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塔城,这是一个受到魔术英雄和罪犯所眷爱的世界,毫无疑问,这正是魔术师的天堂。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理由去说明这一点的话。
那肯定是因为--这里的支配者并没有阻碍魔术师在这里行动的自由。
比方说,杀人的自由也好,对于他人使用魔术的自由。
这些是没有禁止的,虽然并不存在著形同黑色圣域一样恐怖的结社。
甚至在这里的魔术师亦也不过就只是按自己的本能而行动,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系统性学习过魔术,就像是故事里突然之间拥有超能力的能力者一样。
当然,这些亦不是重点,毕竟这座城市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正是因其支配者放从。
不,确切来说是--故意地这个城市变成这样的。
甚至在这个城市里的魔术师,亦不过就只是这里的支配者的实验品而已。
对,就算是所谓的英雄又或者罪犯亦然,也不过就只是彻头彻尾的实验品而已。
让死者从冥土回到地上的实验品。
亡灵之城,这是外界对于歌塔城的称号。
但身为这里的居民,他们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身为其支配者的存在,正是名为黑羽财团的庞然巨物。
而在歌塔城中的一间别墅里,黑羽白怜就坐在一张沙发上,就像是把它当成是一张柔软的床铺一样,半眠著。
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在自己身上最后的一丝神之力都消失了,作为魔人与至高者之间的因果亦在这里被切断了。
白怜发自于真心地感觉到高兴--因为作为邪神-阿弗戈蒙的力量终于亦从她的身上消失不见了。
作为十三恐怖的义务以及力量都一同消失了,同样亦代表她从那班恐怖的魔人当中得到了解放。
这是令人喜悦的事。
她如此地想著。
身为魔人的白怜对于自身的力量只有厌烦的感觉,因为她认为身为魔术师的自己本来就不会比魔人的力量差劲。
她认为就算是成为魔人,也不应该是靠著邪神的眷恋,更加不是靠著来自于天外的神之力。
那应该是靠自己的魔术真理抵达到座之上才是最正确的。
就像是人类最强的魔术师,逆十字的暴君尼禄一样。
白怜并不认为自己的才能会比起她更弱。
意识到自身的自己不再是邪神的魔人之后,白怜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这应该是转生到这个时空之后的第一次吧。
阿弗戈蒙,永恒须臾者。即使是旧日支配者的当中亦可以算是强力的神,绝对并非是被称之为旧日支配者,但却没有与这个呼吸对应的力量之神。
但是,就算是来自于这般强横的神所司掌的力量亦好,对于人类而言那也不是什么值得喜爱的东西,更加不是值得眷恋的事物。
因为那种的力量只会引来邪神猎人的追逐,鸦已经开始了行动,恐怕距离涡动破灭神真正行动的时刻也不会太久吧。
不过现在亦不需要担心了,不再是神之魔人的我可不会引来鸦的注目,这样就可以安心了。毕竟,那可是连初末和无限都只会觉得绝望的存在。
白怜似乎正在和别人解释著一样,但是在她的身边实际上并不存在任何人,除去了她自己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所在。
她确实是在某个人解释著,但那个人并不在此世,亦不在来世,更加不在前世。
那正在诸空间之间,在那旧日支配者所存在的相位之中行动的大魔术师,白怜正是和她对话著。
因为那个人是发自于真心地把身为魔人的自己当成是姐妹的,所以在消失了魔人之力的时候,白怜认为自己有必要和她解释一下才行。
即使她可能会因此而怨恨自己。
白怜并非是不能理解这种的感情,因为那就像是凡人看到身为人类之人自愿变成魔物时的那种憎恶。
她理解的,同时假如对方会因此而怨恨自己,白怜也是理解并且可以接受。
但是她真的是害怕了,害怕那个杀入神代之地,摧毁邪神的破坏神。
白怜知道那不是传说,更加不是被创作出来的虚幻之物,那是真正存在的。
而现在,作为其使役者的鸦亦开始了行动,也就是说距离那个终结了神代的涡动破灭神降临的时刻亦是越发接近。
那是整个波及到整个多元宇宙的事情。
不过,她的考虑并没有人会知晓的,因为除去了她和那个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会知晓它的存在,更加不会知晓即使看起来于这个众神不现的世界上可以被称为至高的魔人们在它的面前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不管是旧神也好,旧日支配者也好,还是那伟大的外界之神也好,没有一个的存在可以逃离那最后的黄昏。
白怜如此地深信著,因为她正是从那个〔资料删除〕而来的。
不过在这一个瞬间,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这里。
在白怜的耳边亦传来了一道甜美的声音。
那就形同是在天堂里的圣诗般优美动人的声音。
而在身后的虚空当中。
一个金色长发的少女出现了,那形如天使般美貌的少女用甜美的声音说话。
