻击。”
“形门锤炼的是意志,因为他们体内的气一般只有一种,而且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并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唯独所需要的就是不断的锤炼,让气完完全全的贴合自己,适应自己,意门锤炼的是思想,他们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气,全部是在借用,随用随借,只要你能悟到其中的道理,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拿来用的。”
“而我们界门锤炼的就是气的本身,所以我说我们界门才是最接近顶点的毫不为过,或许你师父并没有告诉你,我们界门中人一生之中可以有多种气在身体里,我们要的就是他们之间的相互协调,此消彼长之中达到攻击防御的随意转换。就像它,你可知道它是什么?”
天罗说完那道白色人形光影再次出现,重阳站起身开始绕着光影看了起来,光影是十分人性化的原地转圈看着围自己画圈的重阳,最后重阳无奈站住身形说道:“弟子不知。”
“呵呵,它是我的老朋友了,三十年前我便拥有了它,我给它取名叫做——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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