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笑了笑，在发音上它们当然很难听出区别：“艾坡只是发音，apple才是苹果。取决于有意识和无意识吧。”

陈方好急急出声：“意识也是裸露在外的吗？”

景理解她的惶恐，最开始他得到魔法师辅助系统的时候，也是百般试探，生怕自己如同小说男主一样，思维在系统下无所遁形。

景出言安抚道：“并不会，这只是语言的特性，无人窥探你的意识。”

当然，高阶魔法乃至传奇魔法，梦魇轮回和编织记忆还是可以入侵意识的。但景觉得这些离他们太过遥远，还是不要说出来吓人了。

陈方好自动将“无人窥探”转换为“无人能窥探”，她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

江幼微一直处在神游天外的状态，似乎还在努力回想那句阿伦拜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短语的发音了。

陈方好连番见到了魔法的神奇之处，较之之前无所谓的态度，此刻倒是有了很大转变，她颇有些急切地问道：“纸宣先生，你现在还收学徒吗？”

景下意识地就想回答“收”，但想想她0.54的魔法元素亲和度，景还是拒绝道：“不收。”

“哦！”陈方好失望地叹口气，又不死心道：“您是现在忙不过来才不收的吗？”

景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是。你的魔法元素亲和度太低了。”

“天赋不够啊……”陈方好喃喃自语道。

景转向众人，严肃宣布道：“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定期参加聚会了。”

“啊？”众人一惊，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因为我们元素亲和度太低了吗？”矮矮的眼镜妹子稻草人哭丧着脸问道。

“为什么啊……”

“建国后不准成精？”

就连失魂落魄的陈方好也猛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啊不行！”

贤者之石也是神色一急，但转念想到自己已经被收为学徒，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被抛弃，便又重新安定了下来。

景并不关心众人想法，他抬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道：“我只是说不能定期来，不是说以后都不来。也许我还会偶然来。”

即使这样，陈方好还是追问道：“为什么啊？因为魔法元素亲和度？”

“不是，”景摇头：“因为冥想法已经教完了，再往下就涉及真正的魔法了。”

还准备继续追问的陈方好看见景平淡的神情突然醒悟，讪讪道：“也是，法不可轻传。”

一直神游天外的江幼微终于回过神来，似是强行接受了阿伦拜语的设定。

刚一回过神来，她就抓住陈方好放了个大招：“人不可贪心，纸宣……老师已经无偿教了我们这么多了，难道还要斗米恩升米仇吗？”

陈方好脸一红，急切辩解道：“才不是！我哪有这个意思！”

众人对这两个女生次次见面次次吵架已经习惯，只有白桦树颇有些忐忑，她张嘴想问景什么，却又最终闭嘴，打算过会私下问。

景待他们平静下来，才道：“既然是最后一次定期来聚会，那我也就放宽点，你们平时都有什么问题且都来问吧，不拘是不是我的学生。”

“稻草人”脸色一喜。

最开始就是她在群里问冥想的事情，第一个和纸宣先生搭上话的。但可惜她资质不够，并没有被收作学生。

她连忙上前细细询问自己遇到的诸多疑惑，然而这些疑惑在景看来都可以用一句话概括：

既平静不下心境，又感知不到魔法元素。

可以说是思维与身体上的双重不合格。

但景什么话都没说，又不是他的学徒，也没求着他收她当学徒，他没必要这样打击小姑娘。

倒是陈方好……景扭头问道：“你弟弟怎么没来？”

陈方好见景突然主动与自己说话，心里先是一喜，然后连忙回答道：“他今晚学校突然考试，来不了了。”

“唔……他高三了吧？”

陈方好努力维持着这个话题，纸宣先生很少主动和她搭话的：“我弟弟在第八十七中，学习挺好的，几乎稳打稳考大。”

景点头：“大挺好的。”

“是啊！他想学生物。”

景突然严肃了起来：“二十一世纪是生物的世纪，千万别学生物！”

陈方好“啊？”了一声。

景解释了一句：“找工作很难，大部分搞生物的都转it了。”

陈方好又“啊？”了一声，小声嘟囔道：“可是他不需要工作来养活自己啊……他喜欢就好了……”

景突然沉默，半晌，他才鼓励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