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现在到底是怎样想,对于在囚牢中的众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的问题。
当你被关在一个这里的时候,突然之间看到外面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走过来的话会产生出怎样的想法?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一说的事。
在那锈金色的光晕当中,约翰只感觉到毛骨悚然,大脑的痛楚,以及是某种特别的记忆流入到自己当中,就像是被人用匕首在心窝里刮了数次一样。
然而最令人悲哀的是,约翰吃痛完之后,才发现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回想起任何的东西,那就像是幻觉一样,可是痛楚却又是铁实的。
要是那真的能回想起什么的话,至少说这次的痛苦并非没有价值的,但事实上,这去除了头痛之外,就完全没有任何好事发生。
约翰痛得真是想要卧在地上,然后打电话给医院派一架的救护车来就算了──如果说这真的是可行的话,约翰在下一秒绝对会这样做的。
爱莉雅?你没有被关上了?
玛尔娜并没有留意到在爱莉雅的瞳孔里异常的锈金色。
从脸蛋与身材的幼体化当中,玛尔娜认出了对方的身边,而且还发现到对方是在笼子之外。
如果求救的话…玛尔娜闪过了这一个的念头约半秒之后,就否定了,一个的幼女怎么可以把他们都放出去才对,
而且这是被锁上的,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打开的方法吧,玛尔娜心里叹了一口气。
对啊,因为我已经加入了达贡教团了,那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爱莉雅的回应令到玛尔娜也是感觉到吃惊。
而维罗尼则是对于达贡教团这一个的名字而有所反应──可这并不是什么美妙的反应。
她就以一种像是看到了魔鬼一样的身姿,眼神错锷地看著爱莉雅。
歪一歪头,爱莉雅就疑问地进行了回应。
怎么了?这一个的反应,你们该不会是认为,假如我在没有成为这里原住民势力的一份子,我还可以活生生地站在你们的面前吧…我可会变成尸体的了。
好了,不管怎样也好,要是我真的是有什么恶意的话,你们也是什么也干不了的吧,那么好了,我们走吧。
爱莉雅她这样回答了之后,就走到去笼前。
不知道在什么的时候,她右手掌心就已经多了一根奇怪的钥匙。
那看起来不像是由金属制成,也不像是植物,看起来就像是某种会活动的生物一样,微微地开张著。
但这也许只是错觉而已吧,因为爱莉雅的确是可以把钥匙插进门锁,然后反方向地一转。
门锁发出了清脆美妙的声音──那是自由的声音,以及是生命的声音。
轻松地把门锁拆下来之后,木门就自动地打开了。
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之后,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危险的。
那就如同只要踏出一步就可以离开的出口,那就已经出来了。
但约翰并没有直接被这迷惑到,他做了一个的手势,阻止其他人走出去。
为什么不走?等到那些怪物来到的话,那么,这可就是一切也是太晚了,这可是最后的得救机会啊,该不会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吗?你应该明白到,哥哥,你们可是被人关在笼子里啊,本来,就已经是和放在热狗里的斯华力奥兰香肠没有分别的了。
爱莉雅用微妙的眼神看著约翰,但约翰一看到了那瞳孔里的金色的黑暗之后,仍然不能产生出任何的信任感。
他恐惧著,恐惧著现在的妹妹。
约翰不知道理由,但是他体内全体的细胞都是发出了警号。
仿佛只要踏出了一步,那就是无尽的深渊一样。
而事实上,他的预感并没有一点的错误,只是眼前的人仍然露出了笑容,那毫无疑问是友善而且亲切的笑脸,代表了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恶意。
只是,约翰却很自然地把对方的行为以最恶的方法去猜想,这一点是出现在约翰用自己的眼眸对视爱莉雅的瞳孔得出来的下意识想法。
这是一种完全不合乎于理性的猜想。
但是约翰的感性完全地把他的理性蹂躏了。
他恐惶,但仍然可以用自己的双眼和妹妹的视线对方,他看著爱莉雅,开口说。
真的是这样吗?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什么意思?你就是这样对待冒著生命危险来救你们的我吗?
