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民众,倒向了项峰。所有爪牙,也在一个瞬间竟被对方尽皆控制。
“哈哈哈哈!”秦志突然仰天长笑,声音从原本的浑厚男音,渐渐变得尖细,笑声中的怨毒,听得人头皮发麻:“确实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呢,你们这帮异世界的牲口,果然是靠不住吗……啧啧,老娘的豢养计划,彻底失败了呢。”
他说着话时,还在微微摇头。
就见本来整齐有型的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生。
长及脖颈,齐肩长度,齐腰长度……最终化为了一丈青丝,华丽得拖在身后。
镇长李治,双目瞪大,指着他问:“秦志,莫非,你真的早就被凶命附体?”
更多的群众也都瞪大双眼,目中充满恐惧。
秦志现在的状态,已明显不属于人类,那种明明为男人,却妖冶如花的气质,那周身隐隐包裹的黑气能量,还有那华美靓丽,根根散发乌光的拖地长发。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他就是被凶命附体,而造就的畸形怪物。
一丈青,扈三娘,扭头朝项峰看来,目光带着玩味:“项峰,你既然知道我的真名,怕是也跟那个世界脱不了干系,又或者你在那个世界本身就是抓捕我们的人之一?”
项峰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只以精神意念发送到对方脑海:“你尽管猜好了,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我不光知道你的真名,还知道你的夫君,矮脚虎,现在正在天牢中等你团聚。”
大家还没明白扈三娘说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也不见项峰有何动作,对方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猫,突然变了脸色,极度暴躁,充满怨毒。
缕缕黑气从周身逸散,秦志本来还算英俊的面庞立刻扭曲到丑陋。
她狠狠一甩脑后长发,随着发浪起伏,三千青丝汇集成一条又粗又长的黑鞭,朝项峰扫来。
项峰嘴角挂着淡笑,身形不见移动,只脚跟一旋一转,凌厉黑发长鞭就贴着他的衣袂而过。
嗤嗤嗤嗤。
根根发丝甩动时柔韧之极,但被项峰闪避,击中他身后的广场纪念碑时,每一根都变作最锋利的钢针,刺石而入,发出刺耳的摩擦音。
再看那一丈多高,厚三尺有余的石碑,竟被刺得前后透穿,密密麻麻全是发洞。
一丈青扭头一带,长发宛如大手般抓着石碑而起,轰然朝项峰砸落。这石碑少说几十吨重量,但在长发运使中,就宛如一个男人挥舞一柄重锤。
咚咚咚咚!
一息之内连击四下,而项峰的步子,也侧移了四次。
在他闪避之处,四个一丈方圆,整齐而巨大的石坑,让人不由倒吸凉气。
这要是被砸中,不要说死不死,只需考虑,是成肉饼,还是成肉泥,更加好看的问题。
对方如此凌厉,项峰却淡淡一笑。
“你出过招了,现在该我!”他双眸一凝,目中似有霹雳在闪耀。
他出手了,身影一个瞬间加速到极限,所过之处留下的片片残影,组合成一条人影轨迹。
只见他双臂上举,扣住一丈青以长发抓起的大碑,随着一声爆吼,两掌向内猛挤,啪啪啪啪,巨大石碑因抵受不住他两掌间的压力,不断爆碎。
一丈青再甩长发,想抽开石碑,可下个瞬间,就惊恐发现,自己力量在项峰面前没有丝毫优势。
对方挤碎石碑后,两臂一绞,竟把她长发盘绕在臂间,再然后手掌抓起发丝,死死一扣。一丈青只觉发际传来怪力,似要被人生生抽掉头皮。
紧接着,让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项峰将对方一丈青丝盘紧,得自项羽血脉的巨力属性完美发挥之下,直接把对方隔着丈余,倒提起来。
他扭腰、转胯、屈膝、甩臂!
一丈青的身子便化成巨大圆弧,被抛射半空,又从至高点,猛甩着击中地面。
砰!
轰然巨响,震得所有人赶紧捂起耳朵。
烟尘弥漫过后,再看广场中心,原本用来演讲的石台,已彻底从地面抹去,徒留一个震撼人心的大坑。
而在坑底,一丈青,被乱石扎得遍体鳞伤,嘴中乌血汩汩流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项峰,不甘与愤怒充斥。
项峰淡笑,手中还是盘着她的青丝,又是一个扭腰转胯屈膝甩臂,一丈青便从这个深坑,砸向另一个深坑。
他手持对方长发,就像执着一个巨大苍蝇拍,左击右打。震耳欲聋的声声大响中,一个个石坑疾速于广场地表浮现。
巨大裂缝,蜿蜒开去,地下的供水管道多处破裂,形成混合着泥浆石粉的奇异‘喷泉’。
所有围观的群众,皆是目瞪口呆。
刚刚不可一世,妖冶气质拔群,疑似大boss的凶命,竟被项峰如戏弄婴儿般暴打?确定这是那杀了几十个人,连警局局长都干掉的凶命吗?
银霜此刻方意识到以前的男人是有多恐怖。
在秦志掌控警局,控制大量武装力量后,她曾担忧得提出逃跑计划,试图奉劝项峰和自己一起逃到星田市寻求救援。
现在一想,不由得脸红。
在自己眼里,依靠武力,无可解决的危机,但在项峰面前,脑子都不用动,猛推猛打,直接暴力破解,足矣!
对方毕竟是拥有西楚霸王之血的人啊。
sss级的人王!
了解项峰血脉的人,这一刻已经感受到,高阶血脉觉醒者的可怕。
像项羽这种暴君级的血脉,极难觉醒,可一旦觉醒,对个人的战力提升,比什么轻功防御或脑域之类的,实在强出太多。
力量是最直接的战力体现!
整个广场一片狼藉,遍布着大坑,在最后一个形成的坑底,一丈青如团烂泥般躺在地上,体内骨骼早碎成齑粉,血肉被剐成丝丝缕缕挂在皮肤表面,无数黑气从周身伤口中逸散。
她的能量衰弱至极,呼吸变得低沉,只出气,不进气。
原来即使是凶命,面对暴力至极的攻击,也会难以承受。
意识迷蒙中,她呆滞望向苍穹,虚空里似乎浮现一个长相普通,但她看起来,却最为亲切的男子虚影。
“三娘,跟我回家……三娘……”
她仿佛听到男子在轻轻唤她,不由又想起一个美丽的午后,夫妇二人执手返回甜蜜的小屋,丈夫将刚从山上刚采来的一束黄花,插在自己发梢。
那黄花好美,比世间任何金银珠宝的首饰都美……
“是时候该回去了,夫君。三娘回家……回家……”
一丝清泪,从破碎不堪的眼角滑落,颅顶一个大包急速鼓起,紧接着,噗一声爆开。土黄色符从中射出,直飞半空,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