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就于此刻,本来笔直树立,帝王气势如虹的项峰,却忽然一个趔趄,脚步连退三个大步,还是没止住身形。
咚得一声响,也是一个五体投地。
场面立刻陷入无比的寂静之中。
项峰倒下的姿势,简直和黄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他的脑袋着地时,更加用力,直接把三丈高的石台,硬是磕出一个盆地。
一息,两息,三息!
场面静得可怕。
潜龙、匿凤、隐虎三人,也是表情呆滞,凝在当场。
就在这时,忽得,一声长笑,从石台的盆地里升起。
项峰两脚一点,身形却是冉冉升起,再看他面色红润,行动如常,底气十足,还带着坏笑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哈哈,是不是很惊奇?是不是很意外?以为我也倒下了?”项峰哈哈大笑,扫视四方。
一息,两息,三息……所有人默默凝视着项峰。
“惊不惊奇,意不意外,我帅不帅?”项峰继续询问道。
一息,两息,三息……场中依旧寂静无声,所有人在皱着眉头,凝视项峰。
忽然。
“切!”大家齐齐发出嘘声。
“弱智。”
“无聊!”
“浪费时间!”
所有的人,开始朝项峰竖了竖中指,紧接着一个个,摇头晃脑地离去。
项峰却是无限尴尬起来:“各位大佬捧捧场呀,我这逼还没装了三秒呢,你们怎么就都走了,喂,别走鸭,晚上我请撸串,去呢,一起鸭!”
……
四宗合一是事情,最后还是敲定了。
黄风吐血养伤,而项峰则暂时成为四宗合一,新厚土宗的代掌教。
这日,他的背后背负一杆大旗,上书替天行道而字,雄赳赳气昂昂走在最前方,而在他身后,则是一群着土黄衣衫,额头裹着黄巾,上书‘必胜,复我厚土,无人可挡!’字样的勇士。
“今日,便是我厚土好儿郎,恢复厚土宗,踏上天梯,决战那守关人的重要时刻。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项峰站在高处,扯大旗一喝。
台下立刻响起十二万分分贝的呼应:“谨遵宗主教诲,百死无悔,复我宗门!”
“好!”项峰把大黄旗插在当场:“前面就是天梯了,儿郎们,谁打头阵?”
话音刚落。
晓延,谢昆吾,千羽还有匿凤隐虎潜龙等众的弟子,却是齐齐后退一步,又纷纷抬起手来,指着项峰道:“你。”
项峰眉头一耸,冷哼不已:“就知道关键时刻,靠不上你们这帮孙子。谁叫这书,我才是主角呢。
装逼的镜头要是给你们了,这书的收藏和订阅,还不花花的掉?”
他把那黄旗一插,咔擦一声,竟插得下面山岩崩裂,紧接着倒提了金冕琉璃,甩了甩脑袋,径直往那天梯而去。
这天梯,又名跨界天梯,正是连接着下灵境和五极境的桥梁。
说是梯子,实际上则是层层叠叠的黑色怪岩组成的石阶,每阶都有丈余的高度,非得起大脚力,一步步往上猛跨,才能登进。
项峰展开步伐,一纵一跃,却是连连跨了百八十步。
前方出现一处较大平台,也是石质而成,一个茅草屋,静立当场。
看了看茅草屋旁边所树立的牌子:天梯守关人的茅草屋
项峰眼眸一眯:“原来这就是天梯守关人的茅屋?既然如此,进去打赢他的话,事情就算成了。”
项峰举步,就往那茅草屋跨。
后面却是响起一个,冷冰冰的老者声音:“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此地?”
项峰转过头来,却是一个背后被负斗笠,嘴里衔着烟袋,裤腿弯起脚上带着泥巴,胡须白花花的老头。
项峰老实道:“这位大爷,我是下灵境新厚土宗的掌教,此次带领宗门儿郎,前来此地,面见天梯守关人,好战胜他,重返五极境的。”
那老头听罢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战胜守关人?就凭你?”
“怎么,您不相信我的实力?”项峰眉头一挑,缓步往前逼去。
老头笑得更厉害了:“相信,我是信得狠哪。哪,别说我没提醒你,老头我只是守关人家里的佃农,实力不及他老人家十分之一。
就如果想挑战他,可以先过我这一关,哪……”
一句话尚没说完,项峰已然一拳打出,不偏不倚正中老头的下巴壳子,对方的一口老黄牙,立刻成把成把的飞出,连哼的没哼一声,一头栽倒在茅屋前的菜园子里。
“切,这么点实力,敢在小爷面前耍横?”
项峰扭转了头来,继续往那茅屋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却是等他接近了茅屋,只剩一步之时,后面又是传来一个冷冰冰的聒噪声音。
“哪里来的小子?敢快止了步子,再敢向前,休怪老夫下手伤你!”
项峰回头,令他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那刚刚明明被他打掉满嘴黄牙,一头闷在地上的老头子,竟然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项峰双眼一眯道:“你刚刚不是被我打倒了吗?”
“被你打倒?”那老头更是肆无忌惮大笑起来:“就凭你一个刚入元婴的小修,想打倒老夫?做林!”
嘭!
只听得一声闷响,项峰扬拳正打在对方鼻子上,哗哗哗哗,对方的鼻血跟小河似的往下流淌,白眼珠子往上一翻,当即仰面栽倒。
项峰却是冷目如刀,对准那倒地的老头脑袋又是一拳:“我看你怎么再起来!”
砰!
这一拳下去,却是更让他惊讶。
那老头的脑袋,直接就把打烂掉了,但里面并无血浆或脑髓,只呈现一片很红色的液体,就跟开了个大红西瓜一般。
紧接着,对方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消融,化成一零零散散的光斑,从地面的土缝里渗透了进去。
“我了个去的,果然有鬼。”项峰双目瞪大,盯着那吸收了老头光斑的土地。
一息,两息,三息!
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片吸纳了老头的泥土中,忽然一道光芒闪耀,渐渐凝成人形,一个一模一样,挽着裤腿,带着泥巴,嘴里叼着烟斗的老头,便从那光芒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