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不舍得,没有任何的挽留,三天后,和亲队伍于天祈皇朝出发,往苍夏而去。
塞外边境,苍凉雄浑,便见古道上一马车冗自行进着,马车装饰虽是简单,质料却极是华贵,可以看得出车内之人身份之尊贵。
龙辇凤辇一前一后的行进着,本是王在前,凤在后,但此刻龙辇上却有两人,和亲队伍出了天祈皇朝不久,耶律齐便亲自的将柳宁心自凤辇上‘接’过来,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搂在怀内。
柳宁心自是非常厌恶,却想到自己的身份,却又无可奈何。
她这一生,自从遇到玄沉月的那一天起,便已完全改变。
她本以为耶律齐将她强掳到龙辇上要做些什么,但耶律齐只是搂着她,良久的……轻叹了一口气,柳宁心伏在他怀内,闭上了双眸。
这一生,便就如此吧,已是命贱如蚁了。
耶律齐带她回到苍夏,原来半个月的路程只用了七天,可见耶律齐心中如何焦急,让柳宁心大感诧异的便是这七天里,耶律齐没动过她,最多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一声不响的,不许任何人打扰。
七天时间,她的心,不知为何,很是宁静。
待回到苍夏国那天,看着那陌生的庞大宫殿,柳宁心有一种身世飘零之感,那天,她泪如泉涌。
她知道不应该,她知道这是大罪,如此的落泪,帝君震怒,完全可以定她死罪。
但让她感动的是,在她落泪之时,身后一双臂圈紧紧的拥着她,是耶律齐。
呵,至爱之人不在身边,在身边的,却是陌生的夫君,她第二任夫君,耶律齐。
这俗世,荒诞好笑。
荒诞……却是温暖,那双臂环上她的那一刻,柳宁心心里掠过一抹错觉……就这样的从了耶律齐吧。
若是如此的从了他,玄沉月应会着紧吧?
呵!
让她更是诧异的是,她到苍夏没多久,耶律齐便私下带了她出来,理由便是带她散心,敢情耶律齐也是个好玩之人。
呵……散心……她能拒绝吗?活着本就残酷,现在的她连死的权利也没。
虽是被耶律齐感动,但她心里有想法,若是让耶律齐讨厌,他便会将她冷落,冷落后,便会一切平静了吧。
她喜欢平静的日子,最好将她扔在一个角落里,任何人也看不见,不知道。
对,让他讨厌……
马车上一对壁人,男的高大英伟,女的绝世无双,只是两人面上表情截然不同,一个冷一个热,窄然一看之下,完全不搭边,完全不交融。
但男人却视若不见,一脸柔情。
看着怀中之人,虽一身冰冷,却增添不少绝艳,耶律齐暗赞不已。
美人他看过不少,但如此绝色,让他赞绝。
她身上,有种不同于别的女子气质,让他着迷。
他如今是百看不厌,这几天她是没有理他,无论他如此哄她,如此逗他,都是冷冷冰冰的,但他却越看越喜欢,她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是有兴趣,越是觉得有挑战性。
“呵呵……”耶律齐低沉的笑了笑。“今夜我们就在此处歇息可好?”
“好。”柳宁心面无表情的应着,他说什么那便是什么罢。
耶律齐拿过一斗笠,戴在她头上,她的面容,在苍夏里只有他能看,长手一伸,他将她抱下马车。
这里,好熟悉……柳宁心沉吟着。
对了。这是天祈皇朝与苍帝主国的边境吧。柳宁心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快啊,她与他出来不过一天时间,便走了三天的路,耶律齐不知如何驾车的,想不到速度如此之快,却极是平稳。
“心儿,今夜与寡人出去乐乐可好?”
“嗯。”
马车自一客栈前停了下来,客栈小二是个眼尖之人,来者二人衣着简单却是华贵,立马便迎了上来:“客官,您要住宿吧。”
“嗯。”
“您要几间房?”
“一间。”
“两间。”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充满磁性的男低音,另一个这是柔美动听的冷漠的女音。
“这……”小二有点摸不着头脑,看得出这男的对女的很是喜欢,想必是女的还没有同意,呵,这二人都不简单,要是惹恼了其中一个可能都不会好过,所以现在最好的就是不语。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感觉到情况的不对,有不少客人看向这边,那个高伟的男人,气势逼人,明明君临天下之势,却一脸的勾人的微笑,温雅而高贵;而那个女子,纤细的身影,一袭血红的衣衫,从她露出的小手看来,白白嫩嫩的肌肤,修长的手指,可以想像她的绝色。
“这……客官。”
“一间便可。”
耶律齐还是一脸的微笑,对着柳宁心道:“心儿,莫生你男人的气了。”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明了,原来两人吵了架,女的还没原谅男的。
“心儿岂敢。”只是她不愿。他是王,她本不应该忤逆他,这话却是无端的说了出来。
“相公跟你道歉?”柳宁心越是冷漠,耶律齐就越想逗逗她,他喜欢看她生气,若是发怒,那一定十分的有趣吧。
“未行策典,心儿暂时还不是你的妻,请自重。”柳宁心冷冷道,语调波澜不惊。
“心儿你就别跟相公我斗气了。”
“……”柳宁心不语。
见柳宁心不搭理他,耶律齐心下有些不快,冷冷的转向店小二:“要间最上好的客房。”
“是、是……”见两人和解,店小二大大松了口气,走在两人前面殷勤道:“客观这边请!”
客房里。
“心儿,你可是饿了?”耶律齐顿了顿道:“心儿,你本绝色,整天板着一张脸,那可是很快会老的。”
“天下红颜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对心儿来说,皮囊只是幻相,不值一提。”若不是这副好样貌,耶律齐也不会看中她吧。
“好,说得好!”耶律齐挑眉,冰冷得很有性格,他喜欢!
柳宁心果然不是一般女子,若是太柔情他自是不喜欢,太狂野也不喜,如此,便是刚刚好。
总有一天,他会将她融化,让她在他面前,完完全全的臣服。(未完待续)