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其实不怎么喜欢下水道，除非有老朋友逃进去，他才会在追击时进去玩一玩。

大多数情况下，他是对这片区域较为放任的，因为手办们也需要一个安全区，能让他们一起商量计划，或者偷偷搞些计谋。

就像是玩抓人游戏的时候，会给那些逃亡的人画一块安全的‘家’，小朋友们逃进这个范围，就不能再抓他们了，是一个道理。

其实要是以蝙蝠侠的财力和能够调动的人力来看，他完全能够给哥谭市所有下水道安装上不会被人发现的监控设备，可他没有这么做，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是他主观的原因，不是受什么客观因素约束。

而今天走进了百年前的下水道工程，或者确切一些来说是矿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下水道原本的模样，这基本上平行于地面的坑道网络，也不是他要找的东西。

名义上，韦恩家族的先祖承包了下水道的工程，是为了给镇上的人送福利，可实际上是为了偷挖印第安人死者们的财宝，充实四大家族的腰包。

可这只是第二层的掩护，艾德蒙借着那些财物来瞒住了另外三家人，同时进行了自己的秘密计划，也就是布置‘最终一笑’。

在他的设计里，最终一笑是用来和随时可能打过新大陆来的英国人们同归于尽的秘密手段，但发展到最后，在每一代韦恩家主的秘密改造下，它却变成了一件可怕的生化武器，还差点被狂笑之蝠拿去用了。

不是只有地球0有那个系统，狂笑的黑暗多元地球-1也有，过去的主世界地球1也有，如今的地球16也有，它属于每一个蝙蝠侠背景故事的一部分。

当然，那都是些题外话了，至少在历史上的今天，最终一笑才刚刚立项开始挖掘，它现在还只是一个在地下且没人知晓的大坑。

而蝙蝠侠想要用的东西就在那个坑里，他的计划就是在夜间偷偷潜入工地，然后找到同样在偷偷独自施工的艾德蒙，和他谈个条件。

对于自己的那位先祖，布鲁斯有些了解，但不多，只知道他喜欢写日记，写家族大事记，还喜欢到处探险。

他是个技艺高超的剑客，一个雨林探险家，传奇一般的海员，同时还是物理学家，建筑工程师，化学家，外加经营环球香料生意的大商人。

好吧，身份是有点复杂，可韦恩家族的历代家主，向来都是同时代的精英。

这位先祖最后死在一次远洋航行的新冒险中，他和他的旗舰一起消失在南极附近发生的一次暴风雪里，享年107岁，当时还有很多人相信伟大的探险家艾德蒙·韦恩还会有一天回到哥谭港来，传奇人物可不会那么容易死。

可实际上他再也没有回来，应该是真的死了。

当然这些和蝙蝠侠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了，他只是下意识地在事前进行情报研判，因为对于两人彼此而言，对方都是陌生人，接触起来同样要小心。

还要小心戴安娜和死侍，一旦他们俩人里有谁犯病，不小心伤害或者杀掉了艾德蒙，那未来的，地球16的所有故事都会被彻底改写。

其实神奇女侠不会做这样的事，她又不傻，而死侍也不会在没有好处的情况下杀人，他可是雇佣兵来着。

但蝙蝠信不过他们，除了阿尔弗雷德，他信不过任何人，包括自己在内。

地道里面黑漆漆的，地面也算不上平整，但跟着依旧铺好的矿车轨道行走，还算是省力，韦德甚至还能在那铁轨上小心地滑。

“哎嘿~啊哈~”

他像是熘冰一样在铁轨上用脚轮换着滑行，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专业的模样，只不过嘴里还在碎碎念：

“我们还要走多久啊？地下矿洞里的空气质量向来是个问题，我们不会煤气中毒吧？”

“这里又不是煤矿，哪来的煤气？”戴安娜无语地回答说，她发现男友的表弟真的是嘴碎，以前明明还不觉得，可能是他和表哥在一起时有所收敛？

“可是我真的闻到了怪味，是，我知道我有鼻腔癌，平时闻不到什么东西，可你们仔细闻，空气中有澹澹的......”

韦德这么说着，他还特意躲远了几步，免得自己的气味影响两人判断。

“煤油味。”蝙蝠侠接了话，他用不着死侍躲开，其实早就发现了：“在1850年前后，美国本土开采石油的工作就开始了，在如今这个时代，煤油灯是主要的照明手段。”

其实进行地下工程的时候，使用任何的燃料照明，都可能造成人员缺氧的问题，但受时代限制，基本上没有别的选择。

太阳能应急灯当然好，不光安全还环保呢，可这个时代没有。

“哦，不愧是蝙蝠侠，果真什么都知道。”韦德眨巴了几下眼睛，又加快脚步跟上两人，他挠着屁股又问：“我发现我们正在朝着煤油味最浓的区域前进，那边是有什么东西的，是吧？”

然而黑暗骑士只是转过头去，又不理他了。

没办法，死侍只能继续和空气中不存在的直播间观众们聊天，但现在三人的照明工具只有蝙蝠头灯，戴安娜的真言套索，所以黑漆漆的环境里，想要带大家参观一下周围的复古地洞都很难做到。

尤其是在蝙蝠侠带路，大家还顺着铁轨左拐右拐，忽上忽下的时候。

虽然知道下水道只有一层，可是建筑工作进行时不可能只有一层开挖，因为下水道也需要很多出口，平时用来检修什么的。

队伍内的气氛可以说是有点冷清的，即便是死侍一直在说话，另外两人不吭声的状态下，这也是黑暗中的孤独行军。

不过还好，这尴尬的行进只进行了大概二十分钟，随后三人都在一处隧道转弯处看到了亮光，那正是煤油灯的微弱火光，同时还听到了一些希希索索的声音，是有人在挖土。

这时蝙蝠停下了脚步，给两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一会他来交涉。

可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行动的时候，前方就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是充满了惊讶的质问：

“你？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