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当然想过兄弟眼的事情，但鉴于那玩意不怎么可靠，在漫画中还发动过智械叛乱，更别提这个陌生的时间线上，它的具体情况谁都说不好。

所以至尊法师原本是不打算来这里的。

但杰森既然提到了，明显是他想要做点什么来给大家帮忙，那么在仔细思考之后，苏明还是接纳了这个建议。

止笑之人目前的精神状态不稳定，身体也虚弱，他现在给大家帮忙全靠一股劲，如果这股劲卸了，闹不好他就又发病了，那不是让哈莉的治疗功亏一篑？

所以还是要让他觉得自己对大家有用，让他能重温作为蝙蝠家族成员的感觉，这可能对心理治疗有帮助。

尽管大种姓之刃不在了，杰森残留的战斗力几乎和波波差不多，但他只是老了疯了，不是傻了，蝙蝠家族的人作为一个参谋，是没有大问题的。

韦恩豪宅以前在哥谭是出了名的富丽堂皇高大上，如今却像是个鬼屋一样，铁栅栏门上爬满了枯黄的藤蔓，而庭院中更是落着海量的枯叶和各种垃圾。

门廊下的蜘蛛网密密麻麻，把大门都要封死了，这房子过去的主人再也没有回来，倒是蝙蝠成群结队地倒挂在破碎的屋檐下，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大家看。

也许是近乡情怯，杰森站在房门外不动了，他枯瘦的手掌抬起又放下，攥紧又张开，就是没有去摸那门把手。

“你有钥匙吗？还是你在这里要跳个机械舞？”

哈莉看他这墨迹样子就受不了，不耐烦地催促一声。

“呃，没有，过去都是阿尔弗雷德给我们开门......”

杰森回过神来，后退了一步，接着就借月光想要从自己身上翻个开锁器出来。

不过他那就太麻烦了，苏明接手了这份工作，绞杀的触手流进了锁孔，随后轻轻一转，房门就开了，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宽敞门厅。

开门的动静惊动了一些蝙蝠，它们拍打着翅膀在天花板下飞过，让众人的耳朵里传来了那种特殊的律动。

灰尘弥漫，视线受阻，不过这对于大家来说不算什么，超女更是第一时间开口道：

“有人。”

当队友们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的时候，就发现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白骨，就在靠近门厅通往二楼的楼梯旁，摆着一张椅子，一个穿着燕尾服的骷髅，满身灰尘地坐在那里，身上更是盖着厚厚的蛛网。

看到那件衣服，大家都知道了死者是谁，哈莉偏过头去吸了吸鼻子，而戴安娜则叹了口气。

大概也只有没去过韦恩大宅的卡拉才会不了解其中内情，但她能看懂气氛，更能看懂杰森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噗通一下跪倒在骷髅面前的动作。

“阿尔弗雷德！”

叫喊着死者的名字，背影看上去和小丑几乎一样的杰森扑在骷髅的腿上嚎啕大哭，大张的嘴巴都不知道吸进去了多少灰尘和蜘蛛网，可他自己仿佛感觉不到。

很显然，蝙蝠侠阵亡之后，阿尔弗雷德依旧在大宅中等待他的归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他在某一天的等待中死去。

偏偏杰森当时继承了蝙蝠侠的斗篷，却因为担心被珀佩图阿发现，所以一直躲在哥谭下水道里和小丑作伴，也没有试着和阿尔联系。

现在看到老人的遗骸，杰森情绪崩溃也正常，他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大家一起出去战斗，结果最后只有自己活着回来，人往往会有一种负罪感，怀疑为什么自己没有死。

“太惨了，我现在根本看不得这个。”哈莉拉着丧钟的手，往一旁的走廊走去，像是打算去厨房：“从哥谭退休以后，我就发现自己越来越心软，唉，阿尔弗雷德是个好人，看到这个时间线上的他这个结局，难免会想到我们的那条时间线啊......”

“小事，你要真想补偿过去用大木槌敲他脑袋，绑架他威胁蝙蝠侠，给他座位下面塞炸弹，打算杀掉他和达米安的这些事，那我可以给你提供水蛭药剂或者无限处方，绝对不死恐怕不行，但让管家侠活个几千年轻轻松松。”

摸摸小糖豆的后背，红裙子的丝绸手感在指尖滑过，苏明尽量面无表情地给出了一个方案。

“么么，你真好，那就这样定了。”

哈莉踢飞了一只掉落在地毯上的烂花瓶，吓得墙角处的老鼠一熘烟跑掉，她亲了蜜糖一口后严肃了起来：

“不过我们还是得先干死空白，保住我们的地球0和时间线，这才能说什么长寿的事情，否则大家也许会一起死在明天。”

“嗯，你有这个决心就好，亲爱的，你越来越像是超级英雄了呢，至少口气方面挺像。”

人家杰森在身后不远处号丧呢，苏明原本是不想笑的，可哈莉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可爱，他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红头罩的情感需要宣泄，这对于他来说是有益的，所以我们暂时不管他了。”哈莉来到了厨房，寻找了一圈之后，拿了把菜刀出来作为防身武器：“我们先去二楼书房，然后坐电梯去蝙蝠洞？”

“嗯，让小戴和卡拉陪着杰森哭吧，我们先下去看看。”苏明跟着哈莉快步走动，她对于这里也很熟悉的样子：“如果蝙蝠洞下的核聚变反应堆还在正常运转的话，那么秘密电梯和兄弟眼应该都在正常运行，我得先看看AI是不是也发疯了。”

“AI发疯的话，我可治不了。”哈莉把菜刀插进大腿侧面的丝袜吊带里，盖好自己的裙子继续前进：“没有带那只黑猩猩在身边的话，恐怕卡拉也拿兄弟眼没办法。”

苏明点点头，搂住她的肩膀从侧楼梯上楼：“没事，兄弟眼要是废了，我还有备用计划。”

“我相信你，只是看到哥谭在这条时间线上变成这样，稍微有点难过。”

哈莉摸摸苏明的脸，自来熟地走进书房去摆弄暗道，等着座钟书架后面的电梯出现，她又笑了：

“先不说那些了，我可是个快乐的女孩，保持乐观对我很重要，还是来讲笑话吧？比如...亲爱的你猜猜兄弟眼的控制密码还会是‘玛莎’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