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触须卷到了我的脚脖,把我拉倒在地,更多的触须向我缠来,我挣扎中突然触摸到包里的手雷,我控制着自己,用力地拉开,奋力地向怪物的嘴中扔去。
轰地一声巨响,血肉横飞,打的我睁不开眼,我接着扔出去了第二颗,在准备扔第三颗时,轰隆地巨响中,整个建筑物倒了下来,我和手雷一起被扔了出去。我就地一滚,手雷在我前面响了起来,一块血腥的肉块砸的我整个飞了出去。
我整个人被腥臭包围,而且有些意识模糊。只到有人不断的用力摇晃,我才慢慢睁开双眼。前面是一个个长着两脑袋的怪物,我顿时紧张起来,枪不见了,匕首也不见了。
“老七,老七。”这些怪物竟然还知道我的名字,是有备而来,还是我的名气太大。只是这声音有点熟悉,是白法海,这小子莫非变异了。
只到我的脑袋被一盆冷水冲激的打了个冷战,我才清醒过来。看着一个个花脸,浑身被血腥所覆盖,象妖精一样,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大家被我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完了,陈头,老七疯了。”白法海叹了一口气,故作悲痛的说。“你才疯了,你早就疯了。”小吴同志很勇敢地担当我的保护伞。
“你们看看你们的样子,象妖怪。”我强忍着笑,很善意的提醒他们。扭过脸,骆驼和肌肉宋比他们更狼狈,他们的头发本身就少,现在仿佛是架在火上烤过的全羊一样,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不是因为你。”苏原小姑娘怒目圆睁,把胳膊伸到我的面前,特制的外衣被烧破了一个窟窿,白皙的胳膊上水泡鲜亮。
原来,见形势危机,骆驼突然想起身上还有携带的原油,就和肌肉宋把一些衣服,和白骨沾上原油,点燃后扔到怪物的触须上,本来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还真是有效,天生万物,必有克之法。那东西对火很是惧怕。一见有效,大家个个奋勇,把东西沾油点燃后往怪物触须最密集的地方扔,至于烤不烤到我,就顾不得了。
在混乱中,不免有些误伤,不知是那位点燃了骆驼和肌肉宋的衣服,险些救人不成,又搭上两个。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每个人看起来都比平常漂亮多了,连徐教导员都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面目可憎,一脸严肃,而是温柔可人。我突然涌起和每个人抱一抱的冲动,但大家都在清理自己身上的血污,丝毫没有和我一起激动的意思。
没有人问我这是什么生物,因为我为之自豪的生物知识,在这个地下古城里没有发挥什么作用。此时,我的作用就是一个普通的队员,这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一点点的伤害。
“我们离开这里,”陈头对大家在这里不停的清理自己,似乎有些不耐烦:“怪物的尸体会引来很多的食客,我们不宜久留。”
美女们对自己的容颜还是很珍惜的,毕竟爱美是每一个女人的天性,何况这里有象我这样的优质男生,大家都在磨磨蹭蹭,仍然认真的清理,连徐教导员也不例外。
“不会吧,那有这么快,这里安静的很,”花样美男这几天一直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而且他对徐教导员的畏惧是发自内心的。徐教导员对人的缺点往往是直言不讳,不留什么情面的。而花样美男是被讽刺最多的。
陈头没说什么话。白法海眯着眼:“安静,有动静”。我放眼望去,四周一片雾气,看不出有什么,这小子在故弄玄虚,扭过头来候取笑两句,但看见陈头,李金钢大哥都一脸严肃,便把话咽了过去。
骆驼用枪挑开一处崩塌的岩石,一只肥硕的啮齿动物出现在我们面前,它褐色光滑的皮毛,约有半米长,两只小眼睛惊惧地看住我们,正津津有味地啃食一截触须,见了我们,并没有逃跑的意思,而是不断发出恐吓的声音。
这家伙从外形上很象老鼠中的褐家鼠,但却比它大的多。
而这时,整个建筑物里影影绰绰,似乎有成百只大老鼠在啃食。
“走。”陈头再次下达了命令,这一次原来磨磨蹭蹭的女同胞们执行的最快。老鼠和蛇是她们天生的克星。
但只跑了两步,她们就站住不动了,这时两只巨大的蜥蜴悄无声息地从浓雾中出现在我们面前,它们色彩斑斓,而且每种色彩都十分鲜艳,有种令人恐怖的美丽。他们每只都有三米多长,一米多高,粗重的四肢,血盆大口,不断吐出分叉的舌头。
这些巨蜥蜴的发出低沉的叫声威胁我们。陈头小心的指挥大家让出了一条通道。双方相安无事,他们也直奔建筑物那丰盛的食物。
走,快走。这一次不用陈头催促,我们象逃命似的离开。只留下它们享受盛宴。
道路的前面,是个小型广场,中间的巨大雕像虽然破坏严重,但还能依稀看出人、龙、蛟还是老三样,虽然事隔数千年,但仍能感受到他们的威猛、雄壮。在正中间,立的是两个人的雕像,从服饰上看,应是一男一女,携手相执。但从中断成两截。底座下有喷泉,泉水清洌。竟形成一个水池。
我们欢呼一声,跑了过去。“干什么,无组织,无纪律。”陈头怒喝一声,他保持了他一贯的谨慎,直到检测这些水没有什么问题后,才让大家进去洗脸,第一组女的先洗,打扮,我们保持警戒,
四周一片安静,我和瘳然站在雕像残片附近,他保持了军人的警惕性,而我则对倒下来的雕像头部产生了兴趣。两个头颅,一个已经碎了,另一个一半保持的还比较完整,那是个男人的头颅,破损让他英俊的面孔有着沧桑,仰面望天。那是他的眼睛在望着苍穹,我震惊了,那是什么样的眼神藏着无尽的悲哀和疲倦。
他曾经高高在上,俯视着这古老的文明和万物苍生。他的帝国也许曾经强劲一时,他享受着万民的敬仰和欢呼,但如今,他跌落在这里,所有的荣耀和光辉都已经成为过去,他的眼神是本来就这样,还是对世事无常最深的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