稚气的脸上看不到有属于人类的情绪,不管是善意的表情,还是恶意的表情亦看不见。
但从那声音传来的是能足以把所有善意的形容词都放在其中亦没有问题的善性之语。
所谓神之力这样的事情,到底应该怎样看也不过是看你自身而已,没有才能的人会认为那是不好的东西,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并没有能力支配,控制它的力量。
无能者只是相信自己那无能的努力和空洞的才能带来属于自己的力量。
会抱有这种想法的愚物,本来就是盲目而愚痴的。
只是没有想到,身为前十三恐怖的你,同样也是这种的愚物。
这我可以理解成为夸奖吗?
白怜完全不脸红地,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感到羞耻。
那从虚空而来的少女似乎并没有听到有关于涡动破灭神的信息。
白怜为了测试这一点甚至故意在她的面前说出这个名词。
但是少女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下子白怜明白了,世界上拥有一种奇妙的力量,那令到对方根本听不见那种的情报。
甚至连听到它的名字也不能。
--竟然是不知情的人,那就原谅她好了。
白怜知道对方并不了解那超越了神代的恐怖,对于无知的人,她亦有足够的大度。
嗯…那么,你就把这当成是夸奖就可以了。
少女的礼服会微风刮起,内衣也微微地暴露了出来,如同蜂蜜一样的金色长发在风里飘荡,她以酒红色的眼睛凝视对方,白嫩得像是丝绸的肌肤也碰著白怜,对方的体温传达到对方的身上。
小黑羽,去到目前为止你的行动亦是合乎于计划之内,你也是很努力了,所以--
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叫做战神系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温柔的声音这般说道,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善恶的观念一样。
但是去到后半句的时候,温柔的声音已经不见了,那只是形同于寒冰一样的声音。
那形如深渊般的恶意亦涌出来。
这个吗?
白怜微笑地看著少女的容颜,似乎刚刚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一样。
下一刻,她的身影在少女的面前消失,然后又出现在两米之外。
就算你这样问我也好,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啊,塞拉伊诺,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来的,曾经,我以为它是邪神遗物,是属于我的邪神遗物,只是在表现上有些奇怪而已。
但是,我错了,那根本就不是邪神遗物,那是吞噬了邪神之力的怪物,甚至连我曾经的权能,也不过就只是它把邪神之力吞噬而衍化的物体。
嗯…不过,现在也和我没有关系了,因为就和我的邪神之力一样,这些都已经交给了米雪儿,本来,我还以为身为十三恐怖,身为塔维尔魔人的前身,小爱也是可以处理到的,不过,看来期望也是有些过高。
那么,塞拉伊诺你来找我,没有想错的话,这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变化吧。
白怜似乎只是把自己知晓的实话说出来,但脸上没有变化的表情,以及是一如以往的声线亦令人怀疑她的真实性。
吞噬神之力的怪物?那种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塞拉伊诺并不信任对方,甚至能从对方那美好的外表当中看到了隐藏于其下的黑暗。
那是纯粹恶意般的化身。
即使是披上了犹如妖精般美丽的肉体都改变不了那令反胃的黑暗。
那就算是身为魔导书的她都会感觉到不安的气息。
而这--在对方失去了神之力之后更加的具现了起来。
不再是魔人的白怜似乎比起之前更加恐怖了。
天人的肉体,心神上的黑暗,以及形同是魔物般的魔力。
这些都已经是说轻了。
在白怜的面前,塞拉伊诺亦越发感觉到对方那一种无所不在的恶意。
那形同是巨兽一样张开了血盘大口。
那仿佛要把自己也一同吞噬一样。
不过塞拉伊诺把自己心底里的恶心感亦是一一克服,她用蕴含强烈意志的双眸望向白怜。
那似乎要用意志力贯穿对方的黑暗一样。
一如以往令人讨厌的猜想,这完全合乎于你的智慧得出来的结论,说实话,我的确不喜欢你,因为,你这种自作聪明的性格真的是太讨厌了。
塞拉伊诺不服气地说,即使对方的说法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错误,但她仍然不给予对方肯定,因为她看到对方这种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一样的感觉就觉得非常讨厌了,
所以,你就这么喜欢去当那个人的魔导书吗?即使,她把你放弃,把你送到去废神的手中,让你变成她的试炼石。
因为,她可是我的主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万能而全知的她,必然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我不能理解而已。
借口…
嗯?
