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又出现了无穷无尽,有冰雪覆盖的山,我一个人在冰雪中狂奔,冰雪覆盖的断崖前,幻化着五光十色的冰塔林,只是无论我如何寻找,都没见到那个美丽的姑娘,只有寒风郑着黄豆大的雪料打在我的脸上。
我知道这是我经常做的一个梦,我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起来,却看到了火焰,漫天的火焰覆盖了美丽的城市,有人在我身边大声哭泣,天空中无数奇形怪状的东西在天空飞翔。
我在奔跑,在荒山之中,在密林之中,在乱石滩上,我的脚被碎石划破,我的皮肤被荆棘刺烂,我的身边有庞然大物在追踪,我能听到咆哮,我能听到脚步,可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到由衷的恐惧,只知道拼命地奔跑。
“你真是可笑,如此的固执,只会让你灭亡,让你一无所成,真想不到你是个如此固执愚昧的爬虫。”一个黑影在我身边狂笑,只可惜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庞。
在一处悬崖峭壁,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我前边不远处,她飘逸的长风,秀丽的脸庞,倔强的微微翘起的嘴唇,突然有无数根针刺到了我的心上,我知道这是幻觉,可为什么你会如此的清晰,但那美丽的脸庞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扭转身纵身跳了下去。
我知道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我提醒自己一定要从幻觉中惊醒过来,可不管我如何努力,这些场景会反复出现,有时候变得更加恐怖,更加不可理喻。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受,你明明知道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你想控制自己的幻觉,但你根本控制不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经历你所经历的一切。
但每一遍的经历都会有所不同,会出现一些细微的差别,有时我处的冰塔林里会有异常美妙的歌声,而下一次会有一只漂亮的梅花鹿在冰塔林里穿梭,而满天的火焰也会被无穷无尽的海水淹没,下一次能看到一个白衣人正独自伫立在高台之上与漫天飞舞的怪物搏斗。
我颤抖,我愤怒,我挣扎,我奔跑,可是我用尽所有的力气,还是摆不脱这种循环,还能在次走进这一次又一次的幻境中。
我越来越绝望,每一次都会加重我的恐惧,我的愤怒,还有我的绝望,我闭上眼睛,捂着耳朵,可是在幻境中,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我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我所不希望我看到的一切。
再一次看着她纵身跳下了山崖,我也冲了过去,纵身跳了下去,有时候,死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也许它真的是一种解脱,在跳下去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
这种安静持续了很久,很久,仿佛黑夜无穷无尽,但慢慢的我有了感觉,先是我能感觉到疼痛,火辣辣的痛,然后是干渴的感觉,一团火在身体里四处燃烧,但我还是看不到,听不到,只是感觉到这寂静和黑暗。
那团火在我身体里越烧越旺,我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我身上的水分仿佛一点一点地被烤干,我似乎看到一团圣洁的光亮,正慢慢地在靠近我。
我猛地睁开眼,周围依旧一片漆黑,这是哪里,我又在何方,我的身下软绵绵的,我动了动四肢,四肢都被紧紧地束缚,我全身瞬间被冷汗湿透。
我已经记起,我们和加米拉在地下洞穴里舍命相搏,我记得最后肌肉宋紧紧抱着加米拉,然后是一声巨响。此刻我在哪里,这又是什么地方,难道这是苏美尔人的阴间圣地,我是死还是活。
慢慢地,我身上恢复了一些知觉,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有插了很多管子,这一些液体正流入我的身体,我身体里一些液体也正缓慢地流出。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想法涌了出来,莫非我已经被加米拉抓着,正吸取我的身上的液体,还是我已经死了,堕入了永久的黑暗之中,难道真的有灵魂和另一个世界。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了脚步声,我心中暗喜,只的一个人说道:“这九号房间的病人最奇怪,一连十几个小时都在胡言乱语,安静个几小时,就又开始,一闹就是十几个小时,真让人一时也不得轻松。”
这人是个女的,说的是带有河南口音的普通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我的一颗心也放松下来,看来我并没有死,也没有被加米拉杀死,我还活着。
可以说这对于我是一个最好的消息,却听到另一个声音道:“他胡言乱语都录下来没有,这里面也许有重要线索。”这声音软绵绵的,十分悦耳,也是个女的,听着年纪并不大。
开始说话的人接口道:“已经录下来了,也分析过了,没有什么用,都是情啊爱的,我绝不屈服,还有就是脏话,同时他的脑电波也很混乱,没有任何规律。”
非常好听的声音接着问道:“化验结果也没有什么问题吧?”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回答:“没有什么,就是体温偏高,但找不到发病的原因,可能是他的基础体温偏高。”
悦耳的女音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可能,他又不是爱斯基摩人,怎么可能基础体温偏高这么多。”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对:“dna比对结果出来了吗?”
先前低沉的声音急忙回答:“已经出来了一部分,他的g6pd基因说明他是中原人,我们用pcr联合dhplc的测序技术,做了十七组对比试验,和你们提供的基因没有任何相对应关系,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那个悦耳的女音仿佛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们搞错了,真错把冯京当马凉,这笑话恐怕就大了。”
男的接话道:“有什么问题吗,哪是什么笑话?”女子没有理会他:“把余下的分析做完,你们好好的照顾他,别出什么事,真不是的话也是件好礼物,好做人情。”
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是谁,难道是我,要测我的基因做什么,难道他们发现了我心中那股热流有研究价值,如果他们能治好我,那我真是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