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支铁骑从不同的方向相拥而至,明显很是急迫。
天策学府前的矛盾越发的激烈!
一名精瘦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天策学府门口。
看了看场间的情况,便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上官琦皱眉说道:“回去。”
上官琦神情冷漠看了他一眼,说不出的嘲讽,却没有出言反对。
这位中年男子便是上官琦的二叔,统领神策军左翼军负责东都防卫的上官宁
而另一支赶来的铁骑则是东都的守卫者龙武军,铁骑最前方的是当今陛下的弟弟靖武王殿下
前夜元宵会试,昨日几乎整个东都都知道,李复是太傅的传人,而从李复的岁数可以看出,当年太傅离开东都的时间正好是李复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在加上这些年一直都有关于皇室的谣言传出,不光是牵扯着太傅,首当其冲的是天策府!
此刻不光是天策学府前,长安街中,出现了一面黑色的旌旗。让靖武王感到极为恐惧,因为,天策府的三大神将就在长安街的不远处,身后竟然是三千天策精锐!
难道帝武候的想法与陛下不同?难道帝武候大人真的准备替当年那件事情翻案?真准备站到当今陛下的对立面?
靖武王看着不远处的那三千天策精锐,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丝恐惧,东都中经历过两百年前那个夜晚的人知道,整个大唐经历过两百多年前的那件事的人都知道,皇帝的登基,并不是因为当年陛下掌握了神策军,而是他和帝武候以及和当时长孙大人留下的后手三方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但是现在,天策学府府门被毁,多方这两百年来的平衡即将就会被打破!
他现在只能尽量维持住这中平衡,否则,东都极有可能会再次出现两百年前的那一幕。
打破天策学府的大门,无疑是在狠狠的扇这天策府的脸!现在的大唐,只有天策一支军队能够同时抵御四方的强敌。上官家族无疑是在玩火!
靖武王毫不顾忌上官家族的颜面,厉声地训斥起来!
上官琦的脸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愤怒。
靖武王携龙武军的到来,让他失去了为父报仇的机会。
靖武王就这样站在天策学府的门前。
最关键的是,远处有着天策的三大神将,背后是三千天策的精锐!
他看着李复等四人,微微挑眉,然后接过亲兵递过来的缰绳,喝道:“走!”
“走?”
相同的字,不同的音调,代表着截然不同的两个意思。
杨子虚提着长枪,看着他问道:“你想就这么走?”
今天的这场战斗,楚戈等三人先是重伤了四名上官琦的亲卫,而闻讯感到的姜墨渊更是横扫千军,让上官琦收到了不小的伤,即便是后来赶到的上官虹也未能在姜墨渊的手上讨到什么好处。
但是,天策学府的大门却被上官琦给打碎了。
靖武王微微皱眉,望向天羽神将家的公子哥,想起东都大街小巷中流传着这位的蜚语。,而加上他现在的语气和举动。有些不喜此子行事孟浪,不顾大局。
“打碎天策学府的门,就想一走了之?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你那个死去的老鬼父亲没教你怎么道歉吗?。”
杨子虚向前走了两步,指着身后如废墟般的院门,说道。
上官琦为什么要来砸天策学府的门,就是因为李复今天一早来到天策学府了,因为他要替自己的父亲报仇,虽然李复并不是直接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但毕竟是太傅的传人,结果反而现在惹怒了天策府的人。
但就算是报仇,他也应该找太傅才对,也并不是李复,就算他要杀李复,那也不该来天策学府,拿天策学府撒气,李复现在是上陵院的人,这理由实在搬不上台面。
还有一个隐藏最深的意图,那便是替神策解决一些以后的麻烦,但这个理由不能宣诸于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上陵院的人,不是这天策府的人。”
上官琦接过一旁亲兵递过来的马鞭,轻轻的摩拭着上面的玉珠。
“那我呢?我应该是天策府的人吧?”
还未等杨子虚开口,一旁,一位温如软玉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圣武侯!你好大的胆子,父皇令你守潼关,终身不得入京,你竟然敢擅离职守!”
靖武王看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看着眯着眼睛说道。
圣武侯笑了笑,问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靖武王微微皱眉,说道:“你应该很清楚,父皇临终前曾留下遗照,令你终身镇守潼关,永不得入京!,你身为臣子,难道想要抗拒父皇的旨意?”
“父皇的旨意……几百年前我就已经不听了,我记得当时你也在现场,难道忘了?”
圣武侯笑容骤敛,面无表情说道:“从父皇颁出诏书的那天开始,我就不光是大唐圣武侯,父皇说的话,对圣武候来说没有任何效力,我之所以要听父皇的话,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因为那纸遗照,我不在是圣武候了,而是纪王,现在我是以纪王的身份来到东都,父皇也不在是人皇,而且他现在没法命令我。”
“我现在既是潼关的镇守者圣武候,也是大唐中宗的第十二个儿子纪王。”
“圣武侯要永镇潼关,纪王不需要。而纪王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哪里,父皇并没有明确的说过。”
“有什么问题?”
靖武王看着他,情绪有些复杂。他知道圣武侯所说的那张遗诏,指的是当年圣武候当年擅离潼关指挥一职,导致北燕乘机夺取潼关,从而大举入侵大唐疆土,最后是先皇亲自御驾亲征才能其收回,也是因为这场战役,先皇在军中身染恶疾,回到东都不久后就龙御归天了。临终前留下遗照,不允许圣武侯踏出潼关半步。
他叹了口气,说道:“几百年时间都过去了,你的性子还是这么硬,气势还是这么强。”
圣武侯面无表情说道:“当年我是丢了潼关,但父皇为什么没有责罚我,为什么?因为我没有错,因为那年的那座潼关根本守不住,父皇知道,但是他就是选择不相信,固执的认为潼关之险可阻挡住北燕世世代代。最终呢?证明还是他错了,我当年在潼关苦守三个月之久,都未能挡住北燕的攻势。既然如此,那我凭什么不硬?气势凭什么不强?”
长安街里一片安静,只有北风吹落梅花的声音。
无论天策学府门前的十余人,还是隐藏在长安街深处的更多人,都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