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殿位于皇宫的西北角,历年来举办的元宵会试和大朝试都在此举行。整个天枢殿分为两大部分,殿门左侧是文试的紫薇殿,右侧是武试的破军殿。
“今年御试,文武双试同时进行。最先三位学子从紫薇、破军二殿出来的是为本次御试前三甲。”
“什么!同时开始?!”
“那怎么才能分出双魁呢?”
“就是啊!从紫薇殿出来再去破军殿,岂不是连个武试名次都拿不到了吗”
学子监大儒宣读了今年元宵会试的规则后,如同惊雷一般在学子中炸开
往年都是先举行稍文试,而后还想要参加武试的学子稍作休息后和武试的学子一同参加。同时夺得文武双试的学子便是当年的双魁。如今却是双试同时开始,像要夺得双魁,几率实在太小了!
“你要参加一门?”杨子虚站在李复身旁,嘴角微动,小声说道。
“先去文试,待结束后再去武试。”李复想了想。文试对于自己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毕竟自小便就在夫子的教导下熟读各种典籍,就算是参加三年一次的大朝试自己也有信心能夺得三甲。更不要说元宵会试了。
“好,我在破军殿中等你。”杨子虚看着李复坚毅的面庞,沉默片刻道。
这个时候杨子虚有些担心眼前这个小自己几个月的少年起来,此次武试中不乏姣姣者,就凭李复的身板能打的过吗?
李复来到东都不过短短数十日。自己只是知道眼前少年是遵从师命前来参加元宵会试,且跟忠威神将府有着一丝隐秘的关系。可自己调动了家族中的暗卫调查此人背景,最终只得到李复是从一个月前从南方来到东都众多学子其中的一名。根本查不出其他,甚至连同派出去的暗卫在第二天凭空消失。最后杨家在第二天中午时分接到一封来着帝武候府的书信。着实将杨子虚吓出一身冷汗!
“想这么多干嘛,帝武候都跟这小子有关系,只怕是想伤他的人会死的更惨罢了。真不知道这是哪家王爷的世子”杨子虚苦笑道
紫薇殿中,一排排巨大柔软的帷幔将大殿分割成几排,每排都被较小的帷幔隔开。里面都挂着许多的八角彩灯,八面都写着灯谜。这一排,是第一关。
文试第一关的规则很简单,八排都挂着相等的彩灯,猜对每个彩灯的任意一面视为通过,这直至所有彩灯通过才能进入下一关。而学子监的儒生负责纪录成绩。
“见过先生。”
李复随便选了一排,对着面前的儒生行了一礼。
“公子不必客气,请吧。”儒生面无表情,挥手还礼道。
八角彩灯上,李复随便挑了一面。上面写着‘雨余山色浑如睡’底下用隶书写着‘猜一个字’
“雨余山色浑如睡,这是雪字,先生,不知学生猜的对不对?”
李复笑道。
“公子果然聪明,看了一眼就知道谜底是什么了。不错,谜底的确是一个‘雪’字,请看下个彩灯。”
儒生点了点头,信手扯去这面灯纸,将其反了过来。后门果不其然是一个小小的雪字。
李复心中送了口气。他扫了一眼这里,这里的灯谜对于他或者是说对于绝大数的学子来说都太简单了。
“少有天赋老必为,谜底是‘中庸’”
“文君当垆,子牙临溪。迷地是‘沽名钓誉’”
“左边绿,右边红,左右相遇起凉风,绿的喜欢及时雨,红的最怕水来攻。这是一个秋字”
…………
………
李复一路以令人震惊的速度,层层前进。每一层帷幔,他停留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三个呼吸的时间。
“这是何地的学子?文采怎会如此的出众,都快比的上当初的太傅大人了!”
“此人应该东都学子,前三轮初试中并没有此人中没有此人名字”
“人比人,气死人。我在这冥思苦想半刻钟了。他竟然连三息的时间都不到,就进去。”
“快去查查这是学子是报考东都哪家学府的。“
周围注意到李复的人,不禁议论起来。这紫薇殿擅长猜灯谜的也不是没有,有个别厉害的,也是一路势如破竹。但也不像李复这样,几乎是看都没怎么看,一下就点出谜底的。
李复却没理会这里,一路往紫薇殿里头行去。
文试并不全是猜灯谜,到了十八层以上,就是考究对联功夫了。这几层出的对联,对于李复来说根本就没有
什么难度。执起笔,李复几乎是不加思考的将这些对联的下联写出。不过,越到后面。李复开始慢慢的变慢了下来。
最终。
一刻钟后。李复来到了下一关。门边的一侧上用篆书写着一行字
“击筑饮美酒,剑歌易水湄。经过燕太子,结托东都儿”
“这是夫子的诗!”李复看后脸色惊变!
自己于夫子相依十四年,夫子每次酒喝多了都会写上几笔。其文采不亚于历代名家大儒。而眼前这首诗是夫子在自己九岁那年一日午后写出的。当时的夫子显得心事重重,掷笔之后,竟拿起许久不用的长剑在后山上舞了许久。最后那首诗也被夫子焚毁。李复曾经问过夫子诗中的意思,夫子望着李复稚嫩的脸庞许久,微微一笑。而后写下了另外一句
李复站立在门旁看着那短短的两句诗,心中掀起的波澜久久不能平复。
“夫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一封信就能将我送入大唐学子争相涌入的上陵院。能让大唐八大神将亲自接见我这个无名小子。连元宵会试上都写着您当初焚毁的诗句。”李复抬头望着南边的方向,那是稻香村的位置。
“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待起长风时,东望不相负。”
写完这两句,李复迈过门槛,踏了进去,进入最后一关。
……………..
……………..
不过短短片刻时间,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张出现在学子监东侧的一处大殿之中。昏暗的烛火在殿中央的神坛上摇曳着,一阵冷风随着开启的殿门灌入。神坛上不少烛火被熄灭,而神坛前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锦袍恭敬的立在一旁。蒲团上盘坐着一位老者,稀疏的白发上束这白色的丝巾。身着一袭素色儒服,。
“见过老师。”
中年男子躬下身,对着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坐吧。”
老者淡然道,依旧闭着眼。
中年男子扫了一眼,看着身下的蒲团,犹豫了下,坐在了老者的身后。
“你师弟还是不愿意放下吗?”
就在中年男子刚坐下的时候,老者睁开了眼,语气虽然平淡,但目光却仿佛能洞秋毫,直视人的内心深处。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锦袍恭敬的立在一旁。蒲团上盘坐着一位老者,稀疏的白发上束这白色的丝巾。身着一袭素色儒服,。
“见过老师。”
中年男子躬下身,对着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坐吧。”
老者淡然道,依旧闭着眼。
中年男子扫了一眼,看着身下的蒲团,犹豫了下,坐在了老者的身后。
“你师弟还是不愿意放下吗?”
就在中年男子刚坐下的时候,老者睁开了眼,语气虽然平淡,但目光却仿佛能洞秋毫,直视人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