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子根本就是空的,我的命运之水在哪里?”项峰直接把瓶子上的红布塞打开,反转了往手心上一倒,竟是一滴也没流出。
“这……”姑娘眼睛瞪大:“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原本已把部分的命运之水存在里面的。”
她接过那瓶子繁复往手心里倒弄,结果什么也没有。
老头也奇怪道:“女儿你是不是记错了,这瓶子里你忘了放眼泪,就埋葬掉了?”
姑娘不服:“我会做那么无聊的事么?不放眼泪,我埋个空瓶子在地下,难道我是个神经病?”
轰隆,轰隆,天空中传来巨鸣。
整个天色已经被染成血红一片,一个硕大的云之漩涡呈现在天际,所有的云都在往中心旋转着,一个表面凹凸不平,长条状,巨大陨石,在那漩涡中心浮现,缓缓往地面沉落。
“命运之石来了。”
“我主,你的伟大将重造世间。”老头张开双臂,环抱那天际的巨大陨石。
项峰看着天际巨大无伦的石头,目光发呆:“卧槽,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神圣之时,这东西要掉下来,整个世界可就没了。”
可那父女却是面含微笑。
“就是让这污浊的尘世没了才对,不破不立。”
“陨石降地,天崩地裂,荒漠将被洗刷,绿草和大树,将重新来临……你看看我们的牌匾和白幡。”
“啥,让我看牌匾?”项峰依言一望。
漫天的红光照射下,依稀看到客栈门口,原本龙门客栈四字,竟然换成了‘陨石客栈’,包括白幡上龙门客栈的字样也全部替换,唯一没变的是他自己写在那副对联。
项峰回过神来:“你们这两个疯子,我去的,看来那个蚊子王还真说对了,一旦它死了,这个世界还真要玩完。
陨石客栈,原来特么是这个意思?
妹的,我不管那么多,你们死不死的,那是你们自由,但先把眼泪给我哭出来。”
他愤懑一吼,伸手去抓那姑娘,怎料对方却是身影微微一晃,项峰本来要一把抓中对方手臂,却只抓住空气。
姑娘微笑道:“我神圣族人,如果不想被对方捉到,除非对方量级超越我等两个以上,否则,就不会被捉,因为命运总是站在我们这边。”
老头也微笑:“回去吧,年轻人,我们知道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看来,命运之水我们现在是没法还了。
不过,我们是守信用的一族,女儿,你可以许愿,身体回归圣境后,在此留下自己的雕塑,来偿还这比人情债吧。”
“是的,父亲。”姑娘点头,伸手从地上抓起大把的粘土,然后又重新扔落在地。
奇妙的是,每一粒土,却自然堆积起来,从下往下,渐渐凝成一尊女性的雕像。
项峰一看,还真是和这姑娘十分相似。
那老头此刻,却是取来两根树枝,两手交叉一磨,只听轰然一声,烈焰在树枝间吞吐:“呵呵,命运总是让我们无所不能,女儿,我帮你烤制这雕塑,让它亘古长存,即使沧海桑田,即使海枯石烂。
命运之水,当不源源不绝……”
老头把树枝火焰,往地上一扔,姑娘塑造的雕塑便通体发红起来,很快湿泥烤干,凝结一体,一座灰褐色的坚固雕塑便成形。
项峰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尼玛的,这两个是人才呀。”
老头道:“好了客官,尘归尘,土归土,我们父女的大日子就要到了,你离开这里吧。”
说罢老头不再言语,只举眉向天。
“是的,客官,我的雕塑已经完成,将永存世间,你要的眼泪,她会替我流的。现在该是我们回归圣境的时候了,再见。”
姑娘往项峰瞧了一眼,也不再多言,举目盯着半空中倾斜而落在巨大陨石。
翁隆隆隆。
天和地同时在颤抖,陨石已经贴近地面,整个世界陷入一片血红之中。
项峰眯眼将那雕像抱入怀中,随之将其丢入自己的储物袋。
“那你们父女保重,我要走了。”他一边讲话,一边慢慢移动到父女俩的背后。
“保重,客官。”
“助你好运。”
项峰手下一晃,却是把那蚊子王巨大的口器,抓在了手中,忽得,他出手,对准姑娘的后脑勺,赫然一刺。
刷!
口器尖端连接对方脑壳的瞬间,诡异魔力顿生,对方的后脑勺,宛如翻盖手机般,四下打开。
无数的记忆碎片,被恐怖的吸力拉扯,一股脑往口器中钻去。
“你……你在对我女儿做什么?”那老头嘶吼,扭过头来,就要扑向项峰。
可项峰又把那黑色口器对准了老头的脑门:“呵呵,一物降一物,我不知道你们的命运之力,是怎么作用,连我攻击都能闪避的,但显然,你们却躲避不了,这蚊子嘴的吸力。”
蚊子嘴往老头脑袋上顶,对方果然呆滞下来,脑袋瓜子像翻盖手机般四下打开,无数的记忆碎片,直接被吸取。
项峰猜测,这蚊子王的嘴,比普通的蚊子嘴魔力应该是更大,而且正是克制这神圣一族的关键。
“人死了,就一文钱不值了,关键是一滴眼泪也不流了。跟我走吧,以后你们会感激我的。”
项峰两臂一夹,把姑娘和老头夹在腋下,又捏碎一个传送卷轴,很快,面前出现了传送门。
“再见了,龙门客栈,还有你这丑陋的大陨石。”他对天空扬了扬手,一下步入那传送门中。
传送过程中,似乎身后产生了巨大的爆炸,血红色的光芒,连空间都照透,搅动着四处的粒子四散。
混乱的空间传送,体验很不友好,颠簸中,项峰连隔夜饭似乎都要吐出。
刷,一阵的天旋地转。
他直接一屁股蹲在了地面,脑袋一昏,又近乎往前方趴去。
“啊,这是谁这么好心,知道我要传送过来,还给地上垫了垫子?”
虽然是摔了一下,但并为摔疼,睁看眼皮,爬起身来,却是发现,刚刚压在身下的原来是那姑娘。
再摸摸屁股,上面血迹隐隐,而歪倒地面人事不知的老头,两个鼻孔正汩汩淌着鼻血。
“我这是刚刚把老头的脸坐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