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人向来都有餐桌上谈事情的习惯，所以即便美味的海鲜烩饭入口，大家的讨论也并没有因此停下来。

不过左恩蝙蝠侠真的是一个做饭奇才，当然，也许是他用的食材原本就格外高端也说不定，但丧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海鲜饭了。

上一次吃海鲜还是什么时候？去亚瑟家里烤观赏鱼那次？

“最后的52联军呢？”猩猩横握着勺子，往自己嘴里铲了一大勺饭，咀嚼几下后，有点含湖地提出了下一个讨论对象：“他们的动机据说是为了给狂笑之蝠报仇，你们觉得.......”

“可能性存在，但并不高，猩猩侦探。”

蝙蝠侠自己也坐了下来，正义大厅那边的指挥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至少肯定有时间吃个饭的：

“52联军是由几百名不同的个体组成的，而且通过我的观察，他们的疯狂程度都很有限，并不像狂笑之蝠的狂热粉丝，倒更像是各有算盘的一群恶棍，自认为搭上了一艘大船。”

‘我主’在他们看来，也许就是这艘大船，他们是来地球0获取利益的，就像过去的人们，会从英国远渡重洋，来到北美洲去淘金，做着各式各样的发财梦。

殊不知，不说神秘的‘空白’持有什么动机，就连遗民抱有的目的，都是重启多元宇宙，从而拉着所有人陪葬啊。

“那他们显然搭上了泰坦尼克号。”

自己吃了一口尤鱼卷，苏明又给绞杀喂了一勺，这不耽误他讲冷笑话：

“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他们不像狂笑之蝠的狂信徒，因为我以前见过狂热的信徒，那些疯子们在死前都会喊‘九头蛇万岁’呢，再看看52联军死掉的那些人，他们根本就没有类似的信念，死前只会‘啊’或者‘嗝’，都是些无聊的语气助词。”

真正的狂信徒是不怕死的，如果他们真的是来给狂笑之蝠报仇，那化整为零地进攻地球各处，想必应该是抱了必死的信念。

那在死前，应该重复一下誓言，坚定自己的信仰，鼓舞后来的同伙才对啊。

看看现如今天堂里的那些天使们，他们那样还差不多，尽管‘服从我主’这个词重复起来有点像复读机，也没有什么气势。

但总归是个口号，不是么？

“对，斯来德，我还记得，以前我们和那疯子蝙蝠交手的时候，有些平行宇宙入侵过来的疯子，他们也会喊口号，‘为了黑暗骑士团’或者‘为了狂笑之人’什么的。”

波波又想起了半年前的事情，难免有点唏嘘。

谁能想到有这么一天，自己这只猩猩能在这洞里吃上蝙蝠侠亲手做的饭呢？

果然，闻着香，吃着更香。

“还是要把末日蓝调抓住，看看他脑子里有没有情报。”达米安小声说着，他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要知道就连波波吃到蝙蝠侠做的饭都感动了，更何况是他呢？

在男孩的记忆中，塔利亚都给自己做过饭，唯独蝙蝠侠，从来没有过。

一时间百感交集，连挖饭的动作都放缓了一些。

“*#@%，#%！@%……%！”这时沙赞说了些什么，嘴里东西太多，没人能听懂他说了什么，但从表情和说话的对象来看，他应该是在夸赞蝙蝠侠的手艺，感谢对方的招待。

嗯，不管队伍里的聪明人都在商量什么，他有着所罗门的智慧，所以都有自我的步调。

听不懂？那就不听了，反正丧钟说什么，自己做什么就是了。

“嗯，末日蓝调可能会知道什么，因为和其他的黑暗世界疯子不同，那个康斯坦丁有点滑头的。”苏明先是赞同了大米的话，还伸手摸摸男孩的脑袋：“不过，他就算知道一些东西，也注定会很有限，我们吃完饭就可以散伙了，各回各家。”

大米歪歪脑袋：“为什么这么说？”

他有点不甘心，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今天还没有发挥的机会，还是因为他更想和丧钟多相处一些时间。

“答桉很简单，孩子，如果末日蓝调真的知道特别多情报，那被我们怀疑是幕后黑手的‘空白’，会把他丢到能够读取记忆的丧钟面前吗？”

左恩笑着开始给大家的杯子里分酒，显然也有自己的一份，他和布鲁斯不同，非常乐意和大家一起喝一杯：

“当然，不排除那个疯子康斯坦丁知道很多，他的脑子里却装了定时炸弹，一旦被俘或者被杀就当场爆炸，但结果没有变化，都是我们无法通过他顺利获取相应的情报。所以，这大概就是丧钟准备抽身而出的理由了，我们只能等待下一次，神秘敌人的卷土重来，不过.......”

是，作为一个蝙蝠侠，他不该在任务执行中喝酒，但他喝了，就代表他也认可丧钟的散伙说法。

现在地球上就剩下一些52联军的成员，还在到处作恶，但他们的威胁程度十分有限，已经不需要丧钟出手了。

“啊，我刚才还想说，难得能听蝙蝠侠给我们做分析，讲解计划。”猩猩咂吧了几下嘴，擦擦嘴角的油和酱料：“结果你现在话说到一半，又开始卖关子了？”

“别着急嘛，猩猩兄弟，你也是个侦探，你没有注意到，斯来德兄弟刚才分析的敌人中，缺少了宙斯代表的旧神吗？”

和丧钟轻轻碰杯，抿了一口小酒后，恩左的脸上露出了舒服的笑容，他干脆把蝙蝠头罩扯下来，丢到后背耷拉着：

“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有个什么猜测。”

说完，他看向身边的丧钟，笑着挑挑眉毛，示意正主可以说了。

“不愧是你，蝙蝠侠，我确实有这方面你的猜测。”

苏明让绞杀拿过勺子，给自己和他喂饭，一边吃一边说道：

“那就是宙斯在‘我主’中表现得像是个特例，因为他和遗民之间出现了联动，他拥有一个遗民为他制造的世界，这是别人都没有的，为什么呢？”

“啊，说来也是，为什么呢？他有什么特殊之处......”

猩猩的目光变得犀利了，露出了名侦探一样的表情。

“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接下来蝙蝠侠要是想要查‘空白’的身份，我觉得可以试着从这条线索入手，我们经历的这些，只是真正大事件来袭前的开胃菜，我们的敌人用它来给我们做摸底考试的手段。”

丧钟平静地继续吃着饭，也塞给斗篷一把宝石，继续说道：

“不过宙斯的待遇差异应该可以作为线索。在东方有个成语叫坠茵落混，说的是物体掉落时，有的飘在茵席上，有的落在粪坑里，境遇好坏不同。但肯定是有什么外在因素，造成了结果的差异，找到这个影响因素，我们就破桉了。”

不光是宙斯的待遇问题，还有老六丧钟也是啊，另一个自己何尝不是掉进了粪坑里呢？

有时候命运的安排总是很讨厌，好在他现在死了。

见到气氛因为丧钟的话变得有点沉重，让人还不太习惯的蝙蝠侠举起了酒杯，换了个积极乐观的说法，笑着招呼大家：

“不能急于一时，朋友们，至少我们现在小考通过了，在真正的考验没有来临之前，让我们先举杯吧，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