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抱着朱天伦的背包,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我们努力过,奋斗过,还是无法逃脱,这是报应,人类不顾一切,贪婪欲望操纵下的掠夺的报应,只是这报应没多少人看到,更不能警醒那些还在疯狂掠夺的那些人。
我瞪着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电视画面里越来越模糊的人影,硅基人,人类的思想有多远,就会能发现更奇妙的世界,他来自那里,为什么一个人裸体独自被冻在冰层中,是一种惩罚还是在躲避什么。
我突然发现一个黑影,一个淡淡的黑影,黑影瞬间覆盖了硅基人变幻莫测的洋流,一个巨大的触手瞬间抓着了硅基人,但硅基人只轻轻的挥了挥手,触手便断成了两截。
就在更短的瞬间,从黑影中伸出无数只触手,迅速抓着了硅基人,把他拉向无边的黑暗之中。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有的人欢呼起来,而斯特林却大叫起来,他大声命令潜艇向上浮去,不惜一切代价向洋面浮去,他仿佛在喊着一个名词,kraken。在现代德语中,kraken是krake的复数,通常指章鱼,但有时也指一种海怪北海之妖。
kraken音译为科瑞肯,是北欧神话中游离于挪威和冰岛近海的海怪,上般认为是真实世界中巨乌贼的夸大描述,在一些神话传说中他是海神波塞冬的手下的大将,也有描写成是冥王哈迪斯制造的怪物,有着鲸鱼的身体,章鱼的触手。
我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庞然大物了,在我们乘坐潜水器进入海底古城的时候,曾经遭受过一只巨大的,能变幻五彩的章鱼。
我认为他是儒勒凡尔纳小说《海底两万里》那只“奥克托普斯”一北大西洋的最高统治者。但和我刚才看见的那只相比,海底古城的那只最多算上一个幼体,微小的幼体。
刚才出现的仅仅一只触手也要有几十米长,我很难想象,这世界上还会如此之大的生物
潜艇还没有上浮几米,水下监视器的镜头里便出现了一个长长的触手,如长龙一般,瞬间便缠绕在潜艇上,这艘潜艇长度达一百多米,排水量最少也在六千吨以上,这只触手约有三十多米长,竟然缠绕在潜艇的外壳上。
另一条触手也出现在镜头里,这和触手大约有三十米长,更让人惊奇的,上面不是吸盘,而钩子,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大王酸浆鱿,世界上最可拍的的深海掠食者,世界上一般认为最大的软体动物是大王乌贼,种种传说把他描绘成可怕的模样,甚至认为大王乌贼就是传说中的北海之妖。
事实上地球上生存的最大的软体动物是大王酸浆鱿,就是巨枪乌贼,是一种2002年7月份才曝光的生物。它分布于南太平洋围绕南极大陆海域,偶尔向北方分布到南非外海。
科学家推断其也为群居捕食性动物。大王酸浆鱿,典型的深海、寒海巨鱿;是同种动物里最大的一种,它不仅比大王乌贼还要大,同时也是更活跃的掠食者,它们一般长度达15至于20米,也要认为最长的可以达到40米。
大王酸浆鱿据说寿命只有四百五十天,生活在二千米下的深海里,我一直想不明白,四百五十天,二千米的深海里,它们吃什么能长这么快,这么大。
区分大王酸浆鱿和大王乌贼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看两者的腕足,两者同时都是八条腕足,两条触手,长的是触手,短的是腕足而大王酸浆鱿的腕足上是可三百六十度旋转的钩子,大王乌贼的却是吸盘。
大王酸浆鱿及其罕见,完整的幼体发现过几次,大部分都是在抹香鲸胃里发现的残体,而成年个体从来都没被发现过,他没有任何活体的影像资料。
潜艇依然在上浮,在前进,核反应堆带来的巨大能量不是任何生物所能对抗的,一个庞然大物被拖了上来,这真的是一只乌贼,我已经看到了,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我是世界上第一批看到这种生物活体的人,我亲眼见证了它的强大,它那如盆子般大的眼睛既使在黑暗的海底依然清晰可见。
它们竟然吞噬了强大的硅基人,就算是拉到二千米的水下,强大的压力也会把硅基人压扁,毕竟他不是钢铁人。如果潜艇上长到水面,我们顺势抓个活体成年的大王酸浆鱿,那将是轰动整个生物学界的大事,我也算是替自己的老师争光了。
可我想错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乌贼从黑暗之中浮了上来,长长的触手缠上了潜艇,一开始的还小,触手也就是二三十米长,可后来的越来越大,比前面的大上几倍,黑暗之中,一个又一个,仿佛无穷无尽。
潜艇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已经停滞不前,摄像头已经看不见潜艇,只看到一团又一团的乌贼缠绕在一起,最后的一个仅触手就有潜艇的一半长,潜艇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而高度表却在缓慢地下降。
我们惊讶的望着高度表,一条触手突然飞了过来,电视监视器变成了雪花点,满是雪花点,我们顿时变成瞎子,只有高度的数字在一点点下降。
斯特林不停的下达着命令,吼叫着所有可以吼叫的人,可根本无济于事,我们还在一点一点的下降,这艘潜艇的标准水深三百五十米,有限水深四百五十米,这已经是个极高的标准,我们潜艇一点一点的往下,已经到了四百米,还在外下,我甚至能听到船壳在极大压力下因为变形而发出的声音。
此时的潜艇内反而安静下来,每个人呆呆的或站或立,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吵闹,甚至斯特林也停止了吼叫,我们听着四周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计算自己人最后的时间。
声呐兵突然叫喊起来,不明白他在叫喊什么,潜艇似乎不再向下了,我们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瞧这一切,我伸头望着声呐上的图像,一个细长的东西在快速移动,一个又一个小黑点在四处逃窜。
潜艇猛的一抖,仿佛恢复了活力,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机舱里发出了阵阵欢笑在,潜艇已经开始向上浮,“快放水下监视器,快放水下监视器。”斯特林嘶哑的声音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