爱莉雅似乎是有些生气了一样,腮子都已经鼓起了。
但不管是谁也好,如果当你去救人的时候,被救者还要诸多理由在拖时间,怀疑自己的话,那不管是谁也好都会生气的嗨。
然后以管他去死的心态离开,这么不想被救就别得救,抱著那些的疑心直接上天堂去问上帝好了,又或者永远地长眠去,如果那还有机会的话。
你的钥匙,我记得,那并不是正确的钥匙。
什么意思?不是已经解锁了吗?
爱莉雅面对约翰的无理取骂,仍然抱持著应有的耐心,进行回答。
但是听她的口吻,这样的耐心应该也会在不久之后就完全地像是上岸的鱼一样身亡了吧。
而事实上,在约翰的面前,那已经没有了阻碍他离开的敌人了,就算是本来看起来就算把自己的骨头砸得粉身碎骨也没有办法打开的门,已经被爱莉雅使用了一条古怪的钥匙打开了,而且已经被拉开了,看起来也不会令人觉得是陷阱。
尽管这听起来并没有任何的问题,而爱莉雅也是把金属的门锁举起了,示意这的确是没有问题,可是在约翰心头里诡异地盘转起来的不安感,却又是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空气像是凝固起来一样,约翰每一次的呼吸,也是感觉到很困难──这得要浪费大量的体力。
那条的锁匙,很古怪,你们都是看到的吧。
虽然玛尔娜很想回应是看到,但是她实际上也只是以为是幻觉而已,大概是因为她太累了吧。
而且她相信,约翰也只是同样而已,像是呼吸中的生物一样的钥匙,这可只是会在小说和电影里出现的而已,总不能因为自己精神状态不好,那么就在自己吓自己的吧。
而且,玛尔娜同样也是觉得,呆在这里更久的这一点,根本就是在自杀。
那些的怪物根本就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来,要是来到了,并且看到他们的笼子已经打开了,那么会有怎样的后果,这都是可以看出来的,所以,玛尔娜仔细地思考,不,应该只是花了一秒的时间思考。
她认为,自己应该先令到约翰停止这样像是发疯了一样的疑心,然后赶快地离开才是正确的策略,这里距离海岸并不远,玛尔娜仍然记得,那里是有著船的,他们都可以坐上船然后启动马达跑路。
毕竟,那条该死的钥匙到底有怎样的古怪也好,事实上,钥匙的作用就是开锁,而它已经忠诚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那么,这不就是已经非常足够了吗?难道还有别的疑问?
因此,玛尔娜完全想不到,对方到底是基于怎样的理由而拒绝的。
如果可以得救的话,就算是把自己的魂魄送给恶魔,她都不会有那怕是一丝的疑问。
当然,那是死后才结算为大前提的。
别吵了,就算有什么的问题,难道还会比起那些怪物回来还要来得的坏吗?
玛尔娜说了一句之后就从笼子里跳下来,那是泥质的地面。
玛尔娜从著地的触感当中明白到这一点。
然后,大概也是意识到没有什么事吧,笼子里的人也是慢慢地落下,除去了约翰之外。
甚至连西杰特都决心跟著爱莉雅的脚步而离开这个鬼地方。
哥哥,你真的是打算不走吗?
爱莉雅在离开之外,说出了这个的问题,她可是从来也不会去勉强别人的,所以,她倒也是比较没有所谓,而且强迫什么,也没有什么的好处吧。
不过,约翰仍然用默认作为应对,在爱莉雅失望的表情中,约翰仍然坚定不移地留在这里,仿佛是想要留在这里去当深海之神达贡的祭品一样。
……
在笼子之外的地方。
大约六到七个的状似深潜者正呆在外面守护。
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一个人通过这里,而过去了一段时间之后。
一个看起来像是神父一样的状似深潜者走到过来,他带著看起来像是屠夫,杀人犯的角色走过来。
那看起来就好像是处刑人一样,看起来非常恐怖,他们身上非人的部分在此刻发出了强大的异样感。
没有人进过来吗?
