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这种东西，总是伴随着不确定性以及大量的谜语，找过上都夫人做占卜的客户都应该能明白这一点，尽管她也算是占卜师里的佼佼者了，谜语往往不会太难。

说实在的，上都夫人的能力上限在哪里，苏明到现在还是没有摸清。

她当年能通过魔法来联系死亡，给将死的自己换来青春永驻，按理来说能力是很强的。

可如今别人让她占卜点什么事，她就模模湖湖地说点轱辘话，再追问，她就捂着头晕倒或者吐几口血，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问下去。

究竟是真的道破天机会受反噬？还是故意装成那样规避麻烦？那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末日先知以西结则是一个另类，作为当年带领犹太人们找到应许之地的人，它擅长的预言法术其实是指路，不管要找人还是找什么地方，他都能指出个方向来，而且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谜语。

但以西结的预言指路并不是绝对准确，同时它也无法给出具体的地名来，他只能告诉你是向左还是向右，向前或者向后，简单来说更像是‘缺德导航’，而不是卫星定位。

可是现在想要找那些黑袍人，还有被改变的死亡女神，以西结的能力也许派得上用场，因为它自己也说过了，它是上帝的造物，尽管如今只是一只蟑螂，那也是和上帝有香火情的蟑螂。

上帝已死不假，可是其他的‘上帝零件’还活着，这些东西里只要有一个愿意给一点点暗示，以西结恐怕就能感觉到。

“找人说起来简单，但也是最难的。”玻璃罐里的蟑螂翘起了二郎腿，它的须子一抖一抖地晃悠着，随后还被用来当牙签剔牙：“因为地方是死的，你想要去某个应许之地，我指给你就是，可如果要找人，那人是活的，是会到处乱跑的，我需要一些东西来辅助自己进行预言。”

它没有打算立刻干活，因为那两条前肢还在搓呢，显然是对于之前丧钟给出的‘配种’报酬不怎么满意，所以放出一点钩子，好要一个价格。

“钱么？呵呵，钱我们有的是。”苏明十分硬气地微微一笑，随后向侧面一伸手：“左恩，给我钱。”

“嗯？你的钱呢？”左恩一脸无语，却还是笑着从腰包里掏出支票本来签单：“我记得布鲁斯给你结账了6750万美元啊，别告诉我你都花了。”

“明知故问，你知道我那些钱都给芭芭拉去帮我做投资了。”

苏明又动了动手指，示意左恩别装傻，发生在哥谭的事情没有什么他是不知道的：

“芭芭拉的基金会是布鲁斯帮她建的，她做项目又没有躲躲藏藏，你肯定是知情的。”

“我就是知道你有钱，才对于你问我要钱这件事感觉奇怪。”左恩在支票上签了十万美元，不多，但综合分析了各方面情报后，他觉得这足够一只说话蟑螂使用了：“好吧，这次我买单，下一次你得请我喝酒。”

“没有问题，你知道怎么去40K，随时可以过去玩。”苏明接过了钞票，贴在了玻璃罐上给蟑螂看那一串数字：“这个数可以了吧？找到我们要找的人，立刻就给你。”

“呃，有点少，再加点。”蟑螂也不剔牙了，它搓动两条前肢的速度明显加快，嘴角还流出了一些亮晶晶的液体。

“那算了，朋友们，大家都想一想蟑螂怎么好吃，我离开一下，去格林威治找上都夫人去。”苏明收回了支票，转身就摆出要离开的架势：“没办法，交易谈不成了，那蟑螂就没啥用了，上帝不是死了么？我们就把蟑螂送上去给他陪葬，也算是几分心意。”

“等等！表哥！”

以西结还没有出声的，苏明突然感觉自己的腿被抱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韦德正摇着屁股趴在自己脚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支票：

“我觉得我可以扮演警犬来帮你找人，汪汪！让我用嗅觉试试，蝙蝠侠出了十万美元，你只要给我八万，两万美元算你的中介费，汪汪！”

说罢，他还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条尾巴来，就是那种成年人的玩具，出现在大小荧幕上时都需要打马赛克的那种，说着话的同时就准备脱裤子把它给自己插上。

“噗！”

就在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捂住眼睛或者扭头的同时，丧钟的动作还是更快的，他这次手滑的力度大了一下，韦德直接被捅得飞了起来，落入了安全屋角落的黑暗中，撞在墙壁上。

只听到那里传来一声痛苦中混着舒适的叫声。

“嗷~~~~进来了！好深，还有毛！”

“啧！真是干净又卫生的行为和台词啊！”波波嫌弃地呲了一下牙齿，捂住身边特蕾茜的耳朵：“小孩子不要听这人说话，脑子会烂掉的。”

“切，我都十八岁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

小酒保一脸云澹风轻，不屑地拍掉自家老板的黑爪子：

“拜托，别搞得像是土老帽一样，不就是被捅了一刀却因为自愈能力没啥事，结果发现匕首扎得太深，还刮掉了一些胸毛吗？多大点事，我看过比这还血腥的，别忘了当初赫卡忒发动女巫之刻来控制巫火，让她把我们客人都活活烧死的时候，我就在酒吧上班呢。”

波波收回了爪子，目光中有点欣慰，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对，就是这样，呵呵。”

这么一闲扯，特蕾茜抱着的罐子里也传来了声音，蟑螂先知算是回过神来了，它立刻叫唤道：

“丧钟别走，不用去找上都夫人，就十万美元，我帮你，你要找的是什么人？给我一些和目标有关系的东西，比如说目标的头发，指甲，肢体碎块？都没有的话，用经常穿的衣服或者其喜欢把玩的东西都可以。”

拿着支票的丧钟转过身来，把支票先放在自己腰包里保存，笑着点点头：

“愿意帮忙就行，至于和目标有关的东西么，这个简单。来，萨诺斯，你那里有死亡以前用过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