白怜的语气突然之间变得很激动。
这不都是借口而已吗?你…你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心安理得地给她御使而已。
才不是借口啊…这…这可是我诞生的理由,也是唯一存在的理由,因为,我本来就是她所制造出来的魔导书。
你啊…就是因为太听话,太乖巧了…
白怜似乎意识到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人,露出了善意的表情,同时亦是踏出了一步。
她突然之间出现在少女的身后,然后用手指轻轻地触摸对方。
但少女却以灵巧的步伐闪开,因为她知道如果真的是让对方为所欲为的话,那她自身肯定会沉伦于对手的手中。
她不愿意让这样的事情所发生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当然…我对于你可没有任何的好感。
咦!这真是遗憾啊。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白怜的表情上却完全不合乎于自己的话,她反倒是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犹如看到什么有兴趣的事一样。
不过,我就是喜欢看到你明明很讨厌我,但却不得不被我玩弄的样子啊。
这个场面,你一世都没有可能看到。
塞拉伊诺的脸上这才是露出了生气的样子,如果是正常人和她说这句话,她直接动一动手指,就绝对会令到对方后悔自己的出生。
但是,如果是她眼前的这个人,塞拉伊诺就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了。
这并非是因为不忍,又或者是喜欢了对方之类的。
而是她根本就无能为力。
即使白怜已经不再是魔人,亦没有了曾经的神之力。
更加不再是阿弗戈蒙的分灵也好。
塞拉伊诺仍然看不穿这个人是怎样的存在。
不过至少她知晓--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甚至表现出来的人格都是虚假的。
因为她知道,这个人的本身是一个无比霸道的存在。
温柔什么根本就是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喜欢玩弄自己所喜欢的事物,但她的玩弄所带来的就只有噩梦而已。
在塞拉伊诺的面前如此表现,大概是因为她知道自己非常讨厌拥有这种个性的人吧。
作为其证明就是,本来能给了别人全善印象的魔导书此时亦除去了恶意之外什么也表现不出了。
她甚至连维持那种善意的形像的心力都没有。
少女不喜欢和这个人打交道,非常讨厌。
但是她却又是不得不来这里,因为她已经在那个虚假的异度空间当中遇到了米雪儿这个人。
这个同样具有神之力特质的魔人。
她的身上所拥有的力量正是阿弗戈蒙的力量。
这还不是什么要点。
重点是,白怜和她是长得一样的。
除去了发色,瞳色以及年龄之外,两人是完全没有分别的。
反倒而是,米雪儿本身的外表比起现在的白怜而言更加像是当年的十三恐怖之一。
而且,当年的她似乎也不是叫这个名字,黑羽这个名字本来亦只是在这个时代使用的。
布奈安托这个的姓氏,那正是黑羽本来的名字。
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被分离而已。
塞拉伊诺并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可是,她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对方也有自己的计划。
塞拉伊诺,她只是看到这个计划的片鳞而已,但就已经被吓怕了,她并没有勇气再想下去。
因为如果真的是如自己所想一样,这一件事绝对是和那个人有关系的,而塞拉伊诺,对此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可是,塞诺伊诺可是绝对不会把自己根本就没有信心这一件事暴露出来,因为…如果她真的是这样做,那么…眼前这个人绝对会更加过分。
塞拉伊诺非常肯定。
于是,她就贴近了白怜,在她的耳边道。
也许你那个除去了鬼主意之外没有其他想法存在的脑袋里,是有属于自己的计划。
但是,你是不会成功的,黑羽啊。因为--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发生的之前就决定好了,不管是你还是我也好,亦也不过就只是在时间的迷宫当中跟随著预定的轨迹而前行。
不管是迷失也好,还是走到去迷宫的终点,那都是被设计好了的道路。
唯一可以做的,那就是在各个被预知的分支上乱走而已。
命运是被预定的,所有的事情亦是在命运之内,万事万物亦在塔维尔.亚特.鸟姆尔的剧本当中。
不管你到底有多么恐怖的事情在想,那亦不过就只是想法而已,永远亦不可能变成现实。
但是,我却听到你的不安啊,塞拉伊诺。
你似乎并没有你想像之中那么自信,即使你怎样抹杀自己的感情,封印自身的情感--
请记著。下一次还是别把你那些稚嫩的想法说出来啊,那只会令人看出你的底气而已。
白怜在塞拉伊诺的樱唇上舔了一下,然后就好像露出了吃冰琪淋的时候露出来幸福的表情。
哇!