神父这样问道。
没有,没有人进去。
那就好了。
神父狞笑道,他带著其他人走进去,在右手不断地把玩著刮皮刀──那是常用于把人皮从身体拆下来用的刀具,非常好用,而且能为受刑者带来足够的痛楚,他很喜欢这一把的刀。
状似深潜者与深潜者是一样的,他们之间的血源并不容许他们互相杀戮,和常人口中的血源关系不同,在他们的鲜血里,那是支配精神的命令,是没有办法反抗的。
可是,神父又是非常喜欢杀人,喜欢虐待,而在没有外来者的情况之下,他根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日夜累积的冲动已经腐蚀了他的理性,他只是感觉到,现在的这一个时候,那一定就是达贡听到他心中的渴望,特意派出这些外来人士给他好好玩弄一翻。
而在不久之前,他才在船上把一个男子的皮肤活活地剥下来,那一种的感觉,令到神父先生的血液好像是沸腾了一样,那一种比起生殖还要强烈的快乐,令到他明白到,这些都是主的恩赐,是主定下来的命运,身为主--达贡的信徒,神父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好好享受一番,才可以真正体会到达贡的宠爱。
因为这里的地型都是他们无比熟悉的,就算是闭上双眼走动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再加上那些人都被关在囚牢里,因此,他们无知无觉地走进了这个的地方。
走到半路,他们就是发出了惨叫了。
本来,那应该是一个的笼子,里面装著数个的人类才对,可是在他们的面前,那里有什么的笼子?
见鬼的,这到底是什么?
一时之间,这样的想法出现在所有的状似深潜者的脑海里。
地面是像是石油一样触感的半液态生物,神父站上去的时候,它们密密麻麻的触手从那发出了泡的地方伸出,抓住了他皮革制的鞋子,而他的身后,像是另外两只状似深潜者也是意识到不好,转头就是走。
因为他们并没有踏上那些石油般的液体上,因此,他们逃得很快,双脚跑得甚至连形态都看不清楚。
可是他们转身走的时候,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阻路的巨猿,其中一只状似深潜者拿起了刀具,勇敢地对这巨猿挥刀。
那是一把长长的武士刀,看起来有些的年头,如果从上面的花纹以及是炼制手法来看,这应该是五百六十年前的一位名刀匠制炼的妖刀,上面那像是血锈一样的花纹,可是由魔法的力量做成的,如果是常人被砸到的话,就会感受到一道刺痛灵魂,如同堕入炼狱一样的触感。
这种专门为了制造痛苦的妖刀,就是他最喜欢的武器,看到对方的身型,这只状似深潜者知道如果靠体能去战斗,那一定不可能对抗的,于是,他正希望利用这把刀的魔力,令到对方退下去就可以了。
他不需要比起其他人强大,他只是需要比起其他的状似深潜者逃得更快就可以了,他的身后有两个,一个似乎想要借乱逃走,一个被那些像是石油一样的怪物扯著,看起来想要走也是有些困难的。
这位状似深潜者笑了,他挥动妖刀,划出了刀光,刀刃如同流星一样闪过,猛地劈在巨猿的身上,这把妖刀的魔力,会帮助他把眼前的巨猿活活疼死的。
但是刀刃却又是卡在巨猿的肌肉里,表皮也只是微微地划出了血痕,凝固了的血液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妖刀的魔力,却看像完全不存在一样,要不是在不久之前,他曾用这么妖刀在人类的身上试过一次,他肯定以为自己手中的妖刀被换成了另外一把的武具--一把真的是生锈了的破烂货。
