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出发快一天了,而比夫尼从出发到返回也就三天多一点,前面的路越来越干燥,越来越窄,地面上堆着碎石,中间夹杂着零乱的骨骸,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偶尔还能看见一些散落的,生锈的弯刀。
又走了大约五百米左右,又出现一道石门,石门已经崩裂,明显是火药爆破留下的残迹,在碎石下,压着层层的骨骸,有的已经成了粉未,在这一段空间里,到处是骨骸,在这中间没有兵器,有的骨骸摆放的十分齐整,有的十分纤细,一看就是未成年人甚至是儿童的骸骨。
这很可能祭祀用的人祭,墙壁上应该有着壁画,但现在都已经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只能从存留的部分看出当时的精美和宏伟,画的应该是人,还有森林,有些残存一些赫锗色,应该是颜料与空气中的氧气起了化学反应。
迈进石门我和龙天远都停下了脚步,在石门的不远处墙壁上靠着一个人,严格来说是一具骷髅,衣服鞋袜俱全,穿的是沙漠迷彩,却不是美军的,褐色部分更重,但骷髅不是常见的来白色,而是乌黑。
龙天远捡了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发出清脆的响声,龙天远的眉头皱了起来,望向何笑,这个妖娆的女子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她低声道:“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毒,和那个阿拉伯人虽然毒性不同,但都能致人死亡,大家要小心了。”
这石门内还有七八具骸骨,从残存的衣服上来看,有阿伯人的还有军人的,也有普通的运动服,最奇怪的是中间的一具尸体,身上似乎披着重重的盔甲,仿佛中世纪欧洲武士的那一种装扮,只可惜也化成了骸骨。
这一身盔甲最少也有一百斤吧,穿着这样的衣服来从山上攀缘而下,然后进洞探险,想想都是非常可笑的事。在这具骸骨头对着的墙壁上,残存的壁画似乎是一颗树的轮廓,从还能看清的部分,树木非常抽象,画工实在说不上精美。
这些雕像都是人为的破坏,并不是被盗走,从这来看,更象是后期宗教狂热分子所破坏,伊拉克所处的两河流域,早期是多神教的地方,苏美尔人的宗教理念和神祗被后世的阿卡德人和巴比伦人所继承,发展,修改。
巴比伦人时代,两河流域的巴比伦王国和同为闪族人的犹太人发生了剧烈的冲突,新巴比伦王国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于公元前597、586年,两次攻占耶路撒冷,灭亡了犹太王国。他下令把犹太人中所有的贵族、祭司、商贾、工匠一律作为俘虏,被成群结队地押解到巴比伦城,这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巴比伦之囚。
被尼布甲尼撒二世攻占的耶路撒冷成为一片废墟,四周的城墙被摧毁,圣殿和王宫被放火焚烧,城中所有金银铜器皿全都带到了巴比伦。几十年之后,居鲁士灭亡了新巴比伦王国,才把他们放回耶路撒冷重建家园。
然后这块土地不断变幻着主人,波斯人,马其顿人,罗马人以至到了******教的兴起,这里成了******教的中心,然后是逊尼派和什叶派的内斗,蒙古人的铁骑,奥斯曼帝国,英国人,然后是阿拉伯复兴运动,这几千年的历史之中,这块土地上宗教的狂热一直未曾经停止过。
我无法理解这种宗教的狂热,但我知道这种狂热所带来的危害,没有理智,没有原因,所有的人,无论老少历经千险都要去破坏,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在所谓的伊甸园里,我曾经亲眼看到那些高官权贵,那些明星富豪,是怎么样的狂热。
我有点纳闷了,这么多曾经进来过,这里就算铜墙铁壁也该凿开了,里面就算金山银海也应该已经搬空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不顾生死来到这里,他们要在这里寻找什么,难道也是象那些葬身在伊甸园里的人一样,去寻找长生不老的秘诀。
越往里走,地上的骨骸越多,除了人的,还有马、骆驼、水牛、狮子,胡狼等动物的骸骨,大部分都已经破损,无法判断是那种动物的骸骨。
我注意到龙天远一直在观察加米拉,这位柔弱的少女进来后寸步不离地跟着肌肉宋,但她没有丝毫的和惊异, 一般来说,就算胆子较大的女生见到尸体和骨骸也会表现出一些胆战心惊,害怕,甚至会发出尖叫,可加米拉神色如常,真的就象一场外出,地上的只不过砂石瓦砾。
又走了约五百米,前面出现两个高大的雕像,一个头被损坏了一半,只露出遮盖到****了胡子,身体上的衣服有点象古代中国的唐装,手里拿着一把宽剑,仿佛随时要劈下来,只可惜宽剑已经断成了两截。
另一个雕像也差不多,不见了脑袋。这两个雕像都有三米多高,就算破损,仍然能看得出两个雕像的威势。比起中国古寺院里的四大金刚不差多少。
空气中那股淤泥腐烂的气味已经消失,可以感觉到空气中有非常浓重的烟火味道,仔细看,可以看到墙壁上有明显的烟熏的痕迹,在墙角有一具烧焦的尸体,已经蜷缩成一团,这显得有些奇怪。
我走上前,把灯开得更亮一些,这处人象烤焦的兔子,看着让人恶心,何笑等人纷纷往后躲,只有我和龙天远、赫思远三人在最前面。这人外面的皮肤衣服都化成了灰烬,肌肉焦黑,周围并没有燃烧物遗留的痕迹。
这只有现代的火焰喷射器之类才能达成的效果,古人应该没有如此先进的燃烧设备,只是谁会带着如此沉重的设备进入到这地下。
赫思远突然用匕首挑开尸体一侧,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小白龙捂着鼻子,一个跟头翻出老远,怒喝道:“赫老头,你干什么?”
赫思远根本不理会,只是专注地用匕首往下刺,我知道此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做此动作,干脆戴上防毒面具,盯着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