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鬣狗化形的男子去了东面的六号镇子,那草叶围乳,皮裙围臀的狐女,则要去8号镇子为九头巨狮寻求吃食。
途经7号镇子,这里已是人去楼空,连魔物刚刚都被项峰等人消灭殆尽,狐女扒下一个人类女孩尸体上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牛仔裤低腰,露出白嫩腹脐,上面再罩一件短衫,面如桃花鲜艳,走步袅娜生姿。
隐约间身影恍惚,看似极慢,但一个碎步便跨越十丈,袅袅娉娉地往8号小镇方向而去。
她能感觉到,那镇上生人气息很旺,鬣狗男子所去的6号镇子,跟这8号镇子根本比不了,为狮祖取得化形食物的大功,还得依托在她头上。
那九头狮子,见鬣狗男子和狐女走后,盘坐了四蹄,如山岳般屹立在茫茫草原上。
魔化生物凡是强大到一定程度,即可觉醒神识,获取暗魔塔灌输烙印到体内的记忆。
九头狮子微合双目,竟如一尊邪佛般并拢了两只前掌,往西天一拜:“弟子,得承教诲,觉醒智慧,定然于此界巩固实力,站稳脚跟,愿为我圣塔拯救此界排头之兵,千难万险,弟子一定不负期待。”
……
妖孽横生之时,项峰也在做着准备。
世上本无对武学品级的精确划分,但他因为学习武功种类极多,自己便总结了一下大体分类。
依他看,世间武学大体可分四类,抛去未入门的,第一为普通级,江湖草莽,大部分还算有些名气武林人士,掌握的都是此类武功。
第二则为绝学级,开山立派的名门大派,多有绝学镇压,才能源远流长,弟子绵绵不绝。像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崆峒七伤拳,峨眉金顶绵掌,大约都在此类。
第三则为神功级,得神功者,天下无一不是有名有姓的高手,才俊榜上可进三甲,龙虎榜上,也能入了前十。像丐帮的降龙神掌,大理六脉神剑,姑苏的斗转星移大约在此列。
第四级,在项峰看来则为玄幻级,此级已超越一般功法范围,甚至会被世人视作无理,偏偏杀伤效果无与伦比,令人胆寒。
迄今为止,项峰只有一门玄幻级的武学,就是依靠西方暗他信力,得到的《朕的江山如画》的最终式。
只是此式,对自身能量消耗极大,所依靠的血脉属性加成是赵血脉的‘书画无双’,可以化虚为实,形成类似规则的攻击。
但项峰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那就是枪法和戟法。
如降龙神掌,是神功级武学,依靠的是巨力单属性加成,如江山如画,是玄幻级武学,依靠的也是书画无双单属性加成。
但枪法和戟法,不仅可以继承巨力加成,还能继承‘神枪魔戟’的加成,这是双属性加成的技巧。如果这次拜访周侗,能获得神功级,乃至玄幻级功法的话,他的最大攻击力,将超越江山如画的最终式。
一行人已到了叁尖山~枪棒之神周侗隐居之地。
远远看去,好一座山,恰似二郎真君的宝戟三尖两刃刀遗落世间。笔直的三座山头朝天伫立,肃穆杀机,凛凛逼人。
山顶上是一所茅屋,屋前是一片菜地。地里栽满,绿叶白帮的大白菜。
鲜嫩鲜嫩的,有露珠遗留在白菜叶上,更显晶莹剔透。大球子看得口水直流,一个扑将过去,两手捧在白菜根上,就想拔一颗尝尝鲜。
岳飞蓬见他这举动,自然着急,上前一把拽住高球的胖手:“你这家伙干什么,宫里什么好吃的没见过,我师傅种两颗白菜,你也不放过?”
恰于此刻,茅屋前的珠帘一卷,一缕清风飘出,伴随着呵斥:“好胆的胖货,光天化日,敢在老夫门前摘我白菜?”
随着清风飘出,一个须发皆白,身形略微佝偻的老人,立在大家面前。
他本来呵斥高球,但目光一凛却朝不远处的西方暗和乔龙吼望去,最终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一下,盯紧了西方暗。
这白发老人自然就是周侗,虽然年岁已高,但双目似电,朝西方暗逼视:“呵呵,一僧一道一阴阳。看阁下气机龙虎相交,坎离相汇,阴极阳生,定是当今武林三绝中的阴阳之绝,西方公公吧?”
