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开春，关中大战结束，一场春雨袭来，洗不净关中平原清润的献血，那种血腥味道，长年留在那战场之上，那战场四周来年长满了密集的杂草。

众人都是离去，黄德功回到京营，便被擢升一级，又有丰厚奖赏，其以为五军都督府都督，统领全部京营。

杨御番得了刘泽清人马，占领了山东曾经刘泽清地盘，慢慢磨砺兵马，已然为他父亲的山东总兵，其余秦兵一夜之间溃散，孙传庭旧部多有出走西北宁夏者，又有投降流贼。

捷报传至京城，众人欣喜无比，关中大捷，流贼溃逃，京师百姓欢呼雀跃，崇祯见到捷报也难以压抑激动的心情“真是大明列祖列宗庇佑，天佑大明啊”他这般说道。

李自成虽实力不如张献忠，可比起四处劫掠打仗，却是高调许多，在政治下击败李自成的意义更大，在军事上击败张献忠的意义更大。

崇祯与王承恩二来来到了前殿，满朝文武已然矗立在测。

“陛下，臣有本奏”崇祯刚来，早就等好的礼部官员，便是先上奏，开始弹劾孙传庭。

王承恩则是摆摆手，先道“此战关中大捷，全赖诸位卿家助力，前线将士才能诛杀流寇，此战封赏已然下拨”

刚刚说完，那边此时站立左侧，则是京城勋贵一侧，内中不少便是为京营黄德功表功。

而礼部则有人上前道“陛下，臣有本奏”

他却是直直上前，还未曾说几句，便是道“陛下，此番孙传庭纵兵在关中劫掠百姓，竟被加封太子太保，各种加封是在荒谬啊，我大明何时加封过劫掠百姓之人“

那边文官便是开始弹劾那孙传庭。那边文官便是开始说道起来。

王承恩道“孙传庭已然战死，此番封赏，是陛下所定，秦兵虽有劫掠，可仍有战功，孙传庭征战多年，加封一事，那是陛下定夺”

“这”于礼不合啊，礼部尚书道“此秦兵在关中劫掠，军纪败坏，有人曾纵兵劫掠，这般恶徒不处罚，大明刑法如何彰显威严”

“是啊，自古有云，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都是天理昭昭，此番劫掠之匪徒若是不能被绳之以法，则天理难容啊”

更有一人，拿了一卷书册上去，上面则写着此次秦兵的名单，都为斩杀士绅的将校。

这？崇祯看了一眼王崇恩，王崇恩则道“天下之事，莫不有不变通之处，秦兵缺粮，此番乃是无奈之举，而且，秦军已然解散，剩余这些人，我看大多好像在山东，西军所在”

礼部众人也不说话了，有些害怕的对视一眼，则是接着道“此次，孙传庭劫掠百姓，纵使将官无措，其人为川陕总督，也有治下不严之责，百姓无不恨之入骨，此人若为封赏，则天下之人不服啊，日后各地军镇效仿，兵贼不分，则百姓跟会作乱”

“唉”崇祯叹了口气，“不予孙传庭追封”

下面文官则是十分喜悦，旁边的王崇恩则惊诧道“陛下，不可啊”

“孙传庭已经死了”崇祯对着王崇恩说道，眼神中透露着无奈。

台下官吏则是十分喜悦，也有人十分忧虑。

那边几个勋贵国公，道“这杨御番是谁？”一众勋贵才是知道有一个名为杨御番之人。

“好像是氧肇基之子”几人说着，便是才想起来，原来还有这一人。

“好像也是有了战功啊”几个国公便是说道起来，都是有些诧异。

台上崇祯看了看这些人没有说话，便是和王承恩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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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上林苑，皇家陵园内也是一片萧条，各种植物盆景早已拿去典当，换做内努充当军费。

崇祯与王崇恩走在上林苑内，远远的便是看着远处的空地，传来一阵碰碰火铳声。

两人却是看着那边有一个穿着黄袍的青年与黄德功二人在哪里打铳。

看着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崇祯十分满意，“太子才是大明中兴希望啊”他说着，便与王崇恩二人走了上去。

远远的朱慈榔便是看到崇祯，则是给崇祯请安，道“父皇，儿臣今日看着火铳好生欢喜，这般火器，真是神奇呢”

“哈哈，”看着他模样，崇祯几人都是大笑起来“这火器可不光是神奇，黄将军就靠着这火器打退了流贼的进攻，这是大明能够克敌制胜的法宝，我大明马队不如流贼，就靠着火器和战阵屡屡击溃流贼”

“父皇，儿臣的护军也要这般火器，日后保护父皇，保护母后”朱慈榔道，带着一种自信。

哈哈，崇祯几人都是大笑起来“这火器可不要保护朕，你要保护天下的百姓，才能成为王者。”崇祯说着就是拍了拍朱慈榔的脑袋。

“陛下，太子年幼便有这般想法，是我大明之服啊”王承恩道。

“是啊”崇祯说着看了看朱慈榔。

“我不要成为王者，我只要父皇母后安全，不要再去处理朝政，多在一起”朱慈榔说着眼神带着一种低落。

“帝王之家，哪有这么多儿女情长”崇祯道“即日，你就好好研习火铳，多与你黄大哥学学军阵，火器。”

“黄德功，你做的很好，你日后便带京营去江南！与太子一起。”崇祯道。

“这？陛下”旁边王承恩大惊，

“太子留南京监国是我朝组训，”崇祯道。

“陛下，恐怕”王承恩犯难，上回说要南下，导致李邦华到了霉。

“只是太子南下，朕又不走”崇祯说着，便是看向了南方，“你即日起，不准来皇宫，就在五军都督府练你的太子护军，朕与你三千人。”他看了眼太子。

“不，不要”朱慈榔留下眼泪，“儿臣不愿与父皇与母后分离”

“现在就走”崇祯却是忽然说道，他看了眼朱慈榔，脸色铁青的离开，与王承恩二人走了。

待到二人走到墙角，看了一眼远处，崇祯眼神之中多了一抹不舍。

“陛下对太子太苛刻了”王承恩道。

“是这天下对大明太苛刻了”崇祯说着，便是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