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时,凤青龙突然转身问我:“老七,你又想玩什么鬼花样,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接触软轿上的人,他不是人,是魔鬼,别拿自己的命去赌。”。
看来他已经看破我玩的花样,我没敢吭声,他又说道:“老七,我知道你运气很好,但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都会有好运气,还是少玩小聪明,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下个死的是你。”。
我笑了笑:“死的人已经很多了,你和我早晚也一定会死的,你就不要过多的担心我了,我只是很奇怪,你们怎么又换了主人,这些人的奶水是不是更多啊。”。
凤青龙没有说话,只是扬头望向天空,对我们来说天空就是一道缝,狭窄的缝,连一个星星都看不见。
凤青龙突然变了脸色,冲着周围低声喝道:“大家都进到洞窟里去,把火都熄灭了,不要有任何动静。”。
从黑暗中跳出来两个人影,应该是在这里的暗哨,此时我也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仿佛是山洪爆发时卷动石块的声音,可凤青龙要熄火是做什么,难道这不是洪水。”。
我们钻进到洞窟里,所有的灯火都被熄灭,帘子也被放下,而暗螳螂指挥所有的人端起了他,如临大敌,整个洞穴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
声音越来越响,我屏着呼吸,什么也看不到,我侧耳倾听,那隆隆的声音让人心惊,混杂在那里的还有沉重的吼叫,一股浓烈的腥臊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但那隆隆的声音就在洞窟前面不远处突然停了下来,仿佛洪水停了下来,我的心悬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会有这么大的声势,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是龙,是鳄蛟还是什么其它怪物?
我还有不敢多想,只有等待,我能看到布帘在微微振动,仿佛被什么吹动,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不敢想象如果那东西把头伸进来,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但如果凤青龙等人如此恐慌,就可以知道他有多么大的威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也许是很短,那隆隆声终于又重新响起,只到渐无声息。
有过了很久,才听到凤青龙的声音:“没有什么事了,大家起来吧。”,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到三郎的声音:“刚才的是什么怪物,把诸位英雄豪杰吓的如此狼狈。”。
凤青龙竟然真的回答他的问题,他就在我的旁边,他的声音有些慢:“这叫走雪蛟,据传有这座山谷的源头雪山生活着一对雪蛟,每年夏天到来,雪山融化时他们都要沿着这条河向下面的湖泊中去捕食,然后在一个月以后回来,继续在雪山中渡过漫长的时间。”。
我笑了起来,这老头子又在胡扯,走蛟,我听说过,那是东南沿海一带对山洪暴发时的形容,但走雪蛟就是胡扯了,还是那句话,蛟是冷血动物,不可能在雪山之上生存,就算是温血动物也同样不可能在雪山上生存。
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昆仑山上融化的雪水极为寒冷,多为一些冷水性鱼类,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动物,很可能是一种自然现象,被人们误传,如雪山上融化的雪水卷动石头。
当然,我的知识还不足以让我解释这个现象的全部,但无外就是心理因素,可我却不想反驳,因为我看到了一个让我惊奇的事情,那座软轿上已经没有了人,那个疯子已经不见了。
于此同时,有几个人都看到了这个情况,手拿折扇子的中年人已经蹦了起来,凤青龙和伊贺天宗两人似乎也做不坐了,燕秋眉几个人也恨不得把整个山洞翻个遍,只有那少女,呆呆地坐着,仿佛没事人一样。
凤青龙要带几个人去找,却被少女挥手制止了,我似乎听到她在说:“他一定会回来,她怕黑之类的话。”,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个杀人如麻的疯子竟然真的怕黑,会自己回来。
但他猜的真准,不到十分钟,果真有一个人从布帘子外面冲了过来,他能奇怪的脸,仿佛已经扭曲变形,他进来的时,包括凤青龙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哥哥,你搞什么鬼,怎么出去有不方便乱跑,对了,黑更半夜的都是自己人你怎么还带着面具,这样会吓着自己人的。”少女温柔相劝,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糖递了过去。
那个人伸是自己手接了过去,把糖放进嘴里,用手把面具摘了下来,我顿时惊呆了,那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浓浓的眉毛,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他满脸都是喜悦,有滋有味的品尝着糖块,仿佛那就是人间最美好的味道。
他的年龄大约在二三十岁,身材中等偏高,不知道为什么,他让我想到一个人,那个白衣男子,只是他的行为看起来真象一个白痴,可是他的眼睛却如此明亮,根本没有半点白痴的那种慌惚,无神。
少女还在劝他多休息一会,这青年的眼睛却望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被他一盯,我的胸口仿佛被重锤砸了一下,我情不自禁地到退了一步。
少年已经走了过来,他满面笑容:“你来了,你怎么也跟他们混在一起,那一天你逃的很快,你武功一般,但应变却不错,什么时候,我们再玩一把。”。
凤青龙挡在我面前,陪笑道:“他纯属运气,怎么能和小哥比,他现在已经和我们在一起了,在帮助我们。”。
少女也走了过来:“哥哥,他将帮助我们去找祖业所在地,我相信我们这次一定能成功。”。青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你疯了,你怎么会还想找那些破东西,没有用的,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手里只有一个龙珠,找到又怎么样。”。
我想不到他能说出来如此豁达的话,这个人看来一点也没有疯,那少女却淡淡一笑:“哥哥,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力。”。
她的语音里充满了感伤,她转向了我,她指着我:“这个人也是龙族的后代,他画出来的地图和爷爷留在秘密洞窟墙壁里的一模一样,也许这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