但手中的触感却告诉他,事实不是这样的,于是,当这位状似深潜者用自己双眼望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了这个可憎的巨猿的真面目,他瞬间就吓了一跳,连刀柄也没有拔出来,转身就想要逃走。
--逃得远远的
这那里是什么的巨猿?这根本就只是把人类的肢体用恐怖的手法拼贴出来,令到它看起来像是巨猿而已,头部是皮肤被拆了出来的脑袋,失去了眼皮的眼球看起来胀鼓鼓的,在那失去了皮肤的头部里,密密麻麻像是皮毛一样的虫子在蠕动,张口发出了恶臭的腐尸味。
身体完全是混乱的拼接,那是人的尸体,人手、人脚、身体,各种人体零件被切成块,胡乱的用线缝在一起,拼凑成一个巨猿的模样。
但是,这只巨猿的速度再慢也好,也比起他快多了,一瞬间,他就追著那挥动妖刀的状似深潜者追过去,手臂上的妖刀仍然没有拔下来,卡在它的手臂上。
当它走到去状似深潜者的身边,发出了刺鼻的恶臭,但它仍然能说话。
你有…看过我的身体去到了哪里了?
那巨猿似乎并没有神智的存在,不像是存在心智与智慧的样子。
尽管状似深潜者是一种肉体性能比起人类要强的生物,但是和这巨猿相比,却完全不是同一个的等级。
它伸直了自己长达五米的手臂--那是数人的手臂缝起来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肥大化了,变成了焦黑而且扭曲的手,但是缝合的痕迹很明显。
然后一下子地砸在状似深潜者的身上。
两人都没有躲得过,因为手臂有两条,而且一前一后挥动,不管是勇敢地拿起妖刀作战的,还是借乱逃跑的,都被如同钢鞭挥出的手臂击中。
他们一下子就被弄成了肉泥。
巨猿的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笑容,把这些的肉泥吞下去。
但是那充满了缝口的肚子里不断地浸出血水,那是新鲜的。
神父深潜者不断地挣扎,他的衣服,血肉被那些黑色的怪物在吞噬,鱼人化的器官甚至在那皮肤与血肉之间露出来了,但他仍然地血前挣扎,最终,他逃到去一个没有怪物的地方。
非常幸运地,他没有遇到那些尸傀巨猿。
那并非是自然的怪物,而是以超自然手段制造出来的魔物。
但是,神父并没有感觉到可以逃出生天的感觉。
在他的前面,那是一个黑色的肉膜,但看起来已经死去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来,但他望了一望身后,他就知道自己并不存在退路。
神父伸出了已经变成了蛙掌(而且已经露出了腐痕),把肉膜弄破,从破口,他看到了一个的笼子。
笼子里并非空无一人,他看到了一个的男子呆在笼里,这个的笼子神父很有印象。
他知道,这是本来用来关人的地方,而笼子的门已经打开了。
没错,那才是他们应该去到的目的地…但是,如果那里才是目的地的话?那么,自己到底走到去哪里去了?
神父仔细一看,所有人都已经走了,但这个男的仍然没有离开。
也许是看到没有危险吧,神父走进去了。
他感觉到自己升起来了,他的视线就像是被人打飞了一样的抛物线一样。
他看到了西杰特,看到了自己失去了头部的身体。
同样地看到了,一个正常的景象,只是这个的景象上有一个足够让一个人通过的裂口。
在裂口之后,那是空无一物,并不存在黑色的肉膜。
这个的时候,他明白到了,自己所在的,是另外一个空间。
而从裂口里望向,除去了自己的无头尸身之外,还有无数黑色,散发金属光泽的齿轮在咬合。
还有那个…
--站在齿轮之上冷眼旁观一切的幼女。
她身上散发的气息,是达贡的气息,这一点神父不会认错的。
不过,当他的脑海落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了。
--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