塞拉伊诺整个人都好像炸毛了,也不管自己的形象,马上就闪开了,脸蛋都变得通红。
你…你在干什么啊。
果然…你还是一如以往地害羞,不需要在意,这是一种好的变化啊,像是这种冷冰冰的表情之下,却是一个这么软的人,真的是很捧。
她和平时没有一样,都发出了一种令人怀疑她的性取向到底是不是正常的发言。
哼,可没有下一次了。
明明看起来都要被欺负哭了,但塞拉伊诺仍然骄傲地说。
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从自己一来的时候,她的行动都一直被眼前这个人所操控了,那就好像是木偶身上的丝线一样,木偶是没有办法注意到一样。
白怜看著对方离开的地方。
果然,魔导书始终也只是一本魔导书啊,除去了服从他人的意志之外,就什么也办不到,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坏处啊。
臣服什么的,这很讨厌,我只是需要一个服从我的小爱,而不是一个支配万物,编写命运的神,一个塔维尔的分灵。
对吧…阿撒托斯之书,你也是这样想的吧,我的…权能啊。
在黑羽白怜的左手上,一本魔导书浮现出来,那是名为阿撒托斯之书的魔导书。
主人,这样真的好吗?
阿撒托斯之书用平坦的声音说道。
当然了,我的魔导书…这不是她自己也是如此期待的吗?独自一个人坐在那个天之王座,不是太过没趣的吗?
邪神所希望的,始终也是混沌疯狂的命运,而不是像是那个人所编写的命运一样,那么的平淡,那么的和平…欧安已经和平得太久了,久得,令到所有人都忘记了苏夏存在的理由。
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容许的,和呆在苏夏里,臣服出于那个人的旧日支配者不同,我们所做的,可是为了真正的旧日支配者,代表奈亚拉托提普的意志啊,
死灵秘法之主──大十字九郎,邪神猎人--鸦,涡动破坏神,那毫无疑问,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逃走什么的,可从来也不是身为邪神应该做的事。
因此,这只是一次的实验而已,看一看吧,那起始与终焉之主,万事万物的创造者,阿撒托斯到底有怎样的选择,这一切,都不过只是献给享乐众神的礼乐而已。
吉尔默,我倒是希望,你可以少一些小动作,因为,你可是我的魔导书,身为奈亚拉托提普的分灵,以及是我的仆人,你…
但是,本来一切都在猜想之中的事实瞬间就会逆转了。
因为从阿撒托斯之书的当中,露出了一道不应该存在的声音。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不应该才对,我的魔导书呢?
白怜的话都不禁地结巴了,因为,这里可是她完全没有想过的人。
你都听到了?
当然,我可是全部也听到了啊。
从《阿撒托斯之书》里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至于你的魔导书…嗯,那可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啊,我不就是你的《阿撒托斯之书》吗?
我的主人,还玩得高兴吗?呵呵,既然高兴的话,相信在此时就死去的话亦不会有遗憾的吧,我的--小宠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