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已经感觉到薛宏有点不正常,他平时并不是这样,他喜欢苏原,却从来不敢表露,就连一向喜欢操淡心,管闲事的白法海都没有观察出来,一个人的性格,遇到突发事件或生死关头,可能会做出与平常不一样的举动,但这些行为仍会限制在一定范围内,这是根深蒂固,不由自主的,而薛宏的行为已经不是为了爱情而决斗的勇士,更象是动物占有欲的本能。而且薛宏一直身受重伤,连行动都很困难,可是他如今已经不是精力充沛,而是亢奋了。
不只我一个,大家都发现了这个问题。可是却又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而那三个人形章鱼似乎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他们犹豫了一会,而薛宏骂的性起,对人形章鱼开始了人身攻击,语言不堪入耳,但这人形章鱼的女性亲属是人还是章鱼都不知道,这问候想想都可笑。而且此时他已经不是标准的北京话了,而是有点古怪的四川话,难道这小子是四川人。三只人形章鱼估计是听不懂,或是听不明白,更或是大人有大量,不与这俘虏计较,没有一点表示。其中一只用触手轻轻一触缠绕薛宏的枝条,那枝条悠地松开,薛宏掉了下去,还没等他落地,人形章鱼的触手已经把他紧紧缠绕,拖了出去。
尽管薛宏拼命挣扎,但那两只人形章鱼力大无穷,拖起他毫不费力。我们心中焦急,担心这小子出什么事,大声喧哗起来,苏原更是痛哭流涕,苏原的痛哭中,我依稀看见白法海面如死灰。
另一只人形章鱼盯着我们看了一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他的眼睛灰蒙蒙的,根本没有人的生气。盯的我后背直发凉。这小子不会看中我了吧?我可很安静一句话都没说啊。可是事情不由我,同薛宏一样,我也被缠着拖了出去。
我似乎看到了吴漱雪的泪,听到了小白龙喊的哥哥,那一刻,我感到了温暖。
地面依旧光滑,因此被拖着并不十分难受,只是经过的那一只只活体动物雕像时感到有些恐怖。这些动物明明是活的,可是却一动不动,而那些人形章鱼和巨人又是怎么回事。以我的生物学和遗传学知识,他们决不是大自然的产物,而有可能是人工合成的产物。利用现代生物胚胎技术创造半人半兽的怪物,一直是现代科学因为违反伦理道德而被世界各国严格禁止的。
但在这神秘的海底古城里,怎么会生存着这种怪物,而且他们捉了那么多的生物,难道是用来做试验的。
但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脱身,在死去了无数的脑细胞后,我发现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走一步说一步了,晕死。
穿过大厅,又穿过长长的通道,我的背已经因摩擦而热的发烫了,还没有到目的地。通道两边是洁白的墙壁,已经不再是讨人厌的水晶墙了。这个地方的规模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它又位于什么地方。
我被带到一个小一些的房间,说它小是和刚才的仓库相对而言,它也足有一个大一些的影剧院大小,走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这里是一个生物改造实验基地,房间陈列着各类试验品和半成品,有蛇鼠混合,猴子和蜥蜴的混合,但基本都是失败品,由于生物个体的排异性,通过手术进行后天改造的失败是很难的成功的,更不用说不同种属之间的嫁接改造。而现代科学则是通过胚胎技术进行改造。
我象是走入一个恐怖的博物馆,难不成我也要成为改造的对象,这里的主人是谁,是海底古城的后代还是某些科学疯子。他们躲在这里,创造出这些怪物,准备做什么。
我再次被人形章鱼举起来的时候,看到了薛宏,他依然在咆哮,他的脸还是那么俊秀,但因为愤怒已经变形,但无论他如何挣扎,依旧摆脱身上那几根细绳索。我知道,薛宏已经变异了,只是我们两个的变异情况完全不同。
我们各自被绑在一个竖的平台上,缠绕在腰间的绳索很象是由动物的筋做成的,看着忙忙碌碌的人形章鱼,他们的触腕比我们的手还要灵巧,可是没有骨头的支撑,没有手指,还是有些反应迟钝的问题。不时的需要人的手臂来帮忙,而他好象很不习惯用手。
“你好。”我试着和他们打照呼,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有听觉,没反应或是他们听不明白。或是听觉分辨系统被破坏。我不死心,脸上堆着笑,抬手不打笑脸人,我想他们也不致于生气吧。 “你好,how are you 、萨瓦迪(泰文)、扎西德勒(藏语)、guten tag(德语)、bonjour(法语)、こんにちは、пpnвet、?、??。”我一口气说了十几个,说的嘴都不利索了,可惜他们还是没有反应。
我瞪着两眼看着他们,他们捆好我,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触腕在不停地抖动。主角要出场了,我在此时,竟然有些企待尽快目睹这是何方神圣的心情。房间除了我们,还有几张床,一只无毛猴子,已经被解剖了一半,还挂在那里。正中间有一只圆柱形的玻璃容器,里面有一个人,严格的来说是一张剥去了皮的人,露出粉红的肌肉、深红色的血管和乳白色的经络,皮剥的很完整,丝毫没有破坏整体,那个人比常人要高大一些。头颅上两只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凝神着我。
我扭过头,不敢再看。房间一面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外面的残垣断壁。外面的场景我似曾相识。但是在地下古城里,很多地方都大致如此,相似也不足为奇。远处,隆起一个小小的石丘,正向上喷吐出白色的气体,残垣里一只小型蜥蜴飞快地跑过。在地下古城里,我们曾经视为地狱般的生活,现在又突然渴望起外面的生活。我知道,我面临的对手将会比那些生物更可怕,更残忍。
又过了一会,陈头也被带了过来,比起我们,陈头的待遇明显好一些,莫非怪物们也讲究官阶高低,他没有头朝下倒拖,而是被押了进来,他被绑在一只椅子上。我们四目相对,他冲我笑了笑。眼神刚毅而自信,也让我的情绪平缓了下来。
没多久进来一辆手推车,后面推的是一欧洲面孔的白种人,他看起来非常健壮,只是反应迟钝,目光呆滞。他把手推车推进来,用手摸了摸薛原的头,薛原张嘴就咬,那白人反应并不快,也不生气,只是使劲把手抽了回来,鲜血直流,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在看人时,我从他呆滞的眼光了读懂了怜悯,一种人类才有的怜悯。
两个人形章鱼上去帮忙,把一小管绿色的药水注射给薛宏。“你们注射的是什么东西,你们快住手。”我感觉到了不妙,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而薛宏也骂的更起劲了。我能感觉到他的痛苦,他的脸在变形,在抽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