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身后的空间传来恒檀老母的阵阵咆哮。
应该是在问候某些祖辈…
曲执心有余悸,提着谢准备离去。
眼前却忽然飘过一道黑影,钢针般的倒垂黑长直发,惊鸿一瞥的赤红眼瞳,是这么的让人难忘...
那尊消失的头颅不知何为在这时出现。
在曲执愣神之际,谢的身体也如离弦之箭飞了起来,跟在那颗头颅身后。
不知道是陀螺仪失灵了,还是谢太胖,飞到裂缝口,他走的路线不是正中心,而是在边缘顶着一块石头在头上,飞到里面的空间。
半日娴见到如此诡异的场景,顿时吸了一口气:“怎么还有一个头?”
“还?”曲执质疑道。
半日娴恨不得打自己的嘴,竟然不小心泄露了,不过此时也自知无法再隐藏下去:
“其实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那条椅子上摆了一个水晶头颅,谁让这个东西质量不好,我就轻轻的摸了摸,我真的只摸了一下都不到,那玩意就不见了。”
水晶头颅...
除了有个头字相同,和整个事情没有任何的联系,曲执也不是神仙,他实在猜不出两者究竟有什么关系。
现在谢又被控制了,他又摸不清那尊头颅的真正意图。
无论如何。
救,肯定要是救。
问题是如何去救,为了对付那位恒檀老母,他已经机关算尽。
再加上这么一尊神鬼莫测的头颅,状况已经极为不妙了。
“怎么办?我们先逃出去,回去般救兵,说不定还能给飞机收个尸。”半日娴十分“委婉”的劝导,不过这也是极为理智的做法了。
曲执没有选择这种理智,他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放弃谢,沉吟片刻后,道:“做两手准备,你先去打洞,看能否通到外面,我先让黄金书跟过去看看情况,静观其变吧。”
哪怕明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总共还有一线希望啊。
半日娴努了努嘴,没有反驳,她并不是反对的曲执的决定,洞反正都要打,就算谢最后被救了,他们还不还是要想办法出去。
她只是觉得曲执再怎么看也没用,谢明显是里面两尊妖婆子斗法的棋子,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立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她和曲执的处境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至于曲执能不能看出来这一点,就不需要她去点拨。
因为她早就摸清了曲执的性格,多说无用。
“打洞小能手,上线!
呲呲呲....凸凸凸…”
......
白色空间内。
恒檀老母飘浮在空中,赤红的双眼有些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眼前这颗长发飘飘的头颅。
“你怎么出来了?”
头颅并未回应她的疑问,只是用她那只猩红的独眼冷漠的扫视着恒檀老母。
“呵呵,我倒是忘记了,你话说的能力还没有找回来吧?你干巴巴的盯着我有何用,不如去把藏在暗殿的两只虫子除掉,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找回一点东西。”恒檀老母阴恻恻的说道。
砰!
一道黑影闪过,恒檀老母的左眼瞬间开花,皮上子鳞破碎,眼眶迅速红肿起来。
砰!砰!砰!
在头颅面前,恒檀老母仿佛变成了一个沙包,被吊在空中狂揍。
“你...贱人...又不是我..把你弄成这副德性的...够了...再打我就和你鱼死网破...”
恒檀老母也是懵逼了,这人不讲道理,见面就专门揍脸。
砰!砰砰砰!
头颅听了这声威胁,攻击速度陡然加快了一些。
隔着一堵墙之外的曲执和半日娴听着这拳拳到肉的声音,不由得牙齿发酸,这..未免太爽快了。
不过半日娴似乎还有些不满:“千万别打坏我预定的脖子呀...”
暴打只不过持续了一分钟。
“别打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别打了...”恒檀老母的鱼死网破看来也只是说说而已。
曲执却暗暗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想着:“这恒檀老母,难道之前只是在装腔作势,我们只差一点就能把她打趴下去了?”
姑且继续看下去,这里边到底有何内幕。
那头颅像是怒气得到了宣泄一般,暂停了动作,独眼中射出一道红光,在遭到腐蚀的墙壁上刻上了两个大字:复仇。
恒檀老母被充满怨气的仇字里惊住了,这仇字里貌似还有她的一笔。
许久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复仇可以,对于我,您当如何处置?”
可能害怕被揍,恒檀老母明显尊敬起来。
“为我所用,放你自由。”墙壁上又留下这么一行字。
自由...
恒檀老母陷入了沉思,困在这处小小的“光殿”已经五年,兴许十年,她早已经忘记时间了,也不再像刚开始那般,总想着出去了。
毕竟,隔三差五,在这里还能享用徒子徒孙们提供的“侍奉”,尝尝各种各样的男人,玩玩不同的花样……
这一切不过是她试图麻醉自己也是个囚徒的事实。
她只知道眼前这尊生灵名为“潘”,当初联合镇压“潘”的各路人马,其中就有恒檀教。
别看明面上她贵为“恒檀神母”,实际上真正的恒檀老母根本就不是她,远在半岛地区。
实际上,她只是那一帮人抓来镇压眼前这个“潘”的一个阵眼罢了。
作为安抚,就让只她在这里滥竽充数,装神弄鬼,免得徒生是非罢了。
所以她很清楚,一旦选择自由,失去“恒檀神母”这个身份,那么她就要面对当初那群“凶神恶煞”之辈的仇视,彻底的倒向这位“潘”。
她虽然是条胸大无志,贪生怕死的龙蜥......
但是她不笨,如果不做出选择就会可能会被这尊深不可测的“潘”杀掉。
最好的选择是既不要和外面那帮凶徒作对,也不要被眼前这位当成祭刀亡魂。
忽然她眼睛一转,落到了谢这个曾经和她有过一段“交往”的男人身上:
“潘大人,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用处吗?”
“你想要?以后天天可以要。”
墙壁上的话语充满了戏谑之意。
呵呵,想要???
恒檀老母的笑了笑,她喜欢猛男不假,但此时开这个玩笑,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潘大人,我能否问问,出去之后的规划?三年规划?五年计划?”
潘的头颅仰了起来,眼睛里射出一道红光,贴着恒檀老母的耳朵擦过,在墙壁上留下:“我的耐心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