西方暗一揖算是敬重:“好说,好说。周老先生何须客气,今天我们一行是一来您这儿拜山,二人则是有贵人到此,跟老人家探讨武学。”
西方暗摆手令高球把带来的金帛礼物放下,又一让身,现出后面的项峰来。
项峰微笑,对周侗拱手:“周老先生安好,晚辈项峰,自前几日悟得一门枪法和一门戟法,自以为妙绝。并找令徒岳飞蓬试招,未曾想,以岳将军功力,尚挡不住在下一招半式。他言周老先生你,为天下枪棒之神,故而我等有此一行,一是看望老先生,二则是讨教两招,借以完善我所创出的枪戟之法。”
项峰语气虽客气,但讲的东西,却很不客气。
什么叫人家教的徒弟,挡不住你一招半式?这是打了徒弟不算完,跑这儿又来找师傅的场子?
周侗毕竟人老成精,脸上怒色不显,摆头看了一下自己徒弟岳飞蓬。
岳飞蓬连忙上前,伏地而拜:“老师恕罪,飞蓬学艺不精,败在这位项公子手下是心服口服。他的枪法和戟法中,颇有老师神韵,故而我带他来,与老师切磋一番,彼此砥砺促进。”
周侗冷哼一声,心中有些计较。
自己的徒弟贵为禁军统领,随侍皇帝左右,西方暗也是宫中之人,再加上旁边披头散发的彪形大汉,像极了丐帮前帮主乔龙吼,据说此人也进京为官。
里外里三个人全都是官府之人,偏偏对这白白嫩嫩公子哥般的姓项小子,如此礼遇有加。
周侗老眼一眯,不禁对着项峰拱手一礼:“敢问阁下何人,请得动我这不成气徒弟来见老朽也倒罢了,西方公公与乔帮主,为何也与阁下同行,一齐来见老夫。”
“呵呵。”项峰张嘴一笑,料想对方也是猜到自己身份:“实不瞒老先生,项峰并非在下真实姓名,至于真名,在下不说,相信老人家也有计较。咱们先比过一场再说,若是老先生能赢在下手中一杆铁戟,咱们再谈不迟。”
项峰隔空一吸,竟隔着前院和一间茅屋,把后院兵器架上,周侗自己练功的铁戟吸在手中。
周侗老眼一瞪,已是三分震惊:“这是擒龙功,而且已经被你练到最高境界?”
项峰微笑:“好说好说,擒龙功胜在吸物距离较远,力道十足。但若论对敌时,隔空擒拿,锁穴定身,在下还是更喜欢控鹤之术。”
项峰说着,单手朝上空一抓,五指微晃,众人就见头顶一暗,一只大雁,僵硬着翅膀,如雕塑般从半空簌簌而落,项峰一吸一转,那大雁一声不吭跌落到大球子怀里。
此时此刻,项峰才解了大雁穴位,就听这大鸟咕咕鸣叫不绝,左右挣扎,恰被大球子抓着两只肉翅,飞不起来。
项峰吩咐:“这大雁,也当我送老先生的礼物吧,一会儿拔毛洗净,做好雁羹,请先生品尝。”
大球子连连点头,捻一口刀,去后院杀雁不提。
周侗见了这两手施为,一双老眼不禁一颤。
本以为,一行人中,西方暗武功最高,是他所需忌惮之人,未想这跟在众人身后,默默无闻的翩翩公子,才是最可怕的。
擒龙功隔空十几丈,吸了重两百多斤的铁戟,控鹤功更是将天顶云中大雁擒拿而落,浑身毛羽未伤,这份功力,若不亲见,实难想象。
“好。”周侗老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也是隔空一吸,将磨盘旁扫地的笤帚,吸到手中,他这一手靠的是自身浑厚内力,吸不太远,但也有了点控鹤擒龙的意思。
周侗道:“老朽不才,多年未曾与人真刀真枪较武,就以这笤帚与公子演练一遍戟法和枪法好了。若能给公子有所启迪,老朽自也欣慰无比。”
周侗却是自恃身份,他枪棒被称为人间奇迹,别的武功他可能不如这姓项的小子,但论枪法戟法,他认为仅凭这把笤帚,足以教这年轻人一些东西了。
项峰却是呵呵一笑。
不想装逼,奈何人逼!
若不能把这周侗从心眼里打服,又怎么可能让其相信自己创出了绝世枪戟之法。
项峰道:“老人家既然不肯用真兵器与项某过招,那在下也不能太过僭越。我创出的戟法和枪法威力实在太大,恐伤了周老。就以创招时的附属产物,透水枪法和缠山戟法与老人家过过招吧。”
所谓创招,无不是殚精竭虑,演算无穷招法,在其中寻一个最优解,在寻找最优的过程中,次优解往往能寻出一大堆。
项峰谎称与岳飞蓬对敌时,得到的透水枪法和缠山戟法为,创招时的附属产物,要以此与周侗过招。
周侗见他如此无礼,也是老脸一白,不多话,持扫帚,平平淡淡一式直插,往项峰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