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奴是个久远的名字。
曲执斜倪了半日娴一眼,“看完了,该下去修炼了。”
“曲执,你说如果有一天,武界和地球打起来了,那该怎么办?”半日娴突然发问。
“天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
什么萧后,天武皇已经成了过去式了。
地球的修行界虽然不像武界、龙界那般繁荣,但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弱鸡。
天武皇是因为他的目的只是来戒除系统,所以才被默许进入。
如果真要发生大型的战争,胜败还很难说。
而且龙界、武界隔着地球的距离遥远,对方要攻打过来,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那叶叔...”曲执想到叶青云,心头顿时蒙上了一层阴云,他倒是从来没有这方面的联想。
“等融合了山经和水经,看来真得和叶叔好好聊聊了,他掌控的秘密可不少啊。”
三日时光,一晃而逝。
苍梧碑在云机子、智殊、董青衣、左长空四位的努力下,终于只剩下最后一部分尾巴还深陷在土里。
“大家现场收看的是,苍梧碑出土四十八小时倒计时,现在是四十八小时期限快到了。
大家可以清晰的看到苍梧碑上的符文全部被一层金色的神秘物质覆盖,所以在场的专家也没有办法继续破解这篇碑文......”
前线追击的王洋神情庄严肃穆的报告苍梧碑出土的现场。
今天的雨,似乎感应到了“龙”的力量,变得格外的狂躁暴动,打在人的脸上都有些痛了。
连下这么多天的雨,得多亏沙江是个有“良心”的城市,地下水道都畅通无阻,加之沙江流到洞灵湖,一切都算正常。
也造就了除了像王洋这样的记者在现场报道,还有各路好奇的普通人也冒着大雨想看到苍梧碑出土的第一视角。
“今天是苍梧碑出土的最终时刻,沙江神龙到底会不会重新现世,究竟会对世界造成什么样的改变,请让我们拭目以待。”王洋讲完,画面便切到了演播厅这边。
曲执关了电视机,朝着在一旁打盹的十三哥喊了一声,“十三哥,今天收网了,你不去看看?”
“不去,有什么好看的,哥多少年前早就看腻了。”十三哥摇头拒绝。
至于老吴,还痴心于记载自己的《帝论十三解》,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三人都不急,苍梧碑上的符文已经被曲执动了手脚,用魔塔给掩盖住了。
半日娴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穿着绿色的套鞋,在前庭小花园里俯瞰着山下不远处的沙江。
“曲执,你还不快点,我们已经挤不进去了。”
大雨完全阻拦不了围观群众的热情,直播,阿婆主,各路人士成里外三层围绕在沙江旁边由辑事局设置的警示线外。
吕森带着阿浪和五虎将,已经从东海辑事局调过来的十几个职员在沙江两岸轮流值班。
本来他是想着把赵旭叫过来撑场子的,不过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认为赵旭的到来可能会家中交通加塞,河流堵塞,吃瓜群众失控。
表面威严挺拔,不断在江边渡着步子的吕森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工资没看见长,工作还比以前忙了十倍不止,看来忙完这阵子要去上面闹了一闹了……”
曲执撑着大伞,半日娴撑着小伞,两人站在一个比较远的位置,在这里没有警戒线,离苍梧碑至少隔了二公里开外,人不是很多,所以可以很轻松的站在江边。
修行了就是这点好,视力已经远超人类的界限,而且曲执还拥有龙的微观视野,现场直播,看得一清二楚。
“直男弟,是你吗?”
曲执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这里,上面,树上面。”
皇甫君笑踩着树杈上,手里拿着望远镜,笑着招了招手。
“笑哥,你站在上面干嘛?”曲执看着笔直的树干,有些无奈,这么高的树也不知道皇甫君笑是怎么爬上去的。
“站得高,看得远。”皇甫君笑比了个v字手。
曲执看着密集像线一样的大雨:“你都看到了什么?苍梧碑出来了吗?”
“快了,不过今天雨太大了,我也看的不是很清楚。”皇甫君笑有些小小的气恼。
“别逗了,你又没有鹰眼,这么大的雨,你能看的清个鬼。”曲执直言不讳的揭穿了皇甫君笑的小倔强。
“明明看到了好吗?苍梧碑都出土了...”
“那你看到苍梧碑上的符文了吗?”
“看到了,我都记在心里,打算翻....”
皇甫君笑还没有说完,就被曲执拖着腿从树上拉了下来。
“你干嘛?”
曲执把皇甫君笑放在地上,“我刚刚看完电视,苍梧碑上的符文都被金色的物质覆盖了,你透视了?”
“呸!死直男弟,你就不能不拆穿我吗?”皇甫君笑气的直跺脚。
半日娴则捂着嘴角偷笑。
“不能,我有办法弄到符文,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看?”曲执是知道皇甫君笑对古文的热爱,所以甘愿淋着大雨,像个傻子一样站在树杈上。
这篇古符文即将成为曲执的囊中之物,所以他也想着顺手捞这个傻瓜一把。
皇甫君笑一点都不相信:“骗我下来就骗我下来,少来了,我才不信你能拿到呢。”
不过从语气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曲执这么主动的机会也是很少见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觉得很不错。
就在这时候,围绕着苍梧碑的水柱突然倒塌了,一声响彻九天的怒吼从江底传遍整个世界。
这兽吼,苍凉悲壮,声势浩大,震得像皇甫君笑等普通人纷纷捂着耳朵,脚步不稳的在地上来回的颤动。
接着,一头由江水组成的大龙冲上了天际,无穷无尽的淡蓝色的水滴顷撒开来,像盛开的莲花。
就在人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天上飞舞的水龙,有位修士却在怒吼着:
“苍梧碑跑了!”
跑了?
大家惊愕的回过头,看着原地,硕大的苍梧碑下一头石龟,贼眉鼠眼的四处探着头颅。
顺着江水,一溜跑了个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