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项峰双眸一滞:“比那结丹道人的威压还要大,这种力量……”
他能感受到,那力量充满了邪恶与霸道,刚才天色一暗间,似有无数凶气争相从地底涌出,充满了死者怨念,血与恨,杀戮与残暴,那是一种充满怨毒与攻击性的力量。
“不好,那光柱降临之处是隐虎匿凤他们守卫的星落区。”
项峰觉察出问题的一刻,楼下房间内,银霜,冯小伟,李玄霸等也先后出来,往星落方向望去。
如银霜冯小伟等体能较弱者,已是骇得变色,李玄霸一身冲霄的傲气,此刻亦不见踪影。
李玄霸望向楼上的项峰:“你感受到了吗,那力量……”
项峰点头:“没有错,应该是与你我一样,都属于力系,只是……”
李玄霸摇头苦笑:“只是,比你我更强,即使我现在突破半神后,力量上能暂时压你一头,但面对这降临的魔物,怕是远远不如。”
作为力系血脉者,项峰和李玄霸本身对敌人的力量属性都颇为敏感,在刚刚天色一暗的瞬间,即使以他们一个半神之血,一个人王之血,亦是感觉一种来自血脉压制的颤栗。
项峰摇了摇头:“没时间了,银霜冯小伟,即刻点齐人手,装备好血脉武器,去星落救援。”
李玄霸此刻,已回屋去拿自己的金锤。
他们马上开拔,同时通知远在星驰市守卫的潜龙,速度往星落区救援,此次的敌人非同凡响。晚上片刻,就可能产生难以估量的损失。
项峰看向李玄霸:“玄霸,咱们先去。”
李玄霸点头,各自别上天空之城制造的飞行纽扣,化为两点黑光,往星落飞去。而其他人马,由银霜带领,一个小时后,也将往星落运兵。
……
此刻,星落占领区的主将,隐虎与匿凤两人,也看到了天色骤变的情形。
他们两人,入乡随俗,隐虎穿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脑后习惯性的扎了条小辫子,匿凤穿着白色纱裙。
他们本是端坐舒服的沙发之上,想学着这里的人喝个下午茶,见那灰光后,却是赫然色变。
隐虎望向匿凤,“师妹,你感受到了吗?”
匿凤点头,美眸闪闪,严肃无比:“当然,那样邪恶巨大的灵力波动。至少是结丹魔修,且绝对在假丹以上,或者换算成他们这里的体系,半神以上,乃至神级的人物。”
隐虎豁然站起身来:“师妹,你进屋换好戎装,我先出去看看。”
隐虎的笔挺西装,干练凌厉,直接打仗也没问题,匿凤用来喝下午茶的纱裙却是不便。
匿凤点头,即刻返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而隐虎,手下跟随着几个体能均在2.5以上的警员,匆匆出了办公楼,直往灰光降临的北面荒漠而去。
可是,他们只刚刚走出两步,苍穹之上,已是传来一声呼喝,伴随着冰冷笑意:“弱,弱得,一塌糊涂。”
隐虎面色一变,知是敌人已经从降临的荒漠区域来到了附近。
星落市原本为魔物占据,刚刚易手到人族手中,在隐虎和匿凤的治理下,刚刚在有些百废待兴的样子。现在有如此强力的魔物降临,当是又要遭劫。
那苍穹之上敌人,似乎在观察星落市的情景,过了三息,不见人影,依旧传来冷喝:“人弱就罢了,房子也这么丑?这里的人族什么品位,朕看不顺眼的东西,只有死路一条。”
那人呵呵狂笑间,一只透明的大手印,撕开层云,从天而落,轰然一响中,拂过星落市刚刚建立的幢幢建筑。
有商店,有战时医院,有新建的民房,甚至给战时失学儿童的小学校,一一被那透明大手扫过。
只见手过处,即如推土机一般,一切一触而毁,从东至西,足足一个月功夫重建的城市,即被推毁大半。
轰!
又是一声爆响,透明大手推平城市后,本欲收回,忽得又飞腾而起,一把将刚刚隐虎身后屹立的办公大楼握成齑粉。
那苍穹之上的声音透着笑意:“就眼皮底下的还差点给忘了,丑,全都丑得很,推倒了重建,建成朕摘星楼的样子。”
隐虎赫然转头,望向身后瞬间化为齑粉的办公楼,目眦迸裂,泪血混流:“师妹!”
刚刚他出来,要看魔物情形,师妹匿凤却还在其内换衣服。这竟一下连人带楼,全都捏爆?
地遁宗的几个真传,都是心思善良性情相投之人,彼此感情深厚。匿凤遭劫,隐虎当即大怒。
他的道更偏向地体宗炼体之道,捡起地上插落的一根钢筋,顺着对方发出声音,猛掷而去,同时两脚一蹬,身形拔地而起,举了醋钵大的双拳,直接贯杀苍穹,口中大喝道:“还我师妹命来!”
地面几个跟随隐虎侥幸出了大楼,活下来的警员们,纷纷骇得色变,举起手长血脉枪械,往天上指去,只要云层中那魔修一露头即刻将之射成个马蜂窝。
一息,两息,三息,忽得从那苍穹之上,传来一声惨叫。
一个身着蓝色西装,脑后留一条小辫子的男人,脸色惨白,缩着肩膀,飞空而落。
这人不是魔修,正是刚刚怒发冲冠,举双拳击天的隐虎,只是现在,他深蓝色的西装,两条袖子已被人撕去……不,更准确的说,是连带着胳膊一起撕去,鲜血赫然从断裂的双肩处喷涌,倒栽了脑袋,自由落体般摔落。
“隐虎真传!”
几名警员大惊,纷纷围拢过去,想接住对方下落的身体,可是咔咔咔,连续三响。
一个个冲过去想接隐虎的警员,瞪大了双目,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身体向下倒去。
自己的双眼,竟能望着自己身体无力到地,只是因为瞬间,他们被人扭掉了头颅,身首分离后看到自己身子,只短暂视野,当即眼前一黑,没了性命。
隐虎一头栽倒地上,鲜血大量流失,整个世界都在发黑,他最后只听到一句带着猖狂笑意。
弱,太弱了,弱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