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人心肠,心伤累累,似别离之死又似思恋之痛。琴音凄凄凉凉,莞尔动听,忽然琴音高拨,似绝望之极后的重生。
柳宁心停下了弹动的手指,余音袅袅,她来到大殿中央,红唇轻启,一曲《曲游春》潺潺而出:“禁苑东风外,杨暖丝晴絮,春思如织。燕约莺期,恼芳情偏在,翠深红隙。漠漠香尘隔,沸十里,乱丝从笛。看画船进入西冷,闲却半湖春色。柳陌,新烟凝碧,映帘底宫眉,堤上游勒。轻暝笼寒,怕梨云梦冷,杏香愁幂。歌馆酬寒食,奈蝶怨良宵。正满湖碎月摇花,怎生去得?”
柳宁心舞动着身子,明黄色的衣衫更显亮丽,束好的发丝纷纷散下,美艳动人。
再回首已是绝境,山水依旧人何往?
数日浮沉已沧桑,笑看人间繁华处,,红酒绿,却似过往云烟。心中念,渐伧远。泪珠滑下,恍若隔世。只因匆匆数暑寒,情何去?望寒月,几粒寒星寄衷情,只待佳期随风去!
震撼之极,画已不在。
画中仙,人中凤。让人难以忘怀。自古红颜多祸水,说的一定就是她了。
耶律启痴迷的看着她,狂热的眼神毫不掩饰。
得佳人如此,即使是仙人,还有什么可求的?
耶律齐痴痴的看着她,他刚刚差一点就像毁了那个计划,现在就要了她。
盛宴依旧热闹,只是柳宁心已无心再赏,她的心越来越痛了,头也是越来越重了,她看见他走了,只那么一眼,便已离去。
“月……”轻喃着,柳宁心轻捂胸口,她见着了他,只是,那么一眼,他便走了。
盛宴整整持续了三天,普天同庆,但洞房花烛之际,耶律齐却是被人叫走!
这让她很是惊讶,事后得知,那几天晚上一众将领齐聚御书房,听一些多嘴的宫人说,苍夏出大事情了。
这大事情,好像与天祈皇朝有关,也好像是苍夏内部之事……让耶律齐抽不出身来陪她。
呵,这也好,反正……她对耶律齐,顶多只是那朋友之情,如此一来甚好。
只是隐隐中她觉得,此事,绝不简单。
一连数天的,耶律齐未回寝宫,绢思偷偷的告诉她,镇国王爷耶律启,经常在中宫前徘徊,不知有何所图。
耶律启在中宫前徘徊?
柳宁心双眸一凝,是时候出手了。
秋风气爽,柳宁心一袭素衣坐于御花园处,面前摆着一桌精致的酒宴,她自斟自饮。
一壶桂花酒毕,柳宁心隐隐带了些醉意,双眸迷离,不禁往四周一掠。
他还没出现吗?或者是今天不在?
还是……再喝些吧,喝多一些,待到他出现,好让自己放肆一下。
呵……她如此的身体,已是不洁,也不差在这一回两回了。
喝了好一会,正当柳宁心有些灰心想走之际,忽见一抹白色身形自身后径自走人,坐在了她旁边。
来了。
“王……王爷?”装作非常诧异的,她问了句。
“嗯,天气阴凉的,喝酒时要温热了喝。”耶律启说着,拿起了酒壶。
“不需要的。”柳宁心按着,两人的手碰撞了一下,柳宁心快些缩回手,起身,便觉天旋地转,身体缓缓倒下。
“小心。”耶律启心里一急,一个箭步直冲而上,扶着了正欲倒下的柳宁心。
“嗯……”柳宁心闷哼一声,趁势抱着了耶律启,自喃自语道:“你说过……不离开我的,你说过的,你说过你爱我……你没遵守诺言,没有……你明明知道我爱着你,明明知道……”
耶律启紧急着眉,扶稳柳宁心:“皇嫂,你醉了,我好好将你扶回去吧。”
耶律启正要说着,柳宁心更是抱紧他:“我爱你,你知道的……”
‘我爱你’三个字说出来,耶律启心里重重一紧,再看向依人脸容,心里柔软万分,忍不住伸手捧起柳宁心的脸,细细端详着。
“好像。真的好像,莫非真的是你?阿楚,你回来看我了。”耶律启自喃自语,却没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你俩在干什么!”
一声断喝传来,耶律启重重一愣!
耶律启诧异的看向声音传出处:“皇兄……”
“陛下,镇国王爷只是在扶我而已……”有些迷蒙的,柳宁心回话道。
“皇弟,朕对你说过,宁心是你皇嫂,你现在所做的事,对得起朕吗!”
“皇兄,皇嫂喝醉了!皇弟只是扶扶她而已!”
“扶扶她?如此巧合吗?”耶律齐话毕,快步上前,一把将柳宁心抢回:“你的所作所为,朕是看在眼内的!”
耶律启双眸一冷:“臣弟不想解释什么,皇兄说是便是吧!”
“怎么?”耶律齐双眸一眯道:“什么时候学会抵赖了?呵,启,你的心思朕岂会不知,只是这一次朕不能容情,你明天便离开皇城,回自己领地去吧,没朕的旨意,永远不许踏入皇城一步!”
此话一出,耶律启大惊:“陛下!”
“如何?对朕有意见?”耶律齐语气极是冰冷,毫无转弯之地。
“陛下……”柳宁心轻唤,正想要说什么,忽觉胸口一痛,喉间一甜,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
事情来得很是突然,一下子让两个男人愣在原地,耶律齐急急抱起柳宁心往殿内而去:“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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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朕的皇后早已中毒?!还是自己服的毒?!”面对太医战战兢兢的说词,耶律齐勃然大怒!
龙颜大怒,太医跪倒了一大片,俱不敢作声,领首的太医吓得脸色煞白道:“是,是的,陛下……据微臣得知,那毒存在于皇后娘娘玉簪之内,玉簪乃娘娘所戴之物,戴了有好些时候了,故才中毒的。”
耶律齐双眸一沉!狠狠的刮向放于一旁的白玉簪。
这玉簪是柳宁心带来的,依玉簪质地而言,上好的蓝田美玉,帝主之物,她一个冷宫之人如何得到?莫非是早有预谋,将簪子别处发上,她来此地,便是等死的!
“簪子上的是什么毒?”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耶律齐一字一句的问道。
“回,回陛下,簪上的是断肠草,此毒不必直接服用,能透过肌肤进入脾胃,从而损害身体发肤,却发现不及时,不出一月便会毒发身亡。”
耶律齐双眸一黯:“能解不?”
“回陛下,毒是能解的,微臣这就去配制解药……”
“那快去!滚!”耶律齐突然的大吼一声,吓得太医们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宫殿。
宫人跪了一地,耶律齐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时之间宫殿鸦雀无声。
看着柳宁心那昏睡的苍白脸容,耶律齐双眸一眯,凶光迸射。
女人,原来你早就算好的,一个月时间?呵,还是玄沉月让你这样做?
不想让朕得到吗?你这该死的女人!
既然不识抬举,朕也不会再怜惜什么!
玄沉月,若毒是你所下,那你便太狠了,你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让朕得到对吧,可以,这个女人,将会成为你一生的耻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