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丧钟的招呼，灭霸在众多展示柜之间走了过来，他还很客气地躲开了随处摆放的各种瓶瓶罐罐，来到店铺一角的休息区，在至尊法师面前坐了下来。

外星沙发在他庞大的身形下发出‘噗叽’一声，又像是胶质般微微回弹，他深深地陷入了进去，有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的他，哪还像什么叱吒风云的黑暗巨头？看上去只是个操劳了一天，回家就躺倒的农民大叔。

帝梵的商店环境其实不错，店铺内还有着一种类似电子香薰的东西，昏暗的室内环境，澹澹的香甜空气，伴随着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让人很容易放松下来。

“死亡之种？听说过，但它和死亡没有任何关系。”

丧钟递过去的啤酒瓶，在他手里就像是根口服液一样，里面的酒水也就只够泰坦喝上一口的，不过饮酒润喉之后，他还是说起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在对于你们人类来说的很久很久以前，死亡之种曾经出现在地球上，据说当时持有它的人是一个法老，我不是很理解法老这个词的意思，但应该是哪个区域的首领吧？”

出生在泰坦星的萨诺斯，是当时泰坦族领袖的儿子，整颗星球只有唯一的政府，奉行的是精英化的高效科技统治政策，他当然不会理解地球这么小的一颗星球上，居然有几百个国家这种事。

“法老？呵呵，让我猜猜，那个法老是不是叫拉玛塔图？”

听到对方这么说，苏明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就像是有点怀念，还有点想笑。

三千年前埃及新王朝法老拉玛塔图，这个马甲可能卡萝尔和海拉都不熟悉，不过在苏明再次解释，其实这就是征服者康之后，她们俩都露出了同样的古怪神情。

康和丧钟之间的纠葛，和后者熟悉的人们都知道，康那个倒霉蛋已经被视作运输大队长了，丧钟有事没事，总会念叨他两句。

一段时间要是没见到人，康没出来搞点什么事，丧钟似乎还寂寞得不行。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宿敌？

灭霸放下手里小小的酒瓶，重新靠回沙发上，用不解的眼神瞄了丧钟一眼，回答道：

“我不清楚，我还没有无聊到要记一个古代人类的名字，你很强，丧钟，但大多数的人类，则很弱。”

他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而且灭霸确实有这个资格，毕竟大多数人类和他相比，确实在战斗力方面有着显着差距。

取出更多的酒水来放在桌面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让玻璃泛着奇异的光，苏明把啤酒全部打开，又给灭霸手里塞一瓶。

“慢慢来，任何文明都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崛起的。对了，说起来，萨诺斯你其实可以算是我们的老乡呢。”

他递给身边的海拉和卡萝尔啤酒，让两位女士也跟着喝点，同时继续和紫薯聊天：

“你们泰坦一族原本也是永恒族的一支，诞生于地球，只不过是几百万年前分家去了泰坦星而已，也许咱们还可以论个亲戚。”

“至尊法师一脉确实可以，普通人类？还是算了。”灭霸露出一个嘲讽般的笑容，他摇摇头：“我是退休了，不是退化了。”

“哈哈哈，你变了，萨诺斯，以前我还不知道你会讲笑话。”苏明笑着点上一根烟，翘起二郎腿：“我一直以为你只有把某个星球上所有生物都杀光的时候才会笑呢。”

“现在也一样。”灭霸又干了一瓶酒，把小小的空酒瓶丢回桌面上。

“看来经常和死侍打交道，对你的精神状态有所帮助，没错，人就应该多说话，多笑笑。”丧钟点点头，吐出一口烟雾，看着帝梵消失的方向：“不过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继续说死亡之种的事情，你对它的了解有多少？”

“我听说那东西可以控制生物的思想，改造出超级战士，同时能拿来复活尸体，至少在你们人类手里的时候，它就这些效果。”

灭霸的性格挺好的，尽管‘冰恋’的习惯是有些病态，但在其他方面不错，比如——他不屑于隐瞒情报。

和丧钟的黑暗风格不同，他以前走的可是残暴无比的暴君之道。

作为一个王者，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要把哪个文明灭族也是堂堂正正地动手，还没有什么事是值得他说谎的。

说起来固然很提气，可这样的风格也有弊端，那结果就是他连死侍都玩不过，一身好本领都变成了笑话。

“唔，和我已知的情报差不多。”丧钟点了点头，他靠在沙发靠背上活动着脖子：“行吧，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挺好奇的，死侍现在已经结婚了，也不和死亡交往了，明明是你的大好机会，为什么你现在却失恋了呢？”

“......不知道，但她在躲着我，还在我的梦里要求我......不许再去找她。”

提到死亡，灭霸脸上的表情就不太自然了，那紫色的皮肤抽动着，就像是皮下有蚂蚁在爬。

他漆黑的童孔亮了起来，甚至可以看到其中燃烧的怒火，只不过是被尽力克制了，灭霸在控制自己的疯狂情绪。

其实他一开始不疯的，是死亡从小就天天给他制造幻觉，敦促他去杀人，让他体会到尸体以及腐烂之美。

随后，死亡又表现出她对灭霸的喜爱，让灭霸也爱上了她，那时候的灭霸已经把自己全族都杀光，也只有死亡相伴了。

说白了，过程有点像是PUA，也有些像是以爱之名进行的洗脑。

紫薯精如今能够醒悟过来，极为不容易，但这样状态下的灭霸，对于苏明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道理很简单，因为死亡抛下了灭霸，肯定是又搭上了新的大船。

别怀疑，别看死亡和韦德好像要好得很，以前三天两头就滚床单，你爱我我爱你的，但她毫无疑问是个绿茶婊，而且作为第二苍穹时期就诞生的概念，可是现实得要命。

没有找到为她杀人的新饭票，她可不会把老饭票撕了的。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样的新饭票，能比灭霸还实力雄厚？至尊法师怎么不知道宇宙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你确定那是她在梦里和你对话？不是你自己的噩梦？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此时苏明看到收藏家去而复返，还拿着一个小袋子回到柜台处：“总之咱们晚点再谈，你要的种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